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初次探索魔法之源

  四位教授站在房間的四角。

  浩瀚純粹的魔力從他們身上爆發，四根巨型石柱在魔力之中被點亮，綻放出燦爛繁複的鍊金花紋。

  青色的風，藍色的水，紅色的火，黃色的土。

  四種元素交相輝映，仿佛貫通天地，在這無天無地之所，上接星辰，下接大地。

  霍格沃茲巨大的城堡就像活了過來一樣，她輕盈的呼吸著，掀起巨大的魔法潮汐，如果有巫師這個時候測算整個地區的魔力濃度，會驚奇地發現能級上升了一級。

  艾倫看著腳下大量珍惜魔法材料構成的鍊金陣散發出奇異的光彩，這個鍊金陣的複雜程度，即使他LV3的鍊金學看起來都吃力。

  裡面不僅僅包含了【起源】，【貫通】，【升華】等多種意思，還連通了四位教授身後的石柱，形成新的保護措施，幫助艾倫錨定自身，讓他不至於迷失。

  鄧布利多的聲音在魔力的干擾下，變得縹緲無形起來，就像隔著一層輕盈的水。

  「偉大的魔法之源，我再次對您獻上崇高的敬意，以此結晶作為橋樑，祈求您打開門戶，讓我們窺見真實。」

  儀式頓時進行到最高潮。

  鄧布利多手中一枚多邊形的，半透明魔力結晶緩緩升起，映照著周圍的光彩，絢麗燦爛，變得難以用語言描述。

  片刻之後，這麼魔力結晶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無數碎片在半空中和鍊金陣融合，搭建成為一座『夢幻般的橋樑』。

