第6章 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人

  周五。

  起點中文網編輯「伯汗」安排了下個星期的推薦之後，開始審核著眾多小說稿件。

  而「伯汗」的任務，就是在這眾多小說當中挑出還不錯的，給予簽約。

  不過，網絡文學最近幾年發展迅猛，每天后台都有無數的作品創建。但是，對於他們編輯來說，其中90%以上的作品，是沒有太多價值的，也就是不能簽約。

  一口氣，伯汗看了20多篇，簽約了3個，簽約率還算正常。

  「三俠五義」。

  這時，伯汗開始審核一部叫做《三俠五義》的作品。

  這篇作品「伯汗」有映像。

  在新書創建的時候，伯汗就有看過這部作品。不過，當時伯汗對這部作品映像不深，只是認為這是一篇文筆稍好，但不通網文寫作手法作者寫的作品。一段時間過去，三俠五義已經達到了3萬字，伯汗開始認真細看。

  「咦，這部小說挺怪的。」

  初看的時候，伯汗並沒有覺得這部小說有什麼特點。

  做為編輯的他，他知道，這部小說顯然不是網文寫法。這應該是傳統小說寫法，這部小說的作者或許是傳統小說作者轉到網文圈的。這種現象並不是個例，畢竟現在網際網路時代，紙質類書籍已經越來越賣不動，很多傳統類紙質作家都開始轉型進入網文創作。

  不過，大都傳統小說作者在轉型寫網文的時候，卻並不通網文寫作技巧。如此之間，十有八九這一些作者同樣不能在網文平台獲得成功。

  哪怕就是一些有非常大名氣的作者，都有可能在網文平台撲街。

  這一部《三俠五義》顯然也是這種類型。

  可是，再仔細看的時候，伯汗卻有一些被這一部小說給吸引了。

  特別是他的劇情，特別是「狸貓換太子」這一個橋段，就寫得非常傳神。

  當下，伯汗就準備簽約。

  只是，伯汗又有一些下拿不定主義。

  這部小說寫得是還不錯，但必需非常認真細看。如果是走馬觀花這樣的看一下，你根本體會不到這部小說的樂趣。特別是，這部小說還是一部沒有金手指，沒有穿越，沒有異能，甚至是連特定的主角是誰也沒有的作品，真的可以簽約嗎？

  哪怕這部小說簽約可以簽約，但「伯汗」聲怕簽約之後這部小說無法獲得太好的成績。

  不過，最終伯汗還是決定簽約。

  不管這部小說未來成績怎麼樣，這部小說已經達到了簽約標準。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部小說的價值比之大都簽約作品還要更大一些。

  「您好，我是起點編輯伯汗，您的作品已經提交簽約，請加我的TT號……」

  對於作者「莫白」，伯汗發了一條簽約的簡訊提醒。

  ……

  「兄弟，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

  「你能不能挪個地方，你唱歌很影響我生意的。」

  「呵呵，兄弟，我唱我的歌，你做你的生意，怎麼我就影響了你生意了？」

  又是新的一天，莫白依然在街頭的天橋下唱歌。

  不過，唱到一半，在沒多少路人的時候，一位正在行乞的年輕人走過來說道。

  「怎麼就不影響，你也不聽聽你唱的歌，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你在我這裡唱了三天了，你可沒把我給聽得吐血。當然了，我聽得吐血倒沒事，你在這唱歌，卻是讓一幫客人都不做我生意了。不過，我也挺佩服你的。哥們，歌唱得這麼爛，竟然有勇氣出來賣唱。」

  沒錯。

  這個所謂的年輕人就是職業乞丐。

  這些個傢伙平時跪在那裡乞討，晚上說不定開著小車回家。

  說實話，莫白挺鄙視這樣的人的。

  不過，莫白不是那種熱血少年，他自己還沒混好，哪有時間去管別人。

  只是這傢伙說自己招惹了他生意，莫白可就不樂意了，忍著笑，說道：「哥們，我也是服你了。你有手有腳，看上去比我還健壯。你都好意思跑來乞討，我怎麼就不好意思出來賣唱？」

  「哎呀，你還諷刺我了。」

  年輕乞丐有些怒了，說著就要動手。

  「哥們，我若是諷刺你，你會感到臉紅，然後收手不干，我還就向你道歉。不過，想來你的自尊心也是被狗吃了。怎麼，想動手嗎？來呀，今天我也就不唱了，這把吉他輪你一腦門上，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莫白拿起吉他，做勢要打。

  年輕乞丐一見這陣勢，一下子就跳到一邊：「行，你狠，你不走，我走，行了吧。」

  看到莫白不是個好惹的主，年輕乞丐收拾了一下道具，一邊走，一邊說道：「媽德，唱歌這麼爛還好意思出來賣唱，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不要臉的人。」

  「一路走好，不送。」

  莫白笑了笑，不再理他，繼續唱自己的歌。

  「遠方的你，是否還會來……」

  莫白唱的還是這個世界的歌曲。

  雖然依然很難聽，雖然依然嗓子很破。

  但最近唱得多了，倒是對音樂有些感觸。所以多少唱著的時候有了那麼一絲感情，這也讓莫白在賣唱的時候，從原來的一天只有5毛錢，慢慢的一天也有個幾塊錢。雖然這點錢也是不多，而且這點錢還是養不活自己，但莫白已經很滿意了。

  「啊，這有人呀。」

  正唱到一半，這時天橋下一個聲音響起。

  莫白轉頭一看，卻是看見一位與自己一樣背著吉她的女孩。

  「不好意思。」

  見是同行，莫白抱歉說道：「要不，您找個別的地。」

  「算了，不找了，累死了，好的位置都被別人占了，你唱到幾點，你唱完了，我接你成不？」

  可以選擇賣唱的地方有限，一般都會在地下通道，天橋下等。因為這裡路過的人多，加之也沒多少城管，不會影響市容市貌，所以很多賣唱的歌手都會選擇這樣的地方。

  「那也行。」

  見那女孩坐到了一邊，莫白也不管他，專心唱自己的歌。

  大概又唱了一個多小時，莫白停一下來：「美女，諾，讓你了。」

  「謝謝。」

  見莫白要走，女孩走到莫白的位置，將吉他以及電子音響調好，另外還拿出10塊錢，放到了莫白地上的盒子裡。

  「你這是？」

  莫白有些奇怪：「你給我錢做什麼，買我這位置？」

  「算是吧。而且你唱了這麼久，估計今天晚上的住宿費用都不夠吧。」

  「這個……」

  莫白有些尷尬，數了數盒子裡面的錢，只有17塊錢，這還是加了這位女孩給的。

  這位姑娘不會是看自己可憐，給自己10塊？

  這一想，還真有這個可能。

  「哈哈，確實有些少。」

  莫白倒是開朗，將錢遞迴了過去：「不過，謝了，我倒不是為了錢才來這唱歌的。」

  「我說呢。」

  女孩恍然大悟。

  「什麼我說呢，好像明白了什麼，哎……想說我唱歌爛就直說嘛，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唱歌爛。」

  「那你還來唱歌做什麼？」

  「我來呀……」

  莫白想了想，一時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便說道：「我來這感受下人生，放飛下夢想，娛樂下心情，陶冶下情操，你覺得怎麼樣？」

  「呃……」

  見女孩被莫白說話給搞蒙了，莫白大笑道：「好吧，我隨便瞎扯而已。餓了，回家吃飯。」

  莫白才不會跟別人說自己要成為大明星呢。

  還是趕緊回家泡一碗老壇酸菜牛肉麵填填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