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野心

  有求必應屋的鍊金室內。

  艾倫拿起了面前的兩件鍊金奇物，這是男女兩款眼鏡。

  他戴上之後，周圍出現了淡淡的魔法靈光，而魔力越聚集的地方，魔法靈光越強。

  艾倫放下眼鏡，對著雙胞胎比了一個大拇指，「做得不錯。」

  這段時間他將精力放在魔藥學上，但是也沒有忘了對雙胞胎的培養。

  知識上面有著家族淵源，當然不用自己過多擔心。

  艾倫更多的是提供大量的鍊金材料和一個不錯的課題。

  至少沒有讓雙胞胎將他們的天賦都放在遊戲之物上。

  而這兩副眼鏡就是雙胞胎的傑作。

  能夠查看魔法靈光雖然並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卻是普通人對付巫師的第一步。

  況且很多巫師都無法察覺別人身上的魔法靈光。

  聽到艾倫的讚揚，雙胞胎相互擁抱了一下，「喬治，聽到沒有，連挑剔的艾倫都覺得你做得不錯。」

  「當然，弗雷迪，如果他不是我們的老闆，我早就忍受不了他挑剔的性格了。」

  艾倫給了兩人後背一人一巴掌，阻止他們繼續唱雙簧。

  「好了，該去趕霍格沃茲特快了。」

  悠長的汽笛聲劃破湛藍的天空，烏黑的煙囪冒出純白色的蒸汽。

  車廂之中，還是來之前的四人。

  「朱蒂，你跟著我們坐在一起沒事？」

  喬治看向朱蒂，有些擔憂地問道。

  雙胞胎雖然平時看上去不著調，但是在很多事情上情商都很高，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一直惡作劇還沒有被打死的原因。

  朱蒂今天帶著一頂棕色的圓頂軟帽，披著素色格子的羊毛圍巾，顯得五官越發精緻。

  她原本有光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低頭看向面前的書本，「就算我不來，也會被孤立和討厭，還不如和你們待在一起。」

  被冷暴力了？

  艾倫微微皺眉，想了一兩秒鐘，將工具人嗅嗅掏出來，從他口袋中拿出一枚鍊金手環。

  手環用秘銀掐絲，編織成為花瓣和藤蔓，三枚紅寶石點綴其上，如同鮮活的果實。

  「對了，這是給你的聖誕禮物，感謝你上次的提醒。」

  艾倫將手環遞了過去，之前朱蒂提醒他，他可是記得，對方一個小女生，能夠在斯萊特林那種環境選擇『背叛』，來提醒他這個格蘭芬多，需要多大的勇氣可想而知。

  朱蒂看著精美的手環，「這是給我的嗎？」

  喬治在一旁起鬨，捏著嗓子說道，「如果我也是女孩子，可能就可以和朱蒂搶這個手環了。」

  弗雷德錘了自己的兄弟一下，「下次坐車的時候，你可以提前服用一瓶複方湯劑，看能不能從艾倫那裡騙到一個手環。」

  朱蒂嬌羞地接過手環，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好，這枚手環她捨不得戴，至少在自己有能力保護它之前。

  艾倫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直男地說道，「上面可以激活一個錄音咒，收錄周圍的聲音，如果你遇到言語上的冷暴力，就有向斯內普告發的證據了。」

  這個手環的製作不難，但艾倫還是花了一些心思的，很適用於朱蒂現在的處境。

  「冷暴力？」雙胞胎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艾倫簡單地解釋了一番。

  他們鬱郁地說道，「斯萊特林那群膽小鬼，就只會玩陰的，或許下學期我們要給他們一個狠狠地教訓。」

  然後他們看向朱蒂，「如果你能夠轉到格蘭芬多就好了，斯萊特林就是人渣集中營，聽說當年神秘人的手下，就數他們最多。」

  艾倫微微皺眉，「其實也不能夠一概而論，學校的四個學院象徵著四元素的平衡，斯萊特林當初提出的血統論，是因為那個時候很多混血和麻瓜出生的小巫師確實背叛了學院，在那個戰爭的年代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一千年前，四位傳奇巫師遠遁英倫，在蘇格蘭高地建立霍格沃茲，就是為了避免教會的迫害，將魔法順利傳承下去。