  麥格教授提醒艾倫，「就是現在。」

  艾倫點了點頭，他全身綻放出純粹的心靈之光，阿爾宙斯守護神優雅地踱著步子出現，承載這艾倫一段意志，裹挾著數件魔法奇物，沖向了橋樑之中。

  弗立維教授看向斯內普，疑惑地問道，「我不記得這個魔法儀式需要使用這麼多奇物。」

  斯內普蠟黃的臉龐抽了抽，「也許他只是有備無患。」

  艾倫將自己的意志集中在阿爾宙斯身上，當他通過橋樑之後，精神立馬進入了一個奇特的世界。

  腐朽的巨樹從雲端側倒進黑暗的峽谷深處。

  七重高山上無數天使的羽翼層層迭迭，讓人看不清實質。

  青銅地獄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音，迴蕩在山谷之中。

  一片明淨的光輝中，巨大的佛陀像拈花一笑。

  ······

  還有那或聖詠，或呢喃，或咆哮的各種聲音。

  他的感知開始被扭曲，這裡物質和能量不再是主導，空間感，時間感都變得模糊起來。

  艾倫就像是處在一個半醒半睡的夢境之中。

  世界充滿了光怪陸離之感。

  好在他有著豐富的魔法之源饋贈經驗，一般的巫師在這第一步就會浪費大量的『時間』，劇烈消耗自己的心靈之光。

  而艾倫只是微微一出神，就清醒了過來。

  他沒有繼續去看，去聽這個世界的一切。

  這裡的一切都是信息和概念的集合體，即使他只是看一眼，也會有難以想像的信息洪流衝擊自己的心神。

  就像是一個內存有限的電腦被不斷灌注信息流，最終只會大腦死機，徹底迷失在魔法之源中。

  現在開始進行第一個驗證。

  艾倫化身的阿爾宙斯身邊漂浮出數個光點，這些光點擴張，形成一顆顆明亮的星辰，映照出一個個純淨的心靈。

  有狼人小孩在基地中用餐前，小聲的感謝艾倫哥哥給的新生活。

  有泥巴種巫師飽含熱淚反覆閱讀艾倫的《我的夢想》。

  有刀疤在刻苦的訓練之時，不經意間自嘲自己的大人真是一個怪物。

  這些都成為了艾倫錨定自身的『點』。

  在這個概念和信息之上的世界，一個人的心靈很容易被淹沒，但是一群人的心靈形成了一艘小船，幫助艾倫在洪流之中小心前進。

  第一個驗證成功，此時因為周圍沒有魔法羽毛筆，所以艾倫只能夠自己暗暗記下。

  鍊金三大原則，萬物歸一，概念至上，上下轉化。

  其中『一』是最初的靈性，是難以描述的存在。

  可以是基督教中的上帝，也可以是道教之中的元始天尊。

  祂們都是混沌到秩序的原動力，是點燃一切的導火索。

  但除開這些虛無縹緲的偉大存在外，『一』也可以指的是自己。

  畢竟萬物同出於一源，都是從『一』中分離而出，神可以是『一』，那麼我也可以是『一』的一部分。

  這一點在各大宗教中都有論述。

  特別是早期的佛教，並沒有搞佛陀崇拜之時，他們就認為佛陀只不過是先行者，是導師，是覺悟者，每個人通過修行，是可以達到佛陀的境地。

  而此時在艾倫的感受中，這個『歸一』似乎有了別樣的含義。

  集合眾多的心靈之力，拓展延伸自己的道路，讓自己變得偉大起來。

  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巫師們對這方面的研究有多少。

  隨著學習的深入，他越發覺得巫師界的文明斷層了一般，就比如他最近了解到的德魯伊教，在這個巫師宗教的記載中。

  當初的凱爾特神明時代，巫師是使者，智者，他們掌握著各種自然神明賜予之力，並且用此來幫助普通人。

  而現在的德魯伊教明顯就是重建過的，甚至很多教義都發生了改變。

  最主要的就是，巫師的地位下降了，抹除和削減了個體的主觀能動性。

  看上去就像是在掩飾某些真理一樣。

  接下來是第二個驗證，靈性燃燒了混沌，形成了概念。

  艾倫面前浮現出一面殘破的軍旗，這是當初諾曼第登陸的遺物，在這麼多年的傳頌之中，這面軍旗也成為了『傳說之物』。

  當這面物質的軍旗出現在魔法之源中的時候，下如同上，物質開始升華成概念，大量的信息洪流衝擊著艾倫的精神。

  通過這面軍旗蘊含的無數代人的心靈之光，艾倫自身仿佛有了錨定之物一樣。

  但是這些情感實在是太激烈了，充滿了生死悲壯，不斷衝擊著艾倫的理智，強行將他帶入了一位位戰士和英雄的視角，陷入那片烽火連天的戰場之中。

  恐懼，殺意，信念，悲壯，絕望，希望，各種極端情緒融為一爐。

  艾倫通過自身的心靈錨定，暫時從這些情緒之中掙脫出來。

  那些純血的傢伙果然不懷好意，小手段不斷。

  他們給的『傳奇之物』是沒有問題，只不過這件『傳奇之物』上凝聚的信念和信息太『激烈』了，至少如果艾倫真的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巫師，心神恐怕會受到劇烈的衝擊，甚至無法以此形成錨點。

  好在艾倫本身就擁有錨點，自身的心靈也夠強悍。

  從這些情緒中掙脫出來之後，艾倫開始分析這個儀式環節的意義。

  對於一般的巫師而言，即使是傳奇巫師，他們也沒有『錨點』，所以需要假借他物，形成『心靈集眾』，幫助自身在這個概念的世界錨定。

  那位傳奇鍊金師設計的真名儀式大概就是基於這種理念。

  艾倫想了想，此時服用了福靈劑的他，一切的做法都貼合魔法本源，如同福至心靈，他決定提前嘗試。

  然後他取出一柄腐朽之劍，這柄劍上綻放出純粹的心靈之光，化作一團概念團。

  相比於複雜的諾曼第軍旗，腐朽之劍上的心靈之光更加純粹，宏大，唯一。

  「英雄。」

  艾倫吐出這個盧恩文，魔法文字化作信息概念的橋樑，腐朽之劍和軍旗之上形成的概念都躁動不已，兩者仿佛有了某種共同之處。

  彼此開始緩慢融合。

  有趣。

  舊的概念不會消亡，只會誕生出新的概念，所以鍊金術第二定律，概念至上。

  艾倫再次取出腐朽之盾。

  「英雄。」

  三種概念仿佛形成了某種奇妙的聯繫，軍旗之上雜亂的信念以『英雄』概念為核心，不斷純化，就像是瞬間經歷了歲月的沉澱，變得純淨無比。

  趁著三種概念融合之時，艾倫點向了自己其中一個光點，裡面是火恐龍對艾倫的心靈聯繫。

  純淨通透，沒有任何保留，代表著火恐龍的全部。

  「如果按信徒等級劃分，小火龍對自己的信仰算聖靈級別了吧，可以和神融為一體。」

  艾倫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神都喜歡狂信徒。

  他點開火恐龍的光點。

  在有求必應屋之中訓練的火恐龍突然愣住了，他環顧四周，想要尋找艾倫的身影。

  「在這裡。」艾倫的聲音直接在火恐龍的心靈之中響起。

  「nini！」火恐龍發出興奮的聲音。

  「小傻龍。」艾倫輕鬆地笑道，然後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接下來的儀式我雖然有一定把握，但還是有些危險，你想要繼續嗎？」

