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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8:35:02 作者: 沃木
    「想什麼呢?這麼不專心。」

    季青也的語氣帶著輕微的調侃,讓夏懷雁更覺無地自容,自己以前不是這樣看見嘴唇就想到接吻的人。

    他想著一定是這幾天跟季青也在一起久了,才總是想東想西的。

    「沒有,我在想題,想題目呢。」

    「那你臉紅什麼?」

    他開口狡辯,狡辯得不好,一下就被人抓住了破綻。

    季青也微涼的手指揉上自己發燙的耳廓,夏懷雁瑟縮,歪頭貼上了他的手心,「因為季先生老是逗我。」

    他回眸瞧著男人的臉,飽滿的紅唇上下碰了碰,笑得有些靦腆,「我胡說八道呢,接下來一定會好好聽講的。」

    男人的吻總是來得毫無預兆,夏懷雁每次都被小小地嚇了一跳。

    ……

    「季先生,要講題……」

    夏懷雁拿著筆,盯著白紙上季青也清雋緊湊的字跡,還不忘叫人提點一二,「還不會……」

    男人倒是給他講了,壞心眼地讓他自己寫解題步驟。

    他說一個字,夏懷雁便寫一個字,不過十幾分鐘,幾個符號寫得歪歪斜斜地占了半張稿紙,他愣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到最後,都不知道是因為做不出題而抽抽搭搭流的淚,還是因為被鞭笞著寫解題步驟而緊張發汗,手下的那一張白色稿紙倒是濕透了,黑色的墨跡順著紙張的紋路淺淺散開。

    教人解題的季先生雖然最後還是教會了人,但還是落得了一個「壞先生」的名號。

    好在夏懷雁不會罵人,頂破天面對季青也,也是一句,「你討厭。」

    再憋不出一個字來。

    說完還要偷偷看看對方的表情,瞧瞧對方有沒有因為自己這句話而感到受傷。

    像只委受了欺負的小鳥糰子,不痛不癢地啄人手指,又拿毛茸茸的小腦袋去蹭,後果可想而知只會被「欺負」得更慘。

    ——

    和季青也交往之後一直很開心,夏懷雁唯一苦惱的事情,就是脖子上留下來的痕跡。

    雖然每次都讓對方小心一點,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是容易留痕的體質,總是會有,他又不想拒絕和季青也親密。

    夏天穿得清透,偶爾帶著小翻領的襯衫還能稍微遮一遮,但他的翻領襯衫並不多,大多數時候他都拿大號創口貼貼著,這樣應該不會特別奇怪。

    馮安雙還問了一次,夏懷雁只說自己不小心劃破了,支支吾吾帶了過去。

    臨近期末,大家課上都是自習多,只不過這兩天夏懷雁稍稍有些不自在。

    不管是上課坐在教室里,還是下課走在路上,總有那麼一兩道目光朝自己看過來。

    夏懷雁覺得不對勁,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脖子上貼的創口貼太引人注目,直到體育選修到了期末考核的時候。

    那天下午,在舞蹈室,大家圍坐在四邊,按照自己的意願打亂考核,誰想先考誰就先上。

    一開始大家都還井然有序,後來就開始吵鬧起來。

    夏懷雁無所謂順序,徵求了馮安雙的意見,決定到最後再上。

    等待的間隙,季青也正巧發了消息來,一張照片拍的天空外景,火紅的的夕陽同遠處的高樓邊界融出一條柔和的光線,天空的正中間,飄著不知道是哪個小朋友丟的一大束氣球,夢幻而浪漫。

    夏懷雁立刻回了他一句:好漂亮。

    備註著季先生的聊天框,幾乎是立刻彈了出來:等會兒下課我來接你。

    學校離季青也的公司確實有點遠,夏懷雁原本想說不用了,但那句話打到一半,便被身旁的人碰了碰手臂。

    夏懷雁抬頭,是那個經常起鬨說要跟自己跳舞的男生,好像叫什麼王洪海的。

    夏懷雁對他的印象不好,但出於禮貌,還是同他點了點頭,便往旁邊坐了一點,與對方拉開了些拒絕。

    但對方顯然是故意跟自己有身體接觸的,便不依不饒地靠了過來,「雁雁,和誰聊天呢?」

    「朋友。」

    「什麼類型的朋友?」

    男人的語氣過於輕浮,讓夏懷雁感到有些煩躁,他站起來往旁邊走去,語氣並沒有一開始那麼好了,「和你沒關係。」

    換作從前他這種沒脾氣的人,斷然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又做出這種不顧人面子的不耐煩舉動,但最近許是在季青也面前都有恃無恐,他的脾氣也沒有從前那麼好了。

    舞蹈教室吵吵鬧鬧,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兩人的談話。

    馮安雙之前去了洗手間,這會兒還沒回來,夏懷雁找不到事情做,便只能一直躲避對方想要湊上來交談的舉動。

    一大屋子的粗糙男人,只有夏懷雁纖細的身體身長挺直,站在角落裡連著那張漂亮的臉,和周圍人形成明顯反差的白皙,像個沒吃過什麼苦還有自己一份矜持的小少爺。

    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好聞的味道,很奇怪,王洪海一時間分不清究竟自己是個變態,還是站在那兒微微低著頭露出一段脆弱脖頸的夏懷雁才是個勾引人的變態。

    夏懷雁望著門口的方向,希望馮安雙趕緊回來,他一個人待在這兒實在有點不舒服。

    末了這麼想著,隔著脖子上的一層醫用創口貼,他覺得有人碰了碰自己。

    夏懷雁一驚,立馬捂住了被人觸碰到的脖頸,眼神慌張地往那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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