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一將功成萬骨枯

  莫休低著頭，本來是想見到唐老的時候，當面對質，問問整個熱武器事件是不是唐老安排自己的。

  可是看到唐老現在的樣子，怎麼也開不了口。

  唐老說道：「我知道你心中的疑問。」

  莫休眼中一亮，望向唐老道：「可以為我解答嗎？」

  「可以，當初的魔鷹確實是我擊落到練武場的，你第一次任務也是我安排的。」

  莫休問道：「您一開始就知道邱春夏的目的嗎？」

  唐老搖頭：「我不知道邱春夏有問題，可是從邱秋身上發現了一些端倪，我將所有知道的線索全都交給你了。」

  莫休皺眉道：「當初您有一些線索，為什麼沒有立刻調查，或者直接搜查邱家呢？這樣會更快吧？拖到我調查出真相，已經死了很多人了。」

  唐老嘆了一口氣說道：「孩子，有些事情你不得不接受，我這次來就是為你解開心結的，我沒有自己調查，有三個原因！」

  莫休看著唐老，等待唐老的解答！

  「第一，搜查邱家不可取，邱啟明在順城的威望不用多說，一旦錯了，造成的結果我都承擔不起，這個你應該想的到。」

  「第二，我當時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有空親自調查，才將線索交給你，後期熱武器逐漸露頭，我也讓王雨跟蹤了這件事，如果你放棄調查，還有後手，幸運的是你沒有放棄。」

  「第三，和你想的一樣，我就是要磨練你，如果我有空，也會將事情跟你講明，讓你去組織調查，結果就是你做的很好，比所有人都好。」

  莫休說道：「前兩點我可以認同，但是最後一點我不認同，難道鍛鍊我比成千上萬的人命還重要嗎？」

  唐老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靜靜坐了五分鐘後，才緩緩開口。

  「人們只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卻不知這將守護了多少人？多少代人？」

  莫休搖了搖頭說：「我覺得不該白白犧牲他們。」

  唐老訓斥道：「你還是不明白，這件事就算換做我去做，也不可能做的比你還好，傷亡更小。」

  「您不能用結果去逆推！」

  「你這孩子真犟！」

  「這是原則上的問題，你的初衷是為了鍛鍊我，可以犧牲一些人。」

  唐老被莫休氣笑了，道：「呵，我也不是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人，你也不用有負罪感，我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完美！」

  「你如何知道的？」

  唐老面帶微笑，淡淡說道：「我……就是知道！」

  莫休繼續問道：「您為何收我為徒？您的徒弟，人品最重要吧？可是您應該不是很了解我。」

  「就像我知道你能完美解決熱武器事件一樣，我也知道你的人品。」

  莫休的問題，都被唐老這毫無根據的話給應付過去了。

  在莫休看來，唐老這就是耍無賴，凡事都應該有因果。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這次見面之後，可能又要很長時間不見了。」

  莫休說道：「我問的問題，你都沒有解釋清楚，我還有什麼問的？」

  「呦，小子，你這是在和我賭氣嗎？」

  莫休一拱手說道：「小子不敢！」

  「哼，諒你也不敢，小福順最近怎麼樣？」

  「覺醒了，還不錯，可是一直將他關在房子裡，我覺得不太好。」

  唐老點了點頭說：「當初不是還很嫌棄他嗎？現在有感情了？」

  莫休點頭，這麼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小福順通人性，又聽自己的話，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下來，當然有感情。

  唐老繼續說道：「小福順早晚會離開，但不是現在。」

  「那是什麼時候？」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莫休心中這個窩火啊，唐老一直讓自己問問題，問了又不給明確的回答，這么半天相當於什麼都沒問出來。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說說看！」

  「您認識我母親李鳶嗎？」

  當初在熱武器大戰前夕，莫休曾在李鳶的首飾盒中，發現了一張有可能是唐老所寫的信件。

  這也是莫休很在意的一件事，如果說唐老認識母親，那是不是說這麼多年來，唐老都看著自己。

  所以才會那般草率的收自己為徒，無條件的信任自己。

  唐老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料到莫休會問這個問題。

  莫休也敏銳的捕捉到了唐老的表情，這下有戲了，終於可以問出點什麼了。

  唐老回過神，答道：「認識。」

  「您是怎麼認識的？」

  「認識就認識，都是順城的居民，認識很奇怪嗎？可能一起買個菜就認識了。」

  莫休表情瞬間從期待變成失望，一句『死老頭』差一點就脫口而出，自己這師傅簡直就太無賴了。

  唐老看著莫休難看的表情，大笑起來。

  「哈哈哈，莫休，你不舒服嗎？」

  莫休已經不想和唐老說話了。

  「是啊，不舒服。」

  唐老眼睛一轉，說道：「我不能告訴你，我是怎麼認識李鳶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李鳶的身世！」

  莫休已經不信任唐老了，誰知道下一句會說出什麼沒有意義的話來。

  莫休沒有任何情緒的說：「說說看吧！」

  「你母親是皇族！」

  莫休眼睛微眯，沒有被這個消息震驚到，反而是深深的看了唐老一眼。

  「臭小子，你這眼神什麼意思？是在懷疑你師傅我嗎？」

  莫休翻了個白眼說：「先不說信不信，你說的這件事對不對，你這想讓我接近皇族的意圖也太明顯了吧？上一次讓我插手熱武器，這一次讓我接近皇族，又想左右我，不過這一次可沒有之前高明。」

  唐老眼睛挑了挑，被拆穿了顯得有些尷尬。

  「你母親真的是皇族！」

  「我不喜歡我的生活，按照別人的計劃來。」

  「不是別人，這就是你自己的生活！」

  莫休想了想，唐老確實想讓自己走上一條固定的道路，但如果唐老說的是真的，那這條路就是不得不走的路。

  這麼一來，唐老做的只是幫莫休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而已。

  莫休說道：「那你仔細說說！」

  唐老滿意的笑著說：「你母親是皇族，李家第三代的唯一一個女兒。」

  「然後呢？」

  「什麼然後？沒有了啊！」

  「我……唉！」

  莫休嘆了口氣，對唐老徹底失去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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