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熬製魔藥

  「你想要問點什麼？先說好違法亂紀的事情別找我幫忙。」

  斯圖特先生露出些許無奈的神色，「威廉，你還是老樣子，一開口就得罪人。」

  「對了，這位是我的兒子艾倫，你以前還抱過他。」

  「你好，威廉叔叔。」艾倫半起身禮貌地問好，他對眼前這位威廉叔叔的印象不錯。

  對方雖然舉止有些輕佻，但進來之後吃東西的飢餓感不是裝出來的，而且身上穿著正式的行動制服，眼睛裡有血絲，同時面容不整。

  看得出來這幾天他都沒有認真休息過，聯繫到變態殺人狂的事情，估計他這幾天都在值夜班，是個負責的警察。

  「不錯的小伙子。」威廉厚實的手掌拍了拍艾倫的肩膀，「至少不像你父親那麼弱雞。」

  斯圖特先生咳嗽了幾聲，「我這次來是想要詢問你最近變態殺人狂的事情。」

  然後他看到威廉有些不對的眼神，趕緊解釋道，「別想歪了，我只是想當一名熱心市民，也許手中有一點線索，不過我並不確定。」

  「你手裡有線索？」威廉兩口就咽下三明治，喝了一口咖啡後，雙手環抱在胸前，審視著蘭登·斯圖特。

  斯圖特先生微微有些惱怒地說道，「難不成你以為我一個手握幾千萬英鎊基金的經理，有空閒去殺人？」

  「有可能。」威廉半開玩笑地點了點頭，「畢竟你可不是那種喜歡管閒事的人。」

  然後他又看向了艾倫，如果自己這位同學不帶著兒子，他肯定會暗中懷疑，並且不會明說，但是帶著自己家的兒子來說這件事，又讓他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看到斯圖特先生有些真的生氣，他解釋道，「開個玩笑。」

  然後問道，「和你家的小子有關？」

  果然不愧是老警察，艾倫向自己的父親點了點頭。

  斯圖特先生並沒有立刻說出艾倫的作用，而是做出了談判的樣子。

  「威廉，我只是想要充當一次熱心市民，幫助倫敦解決一個危險的殺人狂，你難道想要像審問囚犯一樣審問我們父子倆嗎？那容我告辭。」

  看到蘭登·斯圖特真的想要起身離開，摸不清具體情況的威廉趕忙將他攔下。

  「別這樣，老夥計，是我的錯，對了，你們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給我們倫敦警察局？」

  「我先要看一下具體的案宗，你們內部的，不是那種糊弄記者的，這是先決條件。」

  斯圖特先生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帶著他？」雖然給市民看卷宗違背警察條例，但威廉並不擔心蘭登看了卷宗之後，出去造謠。

  就像他說的一樣，作為一名倫敦金融街著名的基金經理，蘭登沒有那麼多空閒時間。

  「嗯，帶著艾倫。」斯圖特先生點頭說道。

  威廉思考了兩秒，起身說道，「好吧，跟我來，不過我提前說好，卷宗有些圖片過於血腥，小孩子看了不好。」

  乘坐著威廉的警車來到警察局，他行動迅速地調取了這件事的卷宗，厚厚一迭放在桌面上。

  斯圖特先生看了一眼，然後將它推到艾倫面前。

  艾倫毫不猶豫地打開卷宗，然後快速地瀏覽起來。

  威廉沒有阻止，反而饒有興趣地說道，「看來你兒子以後不會成為一名吸人血的資本家，而是會成為一名英勇的警察。」

  蘭登自豪地笑了笑，然後露出神秘的微笑，「或許兩者都不是呢？」

  精神屬性高出普通人一倍多，讓艾倫的記憶力和理解力非凡，很快就看完了卷宗，然後閉目沉思起來。

  權衡了一下讓威廉參與進來的風險和利益。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這是一場邪惡儀式。」

  威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艾倫說的是什麼，忍不住問道，「什麼意思？」

  「這是一場崇拜惡魔的邪惡祭祀，對方不僅是變態殺人狂，同時在遵循儀式步驟，我們可以通過猜測出儀式的下一步，提前判斷出他的行動。」

  「證據呢？」威廉饒有興趣地盯著艾倫蔚藍色的眼睛，從中看到了遠超同齡人的成熟。

  他並沒有因為艾倫不著邊際的話生氣，他相信蘭登這樣聰明的人，絕對不會平白帶著他的兒子來戲弄自己。

  「案發現場並沒有發現你所謂的儀式特性，對方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我們連具體的指紋等線索都沒有發現。」

