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出殯

  回皇宮的路上，李孝恭被房玄齡等人追上。

  李孝恭看著急匆匆追上來的三人，非常疑惑：「三位為何如此著急？」

  杜如晦也不磨嘰，果斷的開口：「皇族在世家的情報網中打開了缺口？」

  直白的問題讓李孝恭一愣，這是啥情況？

  李孝恭撓撓頭，疑惑的道：「我怎麼知道？」

  那雙眼中的迷茫不似作假，但是杜如晦三人則猶豫不已，該不該信。

  因為在問出這個問題後就後悔了，這個問題，有點窺視皇權的意思。

  現在李孝恭的反問，還有那迷茫的眼神，讓他們一下又不好分辨。

  王珪拱手一禮沉聲道：「郡王當我們三個得了失心瘋就好。」

  額，李孝恭徹底懵逼，只能搖著頭向皇宮而去，給李世民做匯報。

  杜如晦三人則選擇回去處理政務。

  皇宮中，李世民聽完李孝恭的敘述後，輕笑一聲：「做的很好，接下來你需要做的就是調兵進嶺南，抽五千玄甲軍給李寬，其餘兩萬五千府兵送到20州。」

  「同時，你傳信給李寬，和馮盎的賭約繼續。」

  李孝恭領命離開。

  看著李孝恭的身影徹底消失，李世民揮手讓其餘人都下去，自己走入身後的內殿。

  內殿之中，掛著一幅地圖，李世民提筆在嶺南二十州處寫上一個大大的李字。

  第二天清晨時，一批批快馬飛奔出長安，一位位世家家奴捧著信紙在挨家挨戶的通知家裡老人去世的消息。

  長安城今日有三十多個世家代言人去世，在長安城內的世家們都在送禮。

  這種集體出殯的情況讓很多長安城內的升斗小民們迷茫，以至於大家忽略了昨天夜裡淹死在馬桶內的幾十個大唐書佐。

  至少，大唐百姓眼中，那些住在長安城角角落落里的書佐和那些頂級貴族比起來，屬實不值得一談。

  李世民今天特意沒有待在宮城裡，而是帶著侍衛在長安城內溜達，偶爾和路過的官員打個招呼。

  有時他會看到那些書佐家屬在慌慌忙忙的買一口棺材，把書佐下葬。

  那些世家大族就比較安穩，按部就班的發送，只不過送禮的多，來參加葬禮的就少了很多。

  為此，李世民對身邊陪同的杜如晦笑著道：「這死的三十多家世家老人，你的親戚得有二十多，都去不完了吧。」

  杜如晦回以尷尬的笑容，沒錯，確實去不完，所以他每家每戶都送了一份禮，然後選擇都不去。

  伱去這一家，就是對另一家的忽視。

  李世民對杜如晦的情況笑笑不說話，只是打著一把傘，繼續溜達。

  看著進進出出的棺材車，感嘆今日長安城內辦白事的人賺大發了。

  雨水終究是陰涼之物，淋多了，李世民也有點難受，正好在街角看到草木茶館，笑著上樓準備休息一會。

  今日的茶館無人光臨，李世民走上二樓，只有一位白衣老者在窗口處喝茶。

  李世民和杜如晦對視一眼，笑著走過去。

  「李師今日怎麼獨自飲茶？」

  李綱回過頭，看到李世民和杜如晦，點點頭，輕聲道：「往日能坐在一起喝茶的幾位老友，都以生命為代價去平事了。」

  李綱的聲音中有著一絲傷悲，很淡，其餘情感就沒有了，如果不仔細聽，你甚至會以為他在說橘子三塊五一斤。

  李世民挑挑眉，感嘆道：「沒辦法，他們享受過家族的福利，就需要為自己的家族付出什麼。」

  「就像那幾十個書佐，站錯隊，就需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李綱看一眼李世民，輕聲問道：「陛下是如何確定那些書佐都是世家門人的。」

  「就不怕他們中有怨死的嗎？」

  旁邊的杜如晦聽到這話，豎起耳朵，他也想知道。

  李世民輕笑幾聲，心情很不錯，愉悅的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借著他們封鎖我奏摺的機會，一口氣幹掉一群人而已。」

  「反正宮城那幾百個書佐，不說都是世家的，但是十個殺九個留一個，肯定也有漏掉的。」

  李綱聞言略微錯愕。

  杜如晦露出驚訝的表情，瑪德，昨天李孝恭那不懂的表情原來是真的。

  而且杜如晦有點迷茫，不知道那些世家老人知道這個結果，會不會氣的跳起來。

  他們都以為李孝恭昨天囂張的樣子是李家真有一條特殊的情報渠道，那些底層小吏中也安插了李世民的人。

  世家封鎖朝廷奏摺的辦法一直都挺簡單的，那就是控制接收奏摺的小吏。

  三省、黃門、六部、大理寺等長安城內的衙門，他們接到第一手奏摺的都是那些不起眼的小吏，亦或者是底層官員。

  他們要是想封鎖誰，直接把誰的奏摺直接打開觀看，不想讓他上去，就直接收起來。

  李寬就是如此被封鎖的。

  很簡單又很實用的辦法。

  李世民早就知道，可他又沒辦法破解，畢竟，他又不能濫殺無辜。

  現在好了，昨天拿到藉口，直接送一批人去死，安家費都不用出，世家們為了平事都會給了。

  世家們封鎖皇帝政令這種事，肯定是不能說的，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一但說出來，就得給交代，這是遊戲規則。

  李世民很開心，自己誤打誤撞的解開了一部分世家束縛。

  李綱和李世民接下來就坐在茶樓里喝茶，看著雨中出殯的各個世家，偶爾感嘆一下死亡面前，人與人的平等。

  杜如晦偶爾會露出傷感的表情，底下出殯的一些老人，在他小時候還抱過他。

  至於李世民，當了皇帝，那就不在乎那些親戚了，就像當年楊堅把李淵趕出長安城一樣。

  什麼親戚不親戚的，在政治面前，都是扯淡的。

  世家之間，基本都是親戚，很少有不是的，大家相互之間聯姻都是習慣。

  長安城這裡在出殯，嶺南馮盎的臉色也和死了人一樣。

  長安城這裡商量出的結果，自然會有人給他送一份。

  馮盎看著這份結果，咬牙切齒的道：「李世民，真狠啊，這是把我馮家往絕路上逼。」

  旁邊的馮智戴看到這個結果，也瞪大眼睛，同時罵道：「那些所謂的世家盟友根本不靠譜。」

  額，今天可能就只有一章了，出了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