  不過這個過程中，一部分招收的混血和麻瓜出生的小巫師們經受不了教會的誘惑，選擇了背叛。

  這一點艾倫可以理解，畢竟當時羅馬教會深入人心，基本上掌握了話語的主導權，而小巫師們就算背叛，也可以換一層皮，成為教會的神秘力量。

  通過伊西絲給的關於神明的書籍，艾倫了解到，天生擁有魔力的人，在教會那邊更受歡迎，當然這需要從小培養，讓他們能夠全心侍奉神明。

  所以斯萊特林當初才提出拒絕混血和麻瓜出生的小巫師，避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因此也和其他三位創始人鬧翻了。

  聽到艾倫的解釋，三人若有所思。

  「當然，現在斯萊特林學院這個觀念需要改變了，畢竟時代不一樣了，可惜即使是鄧布利多都有些安於現狀。」

  「那你認為什麼是現在斯萊特林的觀念？」

  朱蒂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艾倫敲了敲桌子，「或許血統可以換成天賦，我們不得不承認，在人類社會中，一些人確實擁有遠超他人的天賦，但這種人更應該承擔起最艱巨的責任，帶領人類邁向更加燦爛的未來。」

  「當然這只是我一點淺薄的見解。」

  雙胞胎年紀還小，所以聽得半懂半不懂。

  但朱蒂卻明白了，她用崇拜的目光看向艾倫，這就是自己喜歡的人，他所希望的就是自己所希望的。

  或許真的如他所說，現在的斯萊特林應該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之中。

  朱蒂身下的陰影晃動了一下。

  ······

  回到家，陪著父母過了一個平安夜和聖誕節，艾倫第二天晚上就去找刀疤了。

  不能怪他這麼著急，而是因為那處秘境有開啟的時間限制。

  一艘私人輪船向著奧克尼群島駛去。

  船長室內，刀疤恭敬地看向顯露出本來容貌的艾倫，他確實沒有想過『大師』會這麼年輕，但這並沒有引起他的輕視，反而讓他更加重視。

  只有蠢貨才會輕視年輕人，稍微有點智商的，都知道年輕才代表著天賦和未來。

  「荊棘小姐這次不參加嗎？」

  「她有點事。」

  艾倫隨意地回答道，因為所羅門教的事情還沒有落定，所以卡特琳娜去他老師那裡避風頭了。

  而他之所以在刀疤面前顯露出真身，一是對方已經簽訂了契約，二是自己在對方的靈魂中已經具現過樣貌，三是每小時喝一口複方湯劑的滋味可不好受，這種魔藥實在是太難喝了。

  能夠讓英國人的胃都覺得難喝的魔藥，其味道可想而知。

  刀疤點了點頭，從旁邊拿出航海日誌，「大人，那是一處暗礁，只有在潮水退去的兩個小時才會露出一處山洞，通過那處山洞，就可以達到『另外一處世界』，想要再次離開，就需要等待下一次退潮，也就是至少需要在裡面待24個小時，這期間我們會不斷受到一種傀儡人偶的攻擊。」

