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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8:40:40 作者: 程與京
像自言自語的,也像自嘲的,宋南津輕笑。
「難怪,我在關鍵時刻會被文徵拋棄,因為我不是她那一陣營的,我姓宋,我住在宋家,我是宋家的人,同時我看上去也和那些人一樣。在當時的她心裡,她和張寄那種一窮二白的男孩子才是同一陣營。她喜歡我,卻也討厭我,她對我的感情很複雜,很說不清楚,但她願意強壓著,誰也不告訴,哪怕平庸一生,再不相見……」
「你哪來的這些?」文徵終於冷靜下來,問。
「我後來會在芝加哥知道,你猜我是哪來的。」
文徵不知道,她腦子很混亂,她知道宋南津要找她算帳,卻沒想到連帶著這些一起說。
他在芝加哥就知道了。
他回來後又發生了那些事。
那麼他回來,也是為了她嗎。
那支筆的筆蓋被他指節頂開,卻又被合上,一來一回,重複以往。
宋南津又輕聲開口,像是以她的心態和自己對話。
「也是,文徵怎麼能和宋南津上床呢,他那麼光芒萬丈,那麼無法比擬,他是個資本子弟,是文徵此生最痛恨的人群,她眼裡拿權弄勢的那種人,她怎麼能和他有關係,她喜歡他,卻又憎恨他,她對他的感情很複雜,說不出是愛慕還是討厭,還是惺惺相惜。我猜,那天晚上她會和宋南津說出親她那句話時,本身也是報復性的放縱了吧,其實這種心理不難猜,文徵過得太單調了,她羨慕又痛恨那個叫宋南津的人,她想拉他下來,想沾染他,感受那一時的爽感……」
他眼睫輕顫,垂下,看向她:「所以你每次的下意識反應就是跑,是嗎?」
「你真正拒絕我的原因,是這個嗎,告訴我。」
文徵為難地趴桌上,手被拷牢了,發顫著,說不出話。
那些深埋在她心裡的,一些過往的,陰暗的,陽光的,每一面,全部被他剖析得清清楚楚擺出來。而她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剖析出來這些的,他知道,卻也願意看著她,願意和她玩。
她腿開始發軟了。
她的下巴被他捏住,抬起,看他。
「說話。」
文徵搖頭:「都過了。宋蘭春實際上沒有那樣做,只是我自己知道的,那天我姨母過世,張寄的母親也過世了,沒有人幫我,只有張寄說,他永遠站在我這邊,他媽媽……」
文徵喉嚨有些發哽,有些軟意。
「他媽媽真的是很好的人。」
宋南津輕笑出聲:「是好,誰都好,只有我不好。」
「過不了的,文徵,沒有過,就像你那天跟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說了,在我這裡,永遠也過不了。」
她試圖掙開,手在桌椅上磨半天也紋絲不動,反而手腕勒出痛痕。
宋南津彎下身,捏著她的臉,輕聲說:「徵徵,說句心裡話,你心裡有我嗎。」
他並不是問。
這只是他的行為。
他沒有等她的回答,手指沿著她的臉下滑,碰了碰她的唇:「不回答也沒關係,我會有方式讓你回答的。」
「哥……」
文徵手還動不了,半伏桌上。
她被他摁在那兒壓根動不了,也不知道身後發生什麼事,只知道有聲音傳來,然後她身子驟僵,抓著桌子的手都緊了。
喊他名字。
「宋南津。」
「怎麼了。」他聲音溫柔得好像無害。
只有文徵知道,他本性有多惡劣。
她牙都要咬碎,腿打著顫,指節發白:「筆。」
「筆在桌上,怎麼了。」
宋南津俯身,單手扶著她腰,空著另只手摸了摸她臉:「怎麼了,徵徵,很難受嗎?這就知道心裡難受了,我不這樣,你會長記性嗎,你總是下意識把我拒絕在外,可其實不是這樣的啊,原來你也會需要我,還是這麼需要,你好抖啊。」
文徵拼命想往前爬:「那些,都已經是過去了,姑母也沒有真的那樣做,只是……只是我當時知道。」
「在我看來不是。」宋南津說:「那些過往經歷給你造就了太多創傷和陰影,我不喜歡這樣,徵徵,別緊張。」
文徵心理防線已經到最崩潰邊緣,她艱難地哭咽出聲。
「哥,你別這樣了。」
宋南津直了直身,卻並不動容。
「徵徵,和我相處的時候,放鬆一點,我不是他們那邊的,不是宋蘭春那一陣營的。我是你的,是你這邊的,你可以相信我,你能相信我嗎,把自己交給我,什麼也別想。」
文徵已經快哭岔氣了,想遠離他的衝動令她腳趾都恨不得蜷縮,使不上力,也哭不上氣。
「哥哥。」
宋南津再也忍不了了,把東西丟下,把她攔腰抱了起來,抱到桌上就去捧著她下巴親,一邊親一邊解她衣服紐扣。桌面上什麼東西都掃到了一邊,混亂裡衣服解不開,他也顧不上了,低喘著含她唇,直接去扯。
兩個人濕吻,熱火朝天。
宋南津知道,早在那天晚上他就想這麼做了。
他一直就是想這麼做,什麼跟她談脾氣,跟她平心論,還不如把她狠狠弄一頓,最好弄得再也下不了地,這樣她就再也跑不了了,再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