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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8:40:40 作者: 程與京
可在文徵心裡,那個宋家哥哥宋南津是什麼人呢。
就單說她吧,在她面前的形象。
他比她大幾歲,幾歲隔一代,他們之間從原來就有外在的代溝了。
以前文徵小,十多歲懂什麼啊,更別說他去了美國,打小國外生長。十八歲時候他回過一次,當時印象有點深刻,因為她上大學要搬行李,張寄來幫她忙的。
當時她和張寄還只是老同學。
她上台階,一眼看到上邊那個穿著白襯衫光風霽月的男人。
別人說,那是她南津哥哥。
她哪有什麼資格喊哥。
人家又不認識她。
他跟朋友在一起,接了煙在笑。他長得挺帥的,確實人群里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他身邊有許多男男女女,他並非看上去那麼孤獨,事實上他的世界很擁擠,文徵絕非他幕下之人。
她還是去打了招呼,硬著頭皮,喊了句哥。
他看她一眼,嗯了聲。
素質使然,沒直接不理她。
可之後,也沒別的了。
他回國聚會,辦完事,很快也就回去了。
第二次是她二十歲,衝刺考證,每天泡在圖書館,當時張寄還每天給她送飯,張寄在追她,可她滿心考試無心應付感情,只當對方是朋友。
從考場出來就碰到跑車停在校外的宋南津。
男人單手擱在方向盤上,朝她遞了英語磁帶過來:「姑母要給的,說你需要。」
她受寵若驚,說謝謝。
他眼也沒抬:「姑母讓的,不用謝我。」
車疾馳走的時候文徵心想,宋家這個哥哥,人是客氣,可不好相處是真不好處。
她分不清他對她的態度,也只有小心謹慎,不去招惹。
資料被放在那,文徵那天晚上還是沒加班,轉眼也忘了。
也沒過多久,張寄知道了她工作上那事,電話里吵著要去幫她出頭。
他的意見有下:
「憑什麼就這樣讓人欺負?那店老闆娘是不是覺得自己挺牛的,開了個店就可以這麼侮辱人,咱們好歹是媒體工作者,我們是搞文字的,由得人這樣?我去給你出氣。」
文徵意在息事寧人,她們做記者的,出任務就是要有面對緊急情況的職業素養,人潑他們組員水,文徵在旁邊幫擋了,頂多也就是當時衣服濕了點,可事情完成了,她也沒受什麼苦。
她要趕著上班,窗外陽光透了一半進來,她拉了窗簾,把睡衣脫下來,換了工作襯衫上去。
襯衫質感挺好的,不扎手,她一個個紐扣扣上:「沒事,出來工作是這樣的。」
張寄人性直,做事說話是有點,其實平時生活還是很細節化。
他又說:「那也不該這樣,社會新聞事件那麼多,組長也都是要你們賣命。你有時候要為自己想。」
「嗯。」
「這個新聞拿不到,還有別的,你想想你受了多少委屈?我是覺得,個人利益永遠比群體利益更大。」
文徵垂著眸,穿好了衣服,去了浴室擠牙膏刷牙。
「好了,工作難題不完成一時舒服,周一上班看你面對領導怎麼交代。」
「領導就是領導,厚著點臉皮,管他呢?」
她笑了:「說得輕巧。起碼這周一晨會沒挨批了,你是不知道我們領導那個大魔頭。對了,你的科研學習任務最近怎麼樣了,不是說你叔熟識的那位科長很看重你,還好嗎?」
「還好。昨天晚上飯局還是我開車送回的,嗯,這周周末空著要見一個老師,這個月我都回來呢。」
聽到這句,文徵抬起了眼。
像是知道她想說什麼,張寄又說:「不過還是忙,咱們說過的,忙完這陣就見,下次?」
文徵漱了口,拿起手機靠到一邊:「你總說下次,張寄,你知不知道別人一般情況這樣推的,都是男女朋友感情有問題的。」
「是嗎,有嗎?」張寄聲音又軟了些:「徵徵,你知道嗎,我現在還在科室里跟你打電話呢。」
心裡像被戳了下,她抿唇,這才算鬆口:「好,知道了。」
電話掛了,文徵看上邊的字,輕嘆一聲氣。
比起男女朋友,她現在和張寄的關係越來越相敬如賓,說是朋友都差不多,時間往前走,倒連以前上學時候的熱烈半分都不如。
但也還好。
她在心裡和自己說,一段舒適的關係不就是要保持距離的麼。
準備去上班,要出去,卻看到從房間出來的宋南津。
男人像是被她吵醒的,眉眼清冷,沒什麼神色,看也沒看她,低頭就是拿茶几上的打火機。
他身軀很高,還很瘦,寬肩窄腰,平時私人時看著很率性。
文徵話也不敢說,要經過他拿鞋,宋南津突然出了個聲:「在跟張寄打電話?」
她穿鞋的動作一頓,嗯了聲,有點尷尬:「你聽見了。」
他把煙放到嘴裡:「聽聲音就聽出來了,也只有他講話那麼咋呼。」
「他是那樣,人還是很好的。」
「嗯。」他鼻音里算是出了聲。
作者有話說:
因為是插敘,很多年齡和時間線啥的不寫到最後我也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