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密談

  將十二年前發生在東海的、包括山治之所以沒有成為改造人的、他們的母親的事情，以及傑爾馬王國發生的奇妙事件向山治緩緩講述，蕾玖在山治震驚的目光中，指了指眉心被長發遮掩的「光鑄符印」。

  「在你走之後沒幾天，當時還是本部少將的元帥大人，就遇到了我們。」

  「當時的父親和他們三個，你也知道是什麼樣子……呵，說是人渣不為過吧？」

  「元帥大人當時只是想要將父親……但最後就是現在這樣，我們全部，都被聖光洗禮。」

  「元帥……他居然做得到這樣的事嗎……」

  想到七水之都見到的「神跡」，梅麗的誕生，山治抽了口煙，冷靜下來：

  「或者說，沒什麼不可能的吧……」

  「是的……」

  蕾玖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山治，托著下巴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我們五人，只有我沒有受到思維方面的影響……早些年的時候，我也想過……」

  「這種可怕的力量，重塑人思維的能力，他們，還是他們嗎？」

  山治沉默著，這個問題，如何回答？

  「伊治他們……被科學的力量剝奪了人性，卻被重新賦予了人性……」

  蕾玖看山治沉默，緩緩陳述起自己的想法：

  「在那種絕望的環境下，我是看著他們被殺？還是看著他們作為毫無人性的戰爭機器長大？」

  「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至少現在，他們是像個正常人一樣，擁有喜怒哀樂，以真正『人』的身份活著。」

  「至於父親，自從他害死了母親，在我的心中，他就已經死了。」

  蕾玖美麗的面容冷肅下來：

  「他只是個戰爭瘋子而已——他根本不配成為母親的丈夫，也根本不配成為我們的父親。」

  「即便是受元帥大人能力的影響，但我寧可承認現在的文斯莫克·伽治，才是我的父親！」

  「……」

  長長吐出一口煙氣，山治眉頭緊鎖：

  「蕾玖……我……我現在，感覺好亂……」

  「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元帥閣下會……」

  掏出散發著蒙蒙金光的打火機，山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蕾玖的一番話，實在是讓他無言以對。

  「山治，你還是那麼溫柔……但正因為你太溫柔了，才一時看不清吧。」

  蕾玖笑了起來，笑容中包含著欣慰：

  「你真的一點沒變。」

  「如果你能毫無困難地接受眼前的局面，你反倒不是你了。」

  蕾玖輕聲安慰道：

  「無法接受是正常的，元帥大人自己，也曾經一度後悔過——他曾經直言，那時的他，被力量和傲慢蒙蔽了雙眼。」

  「從那次以後，元帥大人再也沒有使用過這種能力——我感覺得到，如果有其他和他們一樣的人，我都可以感覺到他們的存在。」

  「但確實如元帥大人所說，並沒有——完全掌控力量，消除力量帶來的高高在上的感覺，『神』的錯覺，才是元帥大人能有如此成就的原因吧……」

  蕾玖苦笑著搖搖頭：

  「我倒是慶幸，元帥大人沒有對父親一殺了之……元帥大人當年已經看出來，我沒有像他們幾個那樣，失去『人性』。」

  「並且，他當年就知道你的存在，他說你的存在，是他留下父親一命的關鍵因素之一。」

  「面對現在的父親、伊治他們和傑爾馬，我真的不敢想像，如果當年元帥大人沒有出現，傑爾馬會變成什麼樣子。」

  「或者，他殺了父親的話，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淚水從蕾玖美麗的大眼睛中溢出，她在山治面前，毫無保留地宣洩著自己的感情：

  「現在的生活，我很滿意，和以往相比，簡直是在天堂……」

  「愛著我的父親，尊敬我的弟弟，被世界認可的國家，能夠用我的能力幫助許許多多的人……」

  「如果母親還在，她一定也會為我高興的吧？」

  「……」

  山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對美女的眼淚，山治向來是毫無抵抗力——但眼前的美女是自己的姐姐，更是自己的恩人……

  山治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蕾玖，我可以不承認老頭子，也可以不承認那三個白痴，但唯獨不能不承認你……」

  「既然你認可了他們，那麼，就讓過去的一切，煙消雲散吧。」

  「現在的我……」

  「已經不恨他們了，姐姐……」

  似乎從小到大，山治第一次喊出這個詞，一時間，兩人都愣了一下。

  「山治……」

  「我……」

  兩人同時開口，緊接著便一起笑了起來。

  「女士優先。」

  山治起身，為蕾玖倒了一杯紅茶：

  「真是失禮……居然連招待的茶水都忘記了。」

  「呵呵……」

  蕾玖輕輕一嘆：

  「父親大人讓我們來這裡，想必也是得到了元帥大人的消息。」

  「你們這一伙人的行蹤，從香波地群島開始，就一直在被父親關注——我們現在的情報能力，和『業界第一』的BIGMOM海賊團相比，還要超出一籌哦~」

  「這麼說……你們是為了『茶話會』來的。」

  山治反應過來，以他們與「四皇」BIGMOM敵對的立場，路飛既然接下了茶話會的請柬，就一定會去——這並不難猜到。

  傑爾馬一定將自己周圍的人都調查得清清楚楚——更何況，自己一船人，沒幾個和那位元帥大人沒有交集的。

  就連布魯克，也曾經向那位大人學習劍術。

  「確切地說，是為了你來的。」

  蕾玖抿了一口紅茶，眼睛亮了起來：

  「味道不錯……山治，你的廚藝愈發出色了。」

  「能讓美麗的女士滿意，是我的榮幸。」

  「呵呵……小滑頭，就是這『紳士』的樣子，和外面三個傢伙一模一樣。」

  「……」

  「BIGMOM的茶話會，危險異常——那可是『四皇』，同時，海軍將會藉由這次茶話會的契機，對BIGMOM發動征討。」

  「到時候，蛋糕島，甚至整個『萬國』，都會變成最慘烈的戰場……」

  蕾玖放下茶杯，輕聲道：

  「我們作為文斯莫克家族的最強改造人，最高戰鬥力，身負重要任務……」

  「但你們草帽海賊團，我說得不客氣點，參與這種程度的戰爭，很危險。」

  「因此，既是為了完成任務，也是為了保護你，我們會借用你們的邀請函提前潛入會場！」

  山治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