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笑，假笑，僵笑

  「一年級新生請跟我來，等會兒被叫到名字的上前。」

  經過小舟駛進這座神秘的世外桃源之後，所有的小巫師都對這裡的一切感到新奇和敬畏。

  艾倫排在了第一個，面前是一扇三米高緊閉的大鐵門，鐵門之上有著繁複的花紋，上面描繪的是四位創始人找到霍格沃茲的故事。

  麥格教授轉過身，大門自動向兩邊打開，金色燈火的輝煌從中透出。

  穿過走廊，穹頂在魔法的光輝下不斷閃爍著雷霆和風暴，象徵著巫師那段最危險的歲月。

  麥格教授走到了禮堂中央，提起一頂破舊的黑色巫師帽，淺黃色的羊皮紙在她面前自動展開。

  「艾倫·斯圖特先生，請上前來。」

  艾倫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後大步走上去。

  之前通過霍格沃茲的圖書館，他大概就弄清楚了分院帽的作用原理。

  這是一頂被施展了【預言術】，【陣營偵查】，【活化術】，【精神溝通】的帽子。

  它並不會如同黑魔法的【攝魂取念】一樣強行讀取小巫師的意志，但小巫師總是在分院帽的嘮叨聲中『主動』與其溝通。

  他們可不知道【精神溝通】和【攝魂取念】之間的區別。

  這頂舊帽子落在艾倫頭頂上之後，帽子的褶皺自動化為一張人臉，沒有像往常一樣絮絮叨叨，反而露出了一個哲人思索的樣子。

  而這一思索就是十分鐘。

  就在下方四個學院學生都有些躁動不安的時候。

  坐在上首的鄧布利多敲了敲純金高腳杯，發出清脆的聲音，「同學們，請安靜一點，我想這頂比我老的帽子只是在小小地打個盹，請給它這位霍格沃茲的老人一點時間。」

  艾倫沒有感受到頭頂分院帽的動作，有些惴惴不安，自己該不會真的阿茲卡班了吧。

  他對著麥格教授小聲說道，「教授，你不會不想讓我進格蘭芬多，給它下混淆咒了吧。」

  麥格教授狠了艾倫一眼。

  這個時候分院帽才如夢初醒，在艾倫的腦海中絮絮叨叨起來，「別聽鄧布利多瞎說，就算他變成校長室的掛像，我都不會老年痴呆。」

  隨後他化作的人臉露出痛苦的表情，「不過你確實太讓帽子難以抉擇了，比你旁邊的貓娘還困難。」

  它的聲音在艾倫腦海中變得縹緲如同神棍，「迷霧籠罩的命運喔，血月在前方指引著方向，紅騎士給她的君主帶來了加冕的王冠。」

  「高貴的血脈，遠超同齡人的心智以及冷靜的權衡利弊讓我覺得你應該去斯萊特林。」

  「但是對魔法的執著，探索本質，追求升華的道路又讓我不得不承認你是一位合格的拉文克勞。」

  「或許赫奇帕奇也說不定，你有著不輸於他人的溫柔，當然只獻給你所愛之人。」

  「真是難以抉擇啊。」

  「那格蘭芬多呢？」艾倫在腦海中和分院帽交流起來，「難道我沒有一點格蘭芬多的樣子嗎？」

  「很少。」分院帽毫不猶豫地說道，「你有一定正義感，但是建立在你自身的安危之下，你喜歡探索未知，但更喜歡謀定後動，格蘭芬多可不會像你一樣瞻前顧後。」

  不愧是存在了千年，歷經了無數巫師的鍊金奇物，艾倫不得不承認分院帽對他性格的分析很到位，唯一疑惑的是高貴的血脈？

  他父母可都是麻瓜，難道自己祖上也闊過？

  艾倫並沒有懷疑分院帽的分析。

  所有的小巫師即使父母都是麻瓜，但祖上至少出現過一位巫師，只不過在父母這代都表現為隱性基因，在孩子這代才表現出顯性基因。

  這也是純血理論盛行的原因之一。

  當然這在艾倫看來愚不可及，畢竟隨著人類大通婚，誰家祖上沒闊過？

  「那就是有格蘭芬多的可能。」艾倫試圖與分院帽溝通。

  「確實，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去另外兩所學院······」

  「不，我應該去格蘭芬多。」艾倫堅定地說道，不是格蘭芬多可拔不出那柄寶劍。

  作為一名鍊金師，他可是對這柄能夠自我成長的格蘭芬多寶劍垂涎已久，這簡直就是哈利波特中的成長神器。

  「這······」分院帽顯然因為艾倫的意志產生了些許動搖，不過它還是搖了搖頭，「我沒有在你身上感受到格蘭芬多的勇氣，反而是斯萊特林的貪婪······」

  片刻之後，它愣住了。

  因為艾倫見溝通無效，心神沉入自己的靈魂空間中。

  集中在地魂之上，【正義之徒】和【天生的格蘭芬多】兩個稱號綻放出強烈的光輝，包裹著他整個靈魂。

  通過【精神溝通】和分院帽相連，既然你想要看，那就看個夠。

  無數人的心念共同作用到帽子上，即使分院帽的鍊金核心都微微發燙，它尖叫道，「不是貪婪的斯萊特林，是正義的格蘭芬多！」

  這是分院帽第一次選擇學院的時候，否定了另外一個學院。

  四大學院的餐桌寂靜了片刻，隨後格蘭芬多的餐桌上爆發出雀躍的歡呼聲。

  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放聲大笑，並且對斯萊特林的餐桌投去挑釁的目光。

  與之相對的，所有的斯萊特林都對艾倫這個『泥巴種』記憶深刻，臉色陰沉如水。

  教授們的餐桌上，弗力維教授略微感嘆地對身邊的斯內普說道，「我記得上次這帽子這麼久難以決斷的時候，還是發生在我和米勒娃身上，沒想到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

  「現在看來這帽子確實是有些舊了，也許該重新檢查一下核心，你該不會為一頂帽子生氣吧？」

  弗力維教授有些擔憂地看向斯內普，對方可是斯萊特林的院長。

  斯內普蒼白有力的手指轉動著橫放在兩掌之間的魔杖，轉頭看向弗力維，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怎麼會呢？」

  隨後他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臉上的笑意變得真誠起來，「或許，我等會兒應該去恭喜一下麥格教授，前提是她不會傷心自己的學院分，畢竟她可是收穫了一位『天生的格蘭芬多』啊！」

  艾倫自己取下冒煙的分院帽，遞給麥格教授，「教授，以後就多多指教了。」

  分院帽虛弱地對麥格教授說道，「米勒娃，我盡力了。」

  「但這並不能怪我，誰叫他是天生的格蘭芬多呢！」

  麥格教授臉上的笑容一僵，她或許真的該下一個混淆咒。

  教師長桌上，伊西絲·哈里森面紗後的臉龐掛著微笑，注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