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陳叔達的心思

  李寬對於這等情況只想說一句，臥槽，這是啥情況。

  分封還沒有結果，世家先分裂了？

  而且領頭分裂的還是蕭陳二家，這他媽不是扯淡呢嘛。

  蕭陳二家雖然不在五姓七望之中，更比不上開創大一統隋朝的楊家，可這二家的戰鬥力並不弱。

  甚至於可以說很強。

  唐朝開國之後，五姓七望有名有姓的在貞觀年並不多，但是蕭瑀和陳叔達為武德和貞觀年都位列頂尖臣子，需要被遵一聲相的存在。

  他們背後站立的世家名為江南。

  他們身後的官員體系也為江南。

  如果要說哪方官員體系可以和五姓七望抗衡，那麼蕭陳二家這不在尊位之中的世家就是僅有的幾位之一。

  不過，這兩家沒被評尊位的很大原因是他們都是皇室。

  一為梁朝蕭族，一為陳朝陳家。

  五姓七望更多是為人臣子，並未君臨天下過。

  李寬聽到王珪的話，心情複雜無比，他總覺得自己被卷進了莫名其妙的事件中。

  李寬揉揉腦袋，疑惑的問道：「激進派和守舊派是什麼情況？」

  王珪嘆口氣，無奈的解釋道：「五姓七望和楊家等北方世家認為這是一個好時機，我們應該努力向上，帶著基本盤出去建國，向周武王分封天下時拿到土地的祖先一樣，披荊斬棘，於荒野之中建立國家，於蠻荒之中開創文明，能在死後對後人說一句，這是我留給你們的江山。」

  「蕭陳二家為首的江南豪門則認為這種行為有毒，他們最應該做的不應該是把大唐本體變的強大，逐步去吞噬整個世界，而他們這些世家在國家控制不到的地方當土霸王嗎？」

  啊這，李寬被守舊派的想法震驚到無以復加。

  你說他們的說法錯誤吧，歷史上的日不落帝國總督就是這種情況，撐起了一個日不落帝國。

  你說他們正確吧，日不落帝國總督後來沒了。

  李寬撓撓頭，疑惑的問道：「那既然分裂了，肯定有爭論的點吧，點在哪裡？」

  「他們辯駁的點在哪。」

  這個問題讓王珪猶豫，同時臉上浮現出糾結的表情。

  這讓李寬忍不住猜想，難道說世家內部討論的問題非常好笑？

  王珪猶豫了一會後還是開口道：「激進派嘲諷守舊派怕死，守舊派嘲諷激進派被野心蒙蔽了雙眼。」

  「同時，守舊派嘲諷激進派沒有看到未來的慘烈廝殺，如果遍地是封國，那以漢人的性格，肯定會再出一個始皇，一統天下。」

  「激進派嘲諷守舊派膽小，一但選擇一步一步蠶食，那內部的利益交換都是一個大問題，進展也會很慢，在邊緣地區會充滿蛀蟲，早晚把大唐給蠶食的一乾二淨。」

  聽到這話，李寬莫名的有一種感覺，世家在分裂，分裂也就算了，他們還在互相揭短。

  他們說的未來情況，大概率是他們基於世家性格說的事實。

  李寬沉默一下，小心翼翼的問王珪：「王公，咱倆關係如何？」

  王珪疑惑一下還是開口道：「我把伱當弟子看。」

  李寬鬆口氣，又迅速道：「那您誠實的回答我，如果你們太原王家在外面建立了一個帝國，你們幹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王珪猶豫起來，眼神也開始飄忽，聲音中充滿了不自信，最後在李寬不停的追問下，小聲道：「大概，可能，應該是虎視中原，找機會發布一篇血緣論，表達自己也有中原的繼承權，然後抓住機會打進中原，一統.天下。」

  李寬聳聳肩，這以蕭陳二家為主的江南守舊派說的很對嘛。

  到時候發生的情況大概是二代春秋戰國。

  而且李寬覺得，那時候的戰爭，打的會更慘烈，搞不好，打著打著就進入了中世紀。

  李寬琢磨著，如果真分封，真走到了外出世家虎視中原，要再定大一統的時候，搞不好能有一個乞丐從民間崛起，一統中原，帶著自己的兄弟們以一副干翻蒼穹的氣勢來一統漢族。

  順帶著會吞併所有世家的王國，把他們變成國家列侯。

  想想就覺得好玩，李寬忍不住想道。

  王珪並不知道李寬的胡思亂想，在一旁輕聲道：「如果走了守舊派的路線，那大唐建立起來的巨無霸版圖大概率活不過一百年。」

  「我是世家我清楚，如果世家一心一意的干起挖牆角的事，只要是中央輻射不到的地方，估計會被挖斷根。」

  「到時候版圖上，應該都沒啥人了。」

  王珪的話讓李寬眯起眼，你這話說的，屬實有點過分吧。

  而且，你是在夸世家還是在損世家啊，我一時間竟然有點分不清。

  「王公，該回歸正題了，你說陳叔達不打算活著回來是什麼意思？」

  李寬表示自己了解了事情的前因，現在想知道後果。

  陳叔達為什麼不準備活著回來。

  隨著陳叔達名字的提起，王珪的眼睛中閃過一道敬佩。

  「很簡單，陳叔達是真的想要把嶺南之外，李嚴他們禍害過的那片土地治理好，給大唐源源不斷的供血，同時他們江南豪門也能從中提取源源不斷的利益。」

  「他要給其他人證明，只要操作得當，就可以把外部的那些土地變成大唐的供血站。」

  李寬被震驚到，然後忍不住開口：「那你還說如果把中央輻射不到的地方交給世家管理，他們會禍害那裡。」

  王珪被打斷話，忍不住瞪他一眼，不滿的道：「你以為人人都是陳叔達，做事有度嗎？」

  「世家中有多少人是把家族擺在國家前面的，你了解嘛。」

  「陳叔達會一邊給家族牟利，一邊輔助國家發展，但其他人呢，大概率會給家族牟利，把鍋甩給國家。」

  好吧，這樣的話讓李寬沉默下去，你說的有道理，我無法反駁，也反駁不起。

  看李寬安靜下來，王珪繼續道：「陳叔達來找你的原因，就是看上了你現在操縱的皇家投資行，他大概率想要引入皇家投資行，給皇室給陛下分一波利潤，同時也引陛下入場。」

  終究是上了第四輪試水推，還是需要努力一下的。

  三更完畢，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