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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8:40:40 作者: 程與京
    或許他的話文徵會聽幾分。

    上次的事哥哥都幫忙了。

    那麼這個人情,對方再怎麼樣也不會多駁面,因為他是個很高素養的男人。

    宋南津過來時,張寄在這名為羅蘭酒莊的餐廳坐了許久,高奢氛圍他融入不進,如坐針氈,看見對方他眼亮了亮,起身相迎。

    「哥。」

    宋南津輕微抬手,眼看也沒看對方,就在他對面坐下了。

    立馬有服務員過來奉茶。

    剛剛張寄坐下都沒人這麼殷勤。

    他坐下後姿態都很慵懶淡然,有那種天生氣質,拿張寄的話來說,那就是有錢人的氣質,不用對方做什麼,單看幾個舉止也知道他多金、他客氣、他識大體。

    張寄在他面前,倒一下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他又說:「宋先生。」

    宋南津淡笑:「不用那麼客氣,上次見過,你叫張寄?」

    「嗯。」張寄連連點頭:「是,我是文徵的老同學張寄,也是文徵的前……」

    說到這他頓了下:「是前些天算男朋友,我和文徵認識七年了,關係很好,非常好。」

    宋南津聽著,點頭。

    「是的,然後就是……」

    「喝茶嗎。」

    「啊?」

    張寄看了眼桌上價值不菲的茶具。

    宋南津說:「建陽的白毫銀針,或者峨眉雪芽,再或者,品酒也行,Franciacorta產區的起泡酒。」

    像完全沒關注他在說什麼。

    張寄哪懂這些。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說實話當時要來都比較忐忑,知道這裡消費高,再加上他求宋南津辦事,他們這個圈子裡消費層次又怕是上萬也看不上。張寄自知夠不上如此,可求人總該有誠意。

    所以他來了。

    他本來還想著,一餐飯還可以。

    可隨便瞟了眼那邊酒櫃的各種天文標識以及珍藏價,張寄剛剛來這愣是一杯咖啡也沒敢點。

    他說:「不用了,不用哥哥那麼破費。」

    「沒關係,也不貴。」宋南津道:「你來這,那你是客,第一次來哪有不請客喝茶的道理呢。這樣吧,大紅袍,清火,止渴。」

    張寄點頭,說:「哎,好,謝謝哥。」

    文徵她哥哥。

    真的是很好的人啊。

    張寄在心裡想。

    「好了,要說什麼?」

    宋南津後靠,抽一支煙出來。

    張寄搓了搓擱在腿上的手,表達來意:「是這樣的,哥,您如果有了解應該知道,一周前,我跟文徵分手了,確切來說也不是分,其實也是為這個事一直在鬧矛盾,文徵這人性格這樣,生我的氣,那就是真生,我知道我哄不來她的。」

    「可能兩個性格太像的人觸碰到一起就容易起矛盾,也可能我當時情緒是有點上頭,一下就應了話,說了分,可……其實我心裡不想分的,我真的很不想,我很愛她,非常愛,沒了她,我甚至不知道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

    宋南津靜靜聽著。

    聽他如何說那天的事,如何表述自己對文徵的感情。

    良久沒說話。

    張寄抬頭,說:「宋先生,您……有在聽嗎?」

    宋南津輕點手指,撣了撣菸灰。

    「在,你繼續。」

    張寄鬆一口氣,繼續說。

    「我和文徵相識於七年前冬天,那年我們都在上高中,正值青澀年華,她在理7班,我在理4班,我們倆,高中一開始沒什麼交集,高二重新分班,碰到了一起。」

    「曾經高三時,她姨母生病,我陪著看望過。」

    「我家裡是什麼情況,她也清楚知曉過。」

    「說起來那兩年,我們最多交集的地方竟然是醫院,有時想想我也總覺得,緣分這東西神奇。」

    「我喜歡她,喜歡很久了。高中到大學,17歲到23歲,喜歡到,為她出頭,替她打傘,別人做不到的一切一切我都可以為她做。我是真的很喜歡徵徵,可那時候大家高中,又是清貧人家孩子,哪有資本談戀愛,我從沒說過自己的感情,也從沒求過什麼。」

    「我想等,我知道只要我等,我一定等得到徵徵。」

    「大學她忙於學習,她在實驗室裡頭也不抬,我在除夕夜搬來十箱禮花在她宿舍樓下為她慶生,剛上大學,我去幫她搬行李,在學校,從沒人敢對文徵怎麼樣,因為文徵有我。」

    「大四,我終於追到了文徵。」

    聽到這,宋南津眼皮微抬,斂無情緒。

    「她接受了我,我問她,如果以後有可能,可不可以結婚。」

    「文徵同意了,你知道嗎,我從未想過她會同意,因為在我心裡她就像清冷的白月光,她眼裡從沒在意過什麼。可那一刻她是有考慮過我們未來的,我張寄心裡就認定,未來這輩子,就是文徵了。」

    「可畢業才一年有餘,我上岸,她工作,我們在時間和距離中走遠,我沒想過……我們會分手。」

    宋南津手裡的菸灰快堆了一截。

    他靜靜聽著對面男人講自己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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