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觀萬家燈火

  門前的雨一點點的小了起來。

  蹲坐在門前的少年，眼眸之中再度變成了痴傻之色。

  等到蘇木端著食物歸來，哪還有之前弄雨之時的精光。

  「吃吧！」

  看著少年瘦弱的模樣，蘇木將食物放在了其面前。

  搖了搖頭，自己走到了櫃檯之前。

  而與此同時，混沌意識之地

  「這是怎麼回事，石昊怎麼這樣了？」

  站在道海虛影之前，看著少年的模樣，滅霸，張三丰等人傻眼了。

  怎麼石昊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更重要的是，石昊居然不記得進入永恆之境的目的了。

  「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眾人之中，唯有一直沒有動作的楚軒，輕聲而道。

  對於這一幕，他早就猜到了。

  道海盡頭的永恆之境，那是何等存在。

  又怎麼可能被人鑽漏洞。

  棱晶還有石昊他們做的，也只是提高了一絲渺茫的希望罷了。

  「行了，你們還是坐下好好看著吧！」

  看著滅霸等人還想開口辯解，楚軒直接不屑的堵上了幾人的嘴。

  一時間，混沌意識之地。

  眾人繼續觀望著道海虛影，不再出聲。

  與此同時，永恆之境中

  春去冬來，又是一年的時間過去了。

  一年的時間，蘇木隔壁的胖娃又大了一歲，除了時不時來找蘇木聽故事之外。

  練習打鐵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而蘇木的店鋪之內，隨著畫的畫作越來越多，生意也是漸漸好了起來。

  就在入秋之時，還有一位來自都城的閒散王爺，不知從何處聽到了風聲。

  特意派了管家前來，買了一副畫作回去。

  如此一來，蘇木這店鋪在這左鄰右舍之間，也算是豪貴了起來。

  來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其中不乏一些大商人，達官貴族等等。

  也就辛虧店鋪之內，多了少年可以搭把手，蘇木倒也是忙了過來。

  「小石頭，今天我們早年關門！」

  年關臨近，看了看街道的左鄰右舍張燈結彩，蘇木對著店裡忙乎的小石頭道了一聲。

  小石頭就是一年前蘇木收下的少年。

  眼見那少年一問三不知，猶如一塊石頭一般。

  蘇木也就如此叫喚了。

  而少年仿佛本來就是這般名字一般，根本沒有半點的抗拒。

  這一來二回，一年的時間，兩人倒也漸漸熟絡了。

  「走，今日我們也去慶祝慶祝！」

  年關夜還未到，但街道之上的商鋪，多多少少都已經關門了。

  院落的後院之處，縷縷的炊煙，都已經提前漂浮了起來。

  蘇木踏出店門，帶著銀子，將店門關了起來。

  「蘇哥兒，又去喝酒？」

  一旁的胖嬸，此刻正坐在門前洗著菜，看著蘇木出來，道了一聲。

  「呵呵，年關了，也沒什麼好置辦的，就出去嘗個鮮！」

  對著胖嬸輕笑的點了點頭，蘇木也沒有多言語什麼，拉著小石頭直接跑開了。

  一路之上，兩人也沒有過多言語，徑直來到了酒樓之內。

  「蘇老闆，你來了，請上座，酒一會就來！」

  剛剛踏入酒樓，店小二就熱情的跑了過來。

  二樓之處，蘇木常做的位置，早就已經備好了。

  這一年來，有了小石頭看店，他來的次數也就多了。

  再加上，他的畫作，被達官貴族看重，連帶著蘇木的身份，都變的高貴了起來。

  最明顯的，就是店小二現在，已經改口蘇老闆了。

  坐在窗戶邊，看著不遠處的萬家燈火，蘇木一時間沉默了。

  夕陽的餘暉一點點的落下，後院之處的寥寥炊煙升起，帶著淡淡的清香。

  原本行人匆匆的街道之上，此刻被那些玩鬧的孩童所充斥著。

  蘇木在其中，更是看到了胖娃的身影。

  年關夜，萬家燈火，其樂融融。

  蘇木沉默無言，默默的喝著酒，而另一邊的小石頭，則是默默的吃著菜。

  兩人都沒有言語什麼，更沒有安慰什麼。

  小石頭木楞，不會言語。

  蘇木也不想多言語。

  就這樣，兩人在酒樓之內，一直待到了半夜之時，才離開。

  「咻………啪………咻………啪………」

  酒樓之外，隨著年關到來，一陣陣煙火沖天而起，在空中綻放開來。

  漆黑的夜空，霎時間被摧殘的煙火所照耀。

  蘇木和小石頭兩人皆是抬頭凝望著。

  一直木楞之中的小石頭，此刻眼眸之中再度閃過一絲精光。

  「璀璨？但不永恆！」

  喃喃的話語道出，小石頭的眼眸之中露出一絲掙扎糾結。

  而一旁的蘇木，則是身軀驟然一震。

  側身望去，就見剛才開口的小石頭，此刻依然是木楞的看著天空。

  是錯覺嗎？

  內心輕道，看著小石頭並無兩樣，蘇木眉頭微皺，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在剛才那一瞬間，蘇木仿佛感受到了什麼。

  但很快就消失了。

  等到蘇木再度去感受之時，那股異樣的感覺，已經沒了。

  抬頭看了看天空的萬家煙火，蘇木拉著小石頭，向著店鋪而去。

  兩人似乎都在思索著什麼，一路回到店鋪之內。

  蘇木原本想要睡去。

  但飲酒之下，迷迷糊糊之間，蘇木想要作畫。

  熟練的來到書桌前，蘇木抬起筆，一震筆走龍蛇，墨水在紙上散開，化為一道道場景。

  而另一邊的小石頭，回來之後，只是默默的爬在窗沿上，看著屋外的天空。

  「噼啪………」

  煙火在空中綻放，淡淡的光芒透過窗台照耀進來。

  書桌之上，蘇木抬筆停滯，一動不動，看著已經完成大半的畫作。

  煙火的淡淡餘光照耀進來，蘇木畫的正是屋外的萬家燈火。

  只是，此刻的蘇木，卻是遲遲下不了筆了。

  在畫作即將完成的那一刻，蘇木體內的感覺再度出現。

  他缺了什麼！

  而缺的那樣東西，讓他完不成這幅畫作。

  哪怕此刻蘇木落下了筆，所畫的也不是他心裡想的。

  沉吟了良久，蘇木還是放了下來。

  頃刻間，仿佛經歷了無數歲月一般，蘇木癱軟在了椅子上。

  而另一邊的小石頭，看著茫茫的萬家燈火，同樣是沉默不語。

  這一夜，蘇木看畫，小石頭看煙火。

  等到第二天的晨光照耀而來，兩人才堪堪甦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