  「嗯，我知道了，人員你都安排好了吧？」

  「按照大人的吩咐，這次只挑選了奎埃斯和約尼兩個身手最好的棒小伙，同時他們也有上次探索的經驗。」

  「不錯。」

  艾倫從嗅嗅口袋中取出一瓶緋紅和銀白交織的魔藥。

  「大人，這是？」刀疤有些猜測，但他沒想到艾倫居然這麼快就出成果了。

  這段時間他可被抽了不少血，如果不是艾倫按時供應各種魔藥和狼毒藥劑，他甚至懷疑自己被拋棄了，僅僅只是被當做實驗素材。

  「按照我們約定的，這將是你掌握你身體這份力量的開始。」

  刀疤接過艾倫手中的魔藥，但他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這應該是第一次試驗。

  艾倫笑著召喚出吉利蛋，「放心，既然我敢在探索之前使用，自然可以保證其中的安全性。」

  原來如此，刀疤有些感激地看向艾倫，對方在這種時候使用，就是為了讓自己放心。

  艾倫看到刀疤眼中充滿信心，也放心了下來。

  說句實在話，這瓶魔藥確實需要『信心』。

  刀疤不疑有他，打開魔藥想要服用，但是卻被艾倫阻止了。

  他召喚出吉利蛋，從懷中摸出銀色懷表。

  「和上次一樣？」

  「自然，記住，你是血脈的主宰者。」

  吉利蛋對刀疤使出了催眠，刀疤的精神變得恍惚起來，很快就進入自己的靈魂空間中，這裡和上次一樣。

  分為三層構造，刀疤在最下層，上面是地魂組成了陰暗空間，裡面一隻只黑色巨狼咆哮逡巡，但是被一團藍色的光帶阻擋，這是狼毒藥劑的力量。

  艾倫的精神體也輕車熟路來到了這裡。

  刀疤看到艾倫之後，信心大增，「大人。」

  現實世界中，吉利蛋先給刀疤灌了一瓶【歡欣劑】，這種魔藥可以有效的激發心靈中快樂的事情，也就是增強內心的正能量。

  魔藥灌下之後，艾倫身邊的羽毛筆開始盡職地記錄實驗流程和反應。

  精神世界中，受到魔藥的影響，刀疤的『人魂』聚合體頓時感覺到了不同，自己好像變『強大』了，至少面對上面的畜生之時，沒有那麼害怕了。

  不錯，艾倫點了點頭，光是發現【歡欣劑】和【狼毒藥劑】的雞尾酒療法，就足以讓他聲名大噪了，畢竟他才剛剛入學。

  不過實驗才剛剛開始。

  吉利蛋接著取出針管，直接給刀疤注射艾倫新研製的『狼毒藥劑』，魔藥順著血液流動到心臟。

  一股特殊的力量開始逐漸孕育而出。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刀疤的心靈世界中，一匹匹白狼出現在他身邊，這些巨狼雖然比黑色巨狼體型稍小，但是卻團結在刀疤身前。

  「這？」刀疤神色驚疑不定，他緩緩蹲下身子，伸手觸摸了一下身邊的白色巨狼，一股血脈相連之感出現，這些巨狼就像是他新生的手腳一般如臂指使。

  不，應該更加親密，比手足更加重要，如果硬要刀疤比喻，那就是像見到自己兒子一樣。

  「這是你血脈力量的具現，屬於你的力量。」

  艾倫解釋道，「現在指揮這些力量，進攻他們吧。」

  他指了指天空上，盤踞在刀疤地魂之中的黑色狼群。

  刀疤瞬間明白過來。

  他帶著身邊的白色巨狼沖向自己的地魂，和其中的黑狼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廝殺。

  白狼雖然體型較小，但是卻更加團結，黑狼雖然力量更強，但是幾乎沒有任何理智和戰術可言。

  在刀疤出色的指揮下，白狼很快就占據了一小塊地盤，刀疤興奮地想要指揮自己的白狼繼續乘勝追擊，不過卻被艾倫攔住了。

  「行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實驗很成功，你只要這塊『領地』不失去，就算沒有狼毒藥劑，也可以保持自身理智。」

  「可是，大人，我好像可以將對方趕盡殺絕。」

  刀疤指了指黑霧中苟延殘喘的黑色巨狼們。

  「真的嗎？」艾倫露出一抹譏笑。

  「呼神護衛！」

  純淨的心靈光輝從他身上綻放，驅除了大片黑霧，這個時候刀疤才看清了全貌，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前是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景象，無數縱橫交錯的山谷如同大地的傷疤，遍布在焦黑的土地之上。

  黑鐵色的天空瀰漫著難以散去的硝煙，天空盡頭，巨大的陰影像是墜落的山峰，將遠景全部覆蓋。

  山谷的洞穴之中，一隻只黑色巨狼似乎受到了白光的影響，它們從沉睡中醒來，數以百萬計，睜開殘忍混亂的眸子，看向這邊。

  刀疤剛剛戰勝的，引以自豪的不過是一個小土丘的狼群！

  好在艾倫的心靈之光很快散去，黑霧重新瀰漫，將兩人的視野遮擋住。

  「這是？」

  刀疤一時間有些不能自己。

  「這就是你血脈的源頭啊。」

  艾倫用感慨的聲音說道，「你該真不會以為我一瓶小小的魔藥，就可以幫你擺脫芬尼爾的足跡了吧，當你接受祂的力量之時，你就已經和祂糾纏不清了。」

  「除非······」

  「除非？」

  「除非你成為新的源頭，取代芬尼爾。」

  弒神？！

  刀疤震驚地看向仍然笑容隨意的艾倫，對方雖然說著不可能，但是刀疤能夠感受到艾倫內心之中的高傲和那足以吞沒剛剛那片天地的野心！

  他聲音壓抑，顫抖，對眼前的少年最終心悅誠服，「是，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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