  「nini（當然）！」火恐龍握拳，為自己打氣。

  「你喜歡什麼樣的圖案？要簡單一點的，也不能夠以我為圖案。」

  圖案？

  火恐龍歪了歪腦袋，然後將一副炸魚的圖案傳遞給艾倫。

  「不，這絕對不行，即使你再喜歡炸魚也不行。」

  艾倫堅定地搖了搖頭，難道以後自己幫火恐龍建立圖騰宗教，成立一個英倫炸魚教？

  雖然已經有飛天意面教這種奇葩的存在了，但他還是接受不了自己手下第一大將，面對敵人的時候，腳下一跺，一個巨大的英倫炸魚圖騰充盈天空。

  那估計會笑死敵人的。

  「nini（不行嗎）？」火恐龍有些遺憾，他再次想了半天，畫出了一團燃燒的火苗。

  這個不錯，雖然火苗有些Q版了，但至少以後傳教的時候不會被人嘲笑為雜魚。

  艾倫將這個圖案和火恐龍的心靈光點投入到了正在融合的概念之中。

  頓時產生了奇妙的反應，靜止的火焰圖案活了過來，化作火恐龍的形象，以這團『英雄』概念為錨點，和偉大的魔法之源相融合。

  心靈作為第一推動力，新的英雄概念在加速形成。

  有求必應屋內的火恐龍就像是喝醉酒了一眼，陷入了半昏沉之中，不過對艾倫的信仰和他自身堅定純粹的信念。

  沒有在這團概念中迷失，反而逐漸掌握了這團概念。

  不錯！

  艾倫欣慰地看著這一幕，這個時候，他的心靈之光開始晃動起來。

  雖然有著信仰作為錨點，但是艾倫現在的實力還很弱小。

  他趕忙將【金色的精靈之泉】取出來喝了一口，守護神阿爾宙斯綻放出新的心靈之光，幫助他穩定自身。

  還有一點時間，艾倫一邊守著融合進入正軌中的小火龍，通過自身，幫助小火龍加強自我的錨定，一邊看向這個奇特的世界。

  雖然鄧布利多提醒過他，但是人的本性不就是作死嗎？

  他只是有一點點好奇罷了。

  艾倫的目光看向了那腐朽倒塌的通天巨樹。

  在這麼多『目標』中，這應該是最安全的，畢竟上面的大人物在那場諸神黃昏之中都死的七七八八了。

  和魔法之源的饋贈不同，這次艾倫真正意義上看向這團概念集合之後。

  頓時信息如同潮水般將他吞沒。

  世界樹尤克特希拉爾雖然倒下了，北歐諸神雖然進入了永眠之中。

  但是世界樹上的九個國度並沒有完全毀滅。

  中庭世界被分為四塊，分別和火之國，霧之國，冰霜巨人之國，以及精靈之國融合。

  形成四個巨大的『世界』，依附在魔法之源上。

  北境寒風冷冽，霜白的冰雪覆蓋在黑石鑄成的高牆之上，穿著重甲的士兵們目光堅毅地看向冰原盡頭，那裡有著數不清的殘存巨人，而他們的身後，是人類最後的家園。

  高大的古木拔地而起，樣貌俊美的精靈們在林間嬉戲，他們將新鮮的水果獻上祭台，這是給森林之神維達爾的祭品，祂在神庭毀滅了之後，帶著精靈們遷居此地，並且繼續庇護著眾生。

  火焰峽谷之中，矮人侏儒們正在熱火朝天地鍛造武器，他們將岩壁掏空，建造出巨大的宮殿，將岩漿引流，做出護城河，而他們的國度之外，無數死者從深淵之中爬出，正在虎視眈眈。

  信息太多了，無數空間坐標充盈著他的腦海。

  艾倫感覺自己的腦子就要沸騰起來一樣，不得不移開目光，片刻之後，他喃喃自語道，「原來世界這麼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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