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頂級鍊金學：概念鍊金

  下午，艾倫沒有急著去煉製另外兩種藥劑，煉藥本身花費精力，勞逸結合是有必要的，所以他在圖書館泡好一杯純正的紅茶，美美地享受這個愉快的下午時光。

  金色陽光落下，一粒粒塵埃如同飛舞在半空中純白之雪，少年穿著一身黑色典雅的巫師袍，棕色的長髮下，淺碧色如同湖水的眸子注視著眼前古奧的書籍。

  手指輕輕地翻過一頁頁略微有些腐朽的羊皮紙，艾倫眼神之中震驚和喜悅不斷交錯。

  一向看書很快的他，這次花費了半個下午，才看完這本不算厚的『鍊金日記』。

  他原本以為伏地魔給自己名字下的魔咒雖然複雜，但無外乎就是阿尼馬格斯這個級別——一種需要半年不斷配合天時還有魔藥修行的變形術。

  但這個魔咒給他的驚喜還是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艾倫合上書籍感嘆道，「千年之前的魔法世界該是多麼強大啊。」

  這本鍊金日記上面有著時間記載，所以艾倫可以判斷這本書成書於公元786年到公元787年之間，那個時候世界上還有著行走的傳奇巫師，各種魔法技藝有的超出這個時代的想像，就比如有求必應屋。

  回到這本鍊金日記上，作者寫的很隨意，所以更像是一本隨筆，上面以自述的語氣描寫了他這段時間對一些鍊金學的看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對於概念鍊金的描述。

  很多東西都描述的似是而非，但仍然能夠給艾倫巨大的啟發。

  就比如他有一段是這樣寫道：

  金星當空之日，陰

  羅馬的天氣是如此糟糕，連那座偏僻的小島都比不上。

  呵，那群偽道士，他們終於撕下了他們虛偽的面具，這是他們十年前從埃及搜羅到的魔法典籍給了他們新的啟發嗎？

  『不可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作什麼形象，仿佛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呵，真是虛偽無比，沒有一個客觀的形象和概念聚集信仰之力，他們那些聖徒拿什麼和我們斗？

  醜陋，骯髒，低等的蛆······

  （一段情緒發泄）

  等等，或許我也可以找到同樣的辦法來聚集信仰之力，但是信仰斑駁，如果我不想要成為瘋子或者被神火點燃，那麼就需要對信仰進行篩選，嗯，這是一個好主意，我大概有思路了。

  艾倫重新看了一遍這段話，裡面的信息是如此豐富。

  首先寫這本日記的巫師雖然沒有留下姓名，但絕對是頂級大佬，甚至有可能是傳奇巫師，不然在786年這種教會最頂峰的時刻，他怎麼敢待在羅馬這種地方。

  第二，那句『不可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作什麼形象，仿佛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著名十誡中的第二戒，禁制偶像崇拜。

  但有意思的是公元786年，教會自己廢除了這條戒律。

  以贖罪和禮拜的形式，向十字架，聖像和其他聖徒像進行偶像崇拜。

  現在看來和當時巫師界的戰爭有關，教會通過埃及的古魔法文獻，找到了新的增強實力的方法。

  於是來了一句真香。

  而這位疑似傳奇的巫師也找到了靈感。

  下段的第一個重點，『信仰斑駁，吸收之後會成為瘋子或直接被神火點燃』。

  艾倫可以理解這句話，畢竟教會宣揚的主可是全知全能，誰敢吸收這樣凝聚出來的信仰？

  所以這位傳奇巫師找到了另外一條路，特定的稱謂，不需要固定的祈禱，但是這樣帶來的崇敬或者畏懼情緒就會簡單純粹得多，能夠讓『人』有機會吸收。

  天才，真正的天才！

  艾倫情緒罕見地有些激動，這就是他探索魔法的樂趣，能夠和那些千百年前的哲人們交流思想，他們都是時間長河上禹禹獨行的求道者。

  但是卻並不孤單！

  接下來大篇幅是他對於鍊金學上的一些見解。

  艾倫拿出筆記總結起來。

  鍊金術第一定律，萬物起源於一，這是最初的靈性，是混沌邁向秩序的開始。

  艾倫在下面寫上批註，《翠玉錄》同樣有著記載：萬物本是太一，藉由分化從太一創造而來。

  雖然這是一個哲學上的定義，但艾倫還是記了下來。

  最初的靈性燃燒混沌，產生了光，這就是概念的起始，靈性雖然消弭於萬物，再難以見到，但是通常我們會延伸出第二條定律，概念至上，以此真實不虛。

  以此真實不虛······

  艾倫反覆琢磨著這幾個單詞，幸好他這世帶著記憶出生，所以拉丁文學得不錯，不然一般的小巫師可能看都看不懂。

  這段話在《翠玉錄》上有著相同的描述：真實不虛，永不說謊，必然帶來真實。

  原本艾倫是不能理解為什麼重複兩次真實，但是有這段話釋義，艾倫大概能夠明白原因。

  第一個『真實』指得是概念，第二個『真實』指的是萬物。

  所以整段話的意思是，概念並不是虛無的東西，而且舊的概念永遠不會消亡，只會誕生出新的概念，而由概念而生的，才是我們知曉的萬物。

  第三定律，概念轉化為物質的過程，就是規律，以此成全太一的奇蹟，因此下如同上，上如同下，表里一體。

  《翠玉錄》上的原文表述是：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以此成全太一的奇蹟。

  至於為什麼用『上下』來指代概念和物質，第二定律裡面已經有了答案，那就是概念至上，這和兩個『真實』也對應起來，它們本身就是一體兩面。

  第三個定律，艾倫也讀了良久才理解，概念轉化為物質的過程就是規律。

  這大概是最貼近魔法的描述。

  就比如『清泉如水』，巫師念動這個魔咒（概念），因此聚集出了水（物質），這個過程既是奇蹟，也是規律，就像現代《魔法理論》寫的一樣，巫師的魔法是「規則的力量，以心靈為核心，以魔力為傳導」

  當浮一大白，艾倫拿起身邊的茶杯猛灌了一口，平復激動的心情。

  他反覆回味著這三句話，《翠玉錄》作為鍊金學的第一典籍，地位不亞於中國的河圖洛書，但是這麼多年來看懂它的人寥寥無幾，尼可勒梅就是因為看懂了《翠玉錄》才鍛造出了『賢者之石』。

  艾倫藉助著這位古代先賢的智慧，也終於能夠弄清楚前面三句話的含義了。

  鍊金學第一定律：萬物本是太一，藉由分化從太一創造出來。

  翻譯：萬物起源於一，一也是最初的靈性。

  鍊金學第二定律：真實不虛，永不說謊，必然帶來真實。

  翻譯：概念和物質一體兩面，最初的概念演變為物質，且概念不會消亡，只會變多，因此概念至上。

  鍊金學第三大定律：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蹟。

  翻譯：概念轉化為物質的過程就是規律，這也是奇蹟和魔法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