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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8:40:40 作者: 程與京
    文徵有點歉意,說:「抱歉。你那車還挺漂亮呢。」

    宋南津:「怎麼,你想賠我?」

    文徵說:「那我大概沒那個錢。」

    宋南津笑著,握方向盤,踩油門轟鳴出去。

    風中遺留他聲音:「不用賠,把你給我就好了。」

    後來那段時間文徵想想這事都覺得尷尬。

    這地,以後怕是都不會來了。

    印象太深刻。

    -

    後來那段時間,日子一直平和。

    三月到六月,天轉熱。

    文徵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宋南津也是,他經常會不見人,文徵也不知道他做什麼,但知道他很忙,聚會、見客、議事,他的生活本來是忙碌的。

    兩人算是好好過起日子,工作日文徵就學習複習,周末兩人聚聚,偶爾親密。

    文徵以為這半年日子應該會就這樣過去。

    直到有天傳來消息,宋蘭春出事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文徵還在做備忘錄,螢光黃的筆在教案上劃重點做記錄,接到黎纖電話,她心裡一根弦斷,連筆都摁斷了。

    跟她關係最好的黎纖在電話里哭,上氣不接下氣,她說:「徵徵姐,怎麼辦,我媽被調查了,有人找她說她私下集資,可能最差結果是要坐牢。我打我哥電話他也不接,怎麼辦,我實在找不到人了,我媽沒做那些事,她平時人很好的,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幫我去和我哥說一聲。」

    文徵心頭一跳。

    盯著書本上的字想到什麼,去打宋南津電話,沒人接,占線。

    那邊,人潮來往的公眾場合。

    宋蘭春一耳光扇到宋南津臉上。

    清脆的一聲響。

    周圍人都望過來。

    宋南津站那兒,背脊挺立,面色未變,甚至是慢慢回過頭。

    他說:「姑母打得好,再打一巴掌,接著打。」

    宋蘭春看他這樣,氣得顫抖:「我平時待你不薄,你厲害,敢算計到你姑母頭上。我是你親人!是你親姑母!你這樣算計我,不怕有天遭報應?!」

    宋南津抬眼,看著她:「那你當年算計文徵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會怎麼樣?」

    宋蘭春渾身都開始發涼發抖:「原來你就是為了一個文徵是嗎?」

    他扯唇,不語。

    「為了她,你大逆不道,你逆天而行,你連道義都不講了,你就不怕老天爺看著自己有天屍骨無存!」

    宋南津只笑:「那就是不存吧。姑母,您真是低估我了。別說屍骨無存,哪怕文徵現在讓我死,我都做得出來。」

    「你們倆什麼時候開始的,瞞著我,搞了多久。」

    「沒多久,也就去年到今年,從我回國那天開始。」

    「你爸媽知道嗎,他們同意嗎?」

    「他們不同意也要同意。」

    宋蘭春後退,惶然搖頭,手撐著這兒的櫃檯。

    這是警局,是她再不敢冒犯的地方。

    她搖頭,盯著眼前人,明明那麼熟悉,她卻覺得極度陌生,好像從沒認識過他。

    「你真的瘋了,你以為你們合適嗎,你為她做了這些她就一定會感激你嗎,你的這份喜歡,她承受得起嗎,她有勇氣承受嗎。我了解文徵,文徵是我養大的孩子,你對她這麼愛,她不一定就愛你。她恨死我了,也恨死我們姓宋的,你懂不懂?」

    宋南津只笑,說:「姑母,是您不懂,其實我做這些,並不是一定要她愛我。」

    宋蘭春錯愕:「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不管文徵愛不愛我,她對我又是什麼態度。哪怕今天文徵喜歡的是別人。」

    宋南津輕輕扯唇:「我當初決定過的一些事,我就是要做的。」

    「你決定的什麼事?」

    宋南津慢慢側眸,盯著警局牆上廉潔公正的四個字。

    「從去年四月開始,我決定要幫她報復你們。」

    他看回宋蘭春不敢置信的眼,口吻平緩:「第一個,是嚴紅,她是文徵工作上的同事。和文徵不是一個部門,但對她很不好,我不喜歡她,我要她退出職場。」

    「第二個,是欺負過她的所有人,不管文徵是什麼態度,我要他們不好過,他們就是不能好過。」

    「而第三個,姑母,您知道我向來以禮待人,不論您做了多過分的事,我都會笑對,可我表面上是那樣,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就不一定了。」

    「而目前為止,您是最後一個。」

    宋南津輕笑,盯著她:「如果我知道那年我的離開是文徵自甘墮落的開始,我又怎麼還捨得走。 」

    宋蘭春抬手捂唇,惶恐得再說不出話。

    其實有些事,宋南津自己清楚。

    他和文徵,有些事情上的跨越太大了。

    哪怕是身邊朋友說,提起他們,也還是有些不能置信的。

    別人說起文徵,說起他倆,第一反應始終是他們不適合在一起。

    朋友都說,宋南津是多厲害的一個人,到目前為止,他還是朋友圈裡那種印象最頂尖的。

    別人說。

    他算是公眾人物,上過電視。

    他在國外圈子很廣,見識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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