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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8:35:02 作者: 沃木
    夏懷雁懵懵懂懂地點頭,一看就知道他其實還什麼都不明白。

    可這會兒他不想再讓季青也更加生氣,只好撒謊說自己已經懂了。

    他沒有什麼人都去相信的。

    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只是他往往不夠聰明,總是判斷失誤罷了。

    季青也沒有拆穿他,見他臉蛋哭得通紅,正要起身去浴室擰條熱毛巾給他擦把臉,下一秒又被輕輕拉住了手。

    見人站起來,還以為他是要走,前幾天還想著要搬走的夏懷雁,這會兒卻有些不舍,怕被人討厭,他心下惶惶,問,「先生要跟我分房睡嗎?」

    季青也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兩秒,問,「你想嗎?」

    夏懷雁沒說想不想,只是收斂了自己瞧他的放肆的目光。

    他的聲音纖細,又頓又輕,像小貓的尾巴輕輕甩了甩,要跟人撒嬌似的,「我會好好睡覺的,絕對不像以前一樣亂動,踢被子的。」

    季青也在他說完這個保證之後,愣是站在原地停留了兩秒,他沒說話,步伐卻不似以往那般沉著穩健。

    最後夏懷雁還是不明白他到底跟不跟自己分開睡。

    兩分鐘之後季青也從浴室里出來時,手裡拿著一條冒著熱氣的毛巾。

    他沒把毛巾遞給夏懷雁,而是坐在床邊俯過身仔仔細細地幫他擦了擦眼睛和鼻子,「時間不早了,擦過臉我們就休息。」

    夏懷雁點頭,僵坐在那兒沒敢動,也沒有再說我自己來這種話,他怕自己一動,季青也會誤以為自己討厭他,就不對自己這麼好了。

    他是個膽小鬼,也是個貪心鬼。

    他們之間好像存在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夏懷雁怎麼也不敢主動把那張紙捅破。

    雖然夏懷雁還是沒能明白,季青也究竟是為了什麼,才這麼生氣。

    臨了睡前他總覺得男人有話要說,在自己閉上眼睛之前,夏懷雁終於聽到季青也莫名其妙地道了一句,「交際舞,我也會。」

    夏懷雁面向他,不知他為什麼提起這個,便夸道,「季先生好厲害。」

    「……」

    夏懷雁沒再聽他接著說,還以為是自己誇得不夠到位,還沒接著夸緊接著又聽見季青也清了清嗓,「有需求,可以找我。」

    夏懷雁遲疑了一秒,才知道,下午自己同馮安雙練習的時候,季青也肯定是看到了,他笑著道,「有需求的話,我會找先生的。」

    夜深人靜,夏懷雁卻淺淺失眠,他有意識地往季青也懷裡靠了靠,虛著聲音不太自信地問著熟睡中的男人,「您是因為這個才生氣的嗎?」

    回答他的這是男人落在耳旁的呼吸,還有下一秒他睡夢中將自己抱進懷裡的手。

    夏懷雁雖然沒有聽到答案,心情卻突然像是被點燃的小火苗,一下亮了起來。

    ——

    第二天一早,孫姨瞧見兩人一前一後從樓上下來,便知道兩人應該是和好了。

    她就說嘛,夫妻沒有隔夜仇。

    季青也先出的門,夏懷雁時間還多,便留下來慢慢吃著早餐。

    「夏先生,您同先生怎麼樣了?」

    見孫姨這麼問自己,夏懷雁眉眼彎彎,「先生已經不生我的氣了。」

    「談過了,溝通了?」

    夏懷雁笑得靦腆,「嗯,和先生談過了。」

    孫姨見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我晚上買些甲魚之類的,給您補補身體,甲魚您吃嗎?」

    「哦、哦,可以。」夏懷雁倒是沒有那麼挑食,只是不知道好端端的,孫姨為什麼要提起給自己補身體的事兒。

    說起來季青也他也很在意自己身體虛不虛這件事。

    一開始他給自己買的那些增強免疫的藥,一瓶喝完之後,前兩天又給自己續了一瓶。

    夏懷雁從前從來不吃什麼補品,都是這樣過來的。

    除了真的經常生病,生病之後總是有很長一段時間被後遺症困擾,其餘時間他並不覺得自己身體很虛弱。

    不過這段時間,他的身體確實好了不少。

    「那我就先去學校了,」夏懷雁背上書包,出門前同孫姨告別,「我中午應該是回來吃的,麻煩您了。」

    「好的,夏先生路上小心。」

    夏懷雁暫時說服了自己住在季青也這兒,但季青也從來不提起錢的事兒,他就拿了個本子把最近從季青也那裡的支出一筆一筆地記下來。

    只是目前就已經記到了五位數,再在季家待下去,他怕是打一輩子的工都還不起。

    現在基本上是一種入不敷出的狀態。

    司機先生送他到南大門,夏懷雁道了謝後下車,查看了課表緊接著才去的教室。

    時間還早,他應該能占個好位子。

    課上到一半,馮安雙給他發了條信息,說一會兒下課後在圖書館門口見面。

    夏懷雁趕過去時他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雁雁。」

    「怎麼找我來了,」夏懷雁笑,「你今天沒課嗎?」

    「有,一會兒還得去操場。」

    馮安雙的目光在夏懷雁露出的脖頸和身上快速掠過,才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我就是想問問,你昨天還好吧?」

    「嗯,怎麼了?」

    馮安雙有些為難,「昨天下午來接你的那個男人……看起來挺不好相處的,我就是在想,你有沒有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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