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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8:40:40 作者: 程與京
    「沒什麼。」他說:「我是說南都大學居民樓這件事,麻煩你了。」

    -

    南門大街是濱城最知名的高奢品牌大街。

    一家家店面走過,全是文徵買不起的東西。

    她知道,嚴紅被辭退這事一定和宋南津有關。

    為什麼。

    雖然嚴紅平時確實刻薄,喜歡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但文徵自認為她也沒到罪大惡極要豁出去這麼多的地步,而宋南津又是一聲也沒跟她說,直接快刀斬亂麻。

    在一家店面門口停下,沒有他想,文徵走了進去。

    熱鬧喧天的桌球室。

    宋南津拿著球桿,看著最後僅剩一個的花色球,俯身,站位,擊杆。

    目標球完美進袋。

    周圍人呼聲高了,他站直,拿巧粉擦著桿頭。

    有人過來,說:「宋先生,有位叫文徵的小姐找。」

    宋南津側目,卻沒回頭。

    有人說:「你們南津哥哥前兩天在江北路出風頭了。」

    「什麼風頭?」

    「看朋友圈咯,千萬勞斯萊斯撞擊SUV,甩了漫天的鈔票到SUV車主臉上,畫面可精彩了。」

    「夠厲害吧?」

    「那大眾都是些什麼反應。」

    「能什麼反應,牛逼唄,一擲千萬陪跑,別說那SUV車主有什麼,人回頭這兩年拿出去吹牛逼的資本都有了。」

    宋南津把煙盒丟出去,止了霍學義那嘴。

    對方詫異眼神看過來,宋南津只一句:「拿著。」

    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隨手披身上,隨即出去了。

    宋南津還沒完全出去就看到了站在走廊的文徵,她等在那兒。

    穿得單薄的身子,在這過堂風中有點羸弱。

    她手裡拎著一袋子,也不知道提的什麼,反正拎得挺緊。

    她盯著地面,沒什麼聲,誰也不知道她此時在想什麼,或許在想這外邊溫度怎麼這樣低,也許在想他們裡頭這群男人要玩到什麼時候。她一個人的時候就不喜歡說話,去一個不熟悉的地方寧願一直被動著等也不願意主動邁出那一步把自己置於人前。

    她內斂,她還是和以前一樣。

    宋南津本來是想出去和她說的,可看到這一刻的文徵忽然改變了念頭。

    他微微往後靠,拿了支煙出來點上,視線一直淡薄地盯著文徵的身影看。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作者有話說:

    滴滴,後面還有一章

    第17章

    內場球桿撞擊聲以及說笑聲一直沒停。

    文徵心裡一直在想今天同事說的話。

    包括, 嚴紅給她發了一條簡訊。

    簡訊里嚴紅說什麼自己沒有那個想法去惹宋南津,也沒有想法惹她,希望自己說情。

    可文徵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

    後來也算知道了。

    大概就是那天電話掛斷後, 嚴紅在宋南津那群人面前並討不了什麼好, 她走了, 可就在剛上車後,後面有輛勞斯萊斯撞擊了她的SUV,令嚴紅車裡的安全氣囊彈了出來。

    那就像一種無形的挑釁和調戲, 就是撞了一下, 不釀成特別大的禍, 要她車損壞,要人不痛快。

    嚴紅遭了無妄之災, 起初只以為是倒霉。

    回頭就收到了辭退信。

    不只是她。

    是她在電視台工作所有相關的親戚熟人。

    如果前者只是倒霉可以解釋,那麼後者也讓嚴紅明白,有人想搞她。

    「我不知道你認識這種人, 文徵,我不該嘲笑你是孤兒,我不是那個意思, 拜託你和那位哥哥說一聲。他們說,只要你去說一聲, 他一定會鬆口的, 求你。」

    對方說的話現在還流轉於腦海。

    文徵都不知道她這麼大能力, 說一句話就能叫宋南津消氣。

    即使她也不知道宋南津那氣是哪來的。感覺是上次電話, 他表面雲淡風輕, 實則全記了心去, 就跟以前一樣。

    她以前不也體驗過這種感覺麼。

    正想著, 有人來說:「文小姐, 宋先生讓您進去。」

    文徵點頭示意,準備過去,可一抬頭,正看見站在門邊的宋南津。

    他獨自一人立那兒。

    身形瘦頎,如影如風。

    手裡掐煙,眉眼側著,沒看她,也沒看任何人。

    -

    「有事?」

    背景音樂雜亂的桌球室,男人都在玩,把杆,拿水瓶喝水,教自己女朋友打桌球結果在那打情罵俏起來。

    文徵性內斂,不習慣把什麼都擺人前來的。

    說事,就希望兩個人可以私下說完。

    聊天,最好是有個屏障能把人隔開一個字也不教人聽見。

    她有界限感。

    非常在意那些。

    而宋南津截然相反。

    他有什麼就說,朋友什麼的也無所謂,聽不聽見的,或者其他人是什麼眼光的。

    於是,他們進來了,就在所有人都在的場子裡,人群中心。

    文徵清楚他那些朋友,不喜歡這種氛圍,可要說事,也不得不提。

    文徵說:「我同事,嚴紅,你知道吧。」

    「不知道。」

    宋南津運杆,盯准桌面的球,輕輕一擊。

    球進袋,他口吻也和他擊球動作一樣輕描淡寫:「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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