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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8:40:40 作者: 程與京
    對待文徵是個什麼感情,他們如何相識,這些年又是怎麼走過來。

    看著。

    盯著。

    外如看一個早已熟知卻又陌生至極的人,一個沒有線條,可他也清楚這一切細節的人。

    眼前仿佛也出現畫面,那年冬天鵝毛大雪,文徵推著自行車在街邊步行,一個背著書包的男生從後趕上來,逗她,她回頭看,他卻出現在另側,他點這邊肩,他又奔到另一頭。

    他們笑。

    宋南津坐在邁凱倫里,副駕是姑母宋蘭春。

    姑母難得坐一趟他的車,兩人淡聲聊著這些年他爸媽在國外的規劃。那兩年宋南津爸媽鬧離婚鬧得狠,最後也沒真離,宋蘭春知道宋南津這人不喜講話,對內,對家人,總是那副有點頹然看淡的樣子。

    他不在意,也不關心別人對他的看法。

    他開車,有看到路邊經過的那女孩。

    住姑母家那丫頭。

    他壓根沒在意過。

    一開始是真沒在意的。

    可疾馳過去之時,後視鏡里那抹純白身影,仍舊令他莫名多投過視線幾次。

    張寄說著話。

    他眼皮耷下,像壓根沒在聽。

    張寄說完,兩人之間也靜了。

    他猶豫的眼神遲疑投過去,看向那個什麼都優越出眾的男人。

    「哥,您……有什麼看法嗎?」

    宋南津指間的煙已經燃得很後面了,張寄說話才回神,點點菸灰,說:「沒。你繼續。」

    張寄說:「我已經說完了。」

    「嗯。」宋南津說:「所以你希望我去幫你說話,是嗎?」

    「是,我不想和文徵分手,您跟她關係好,她或許也聽您幾分話。」

    說到這張寄還有幾分不太好意思:「知道您平時很忙,可能這樣會很麻煩您,如果您需要什麼等價回報的話,我……」

    「不用。」

    話被打斷,張寄訝異抬頭。

    宋南津說:「我們什麼關係,舉手之勞,用得著這麼客氣。」

    「哥……謝謝您,您是文徵的哥,那也就是我的哥,以後您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我隨時效犬馬之勞。」

    宋南津笑了。

    微揚下顎,吐了口煙圈。

    「所以你現在工作是定下來了,下周去北京?」

    「嗯,差不多,前兩天去文徵台里還和她碰到過,她對我態度不怎麼好。」

    「文徵性子是那樣,她生你氣,但也許不是完全生。也許需要你去哄,或者說,有點什麼別的表示。你在研這麼長時間,大家也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品行又如何,別擔心。」

    張寄說:「哥哥謬讚,說實話,在科院裡不說別的,但我這個人的人品,那絕對是沒話說。」

    宋南津盯著他,依然是笑。

    「所以,其實我真的也很想文徵能和我一起去北上,我們的未來,我們一起打拼,我真的不想失去……」

    話說完,張寄抬眼。

    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宋南津一直在盯他。

    仍舊是一開始那般謙遜,平和,如溫潤君子一般令人如沐春風。

    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對上宋南津的眼,他盯著自己的這個方向,那種眼神,莫名令人不寒而慄。

    看著他,卻叫人覺得是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如靜置,位居高位對一切了如指掌的旁觀,而他張寄置身孤巔,身後就是萬丈懸崖的末路。

    自己,仿佛從沒真正入過宋南津的眼。

    張寄試著喊了聲:「……哥?」

    宋南津回神,視線回攏。

    「您剛剛那樣看我做什麼。」

    宋南津扯唇,說:「沒什麼。」

    作者有話說:

    哥哥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

    今天突然想到一個點。

    或許宋南津最難受痛苦的地方不在於喜歡一個人從未得到過。

    而剛好是曾經得到過。

    可後來失去了。

    第25章

    那兩天文徵工作總收到花, 擱在前台落來來往往的同事眼裡,初秋里的白色玫瑰、淺藍色的滿天星,大家都羨慕得緊。

    問起, 說文徵有個好男友, 她男朋友送的。

    文徵看著, 人前客氣回一句,回到工位丟進垃圾桶,事後, 也和人說:「不算男友了。」

    那天之後張寄來找過她。

    解釋, 申辯, 說自己如何苦衷,說自己是怎麼鬼迷心竅。

    他說他壓力大。

    精神壓力, 來自領導的壓力,課業上的學習壓力。他很累,他說老師是表明過那種意思, 一開始是沒什麼,但被人惡意舉報,之後, 他去老師家做客老師才抱了他,他拒絕了。

    他說他們的肢體接觸僅這一次。

    那天晚上碰面, 他和老師吃飯, 捫心自問, 他說他確實有些混帳。

    他不知分寸, 他心比天高, 他仗著有人喜歡為所欲為, 他是想圖私心感受一下那種溫柔。

    可是。

    可是。

    他當時言辭極其懇切極端。

    「我發誓, 我對你別無二心, 我心裡誰也沒有,沒有什麼老師沒有什麼別的女人,我的心裡從頭到尾徹徹底底只有文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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