  一個十一歲的小孩看完了這麼恐怖的卷宗和照片之後，還能夠條理清晰地和自己說話。

  如果不是他天生心理變態，就是對方經歷過這種事情，有著足夠的心理準備。

  「這是我的直覺。」艾倫認真地說道。

  威廉嘆了一口氣，攤手道，「你的理由無法說服我。」

  艾倫站起身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有些東西無法用科學來解釋，如果我和我父親有其他的線索，會通知您的。」

  艾倫起身，斯圖特先生儘管有些疑惑，不過還是同樣起身告辭。

  威廉這次並沒有相送，他坐在辦公室的桌子上，一手拿著案宗，凝視著父子兩人離開的背影。

  汽車上，斯圖特先生開口詢問道，「我不明白，如果你想要看案宗的話，我完全可以有其他方法幫你得到，沒必要讓威廉起疑心。」

  艾倫笑著說道，「這就是最好的狀態，我們獨立調查，同時這位威廉叔叔將一部分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最關鍵的時候會給我們提供武力上的幫助。」

  「但為什麼不將所有的事都告訴威廉？」

  「父親，你難道忘了巫師保密條例了嗎？」艾倫笑著說道。

  「這件事最後肯定有傲羅介入調查，如果我們主動告知魔法的事情，就算是違背了保密條例，但這樣留下線索，讓威廉叔叔自己探查到事情的全部，頂多是我們粗心大意，並不用負任何責任。」

  斯圖特先生愣愣地看向艾倫明亮的雙眼，感嘆道，「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兒子。」

  艾倫笑而不語，他還有另外一個隱藏的思考沒有說，那就是巫師們事後大概率會用遺忘咒清洗掉威廉這段記憶。

  但遺忘咒有相應的反咒，是可逆的，自己合適的時候將這段記憶重新還給威廉，就可以得到一個有用的幫手，知道巫師世界存在的警察，這對自己以後做任務有著巨大的幫助。

  回到家中，草藥店已經將艾倫昨天晚上購買的草藥送來了。

  之前在對角巷購買鍊金儀器和普通草藥後，這一周艾倫閒暇的時間，也研究過魔藥學。

  雖然沒有煉製過魔藥，但是對一些基本操作已經熟練，至少知道每一種基礎鍊金器械的用途和基礎的草藥處理方法。

  走到冷杉木製成的鍊金台前，艾倫將這次要用的四種材料準備好：魔力之泉，鼠尾草，貓的鬍鬚，月見水。

  取出煉藥器械，可以自動調節火焰的黃銅燈，坩堝等。

  再次捋順一遍配置【顯蹤粉】的要領之後，艾倫開始第一次魔藥的配置。

  因為之前學習了一周的魔藥學基礎知識，加上本身的化學基礎，所以他對藥劑的操作並不陌生。

  哈利波特中的低級魔藥都是靠著魔藥本身的反應融合，有著清楚的步驟，就像簡單的化學實驗一樣，所以小巫師們都可以上手。

  取出魔力之泉倒入銀鐵坩堝中，黃銅燈自動跳動起火焰，艾倫用精神力將火焰控制到小火，緩慢加熱。

  魔力之泉是一種富有魔力的泉水，同時是大多數魔藥都會使用的材料，作為魔藥的融合劑和穩定劑。

  純淨的泉水緩慢的升溫，裡面的魔力開始越發的活躍起來。

  「鼠尾草代表著探索，是第一步。」

  艾倫一邊加入一株嫩綠色帶著白蕙的藥草，一邊解析這些草藥在魔藥中的含義。

  「貓的鬍鬚代表的是好奇和精準。」

  「用魔杖引導魔力進入，順時針攪拌，讓兩者在魔力之泉中貫通。」

  因為有著【騰空翻轉】這個魔咒帶來的魔力控制訓練。

  艾倫輕鬆地拿著魔杖指向了坩堝中已經融為一體的魔藥，魔力從杖端滲出，然後融入魔藥中，順時針緩緩開始攪拌起來。

  淺綠色的魔藥開始形成漩渦。

  等魔藥從淺綠變成天藍，他停下攪拌。

  按照記憶中的第三步，「一點點加入代表著真理的月見水，將魔法噴燈的火力開到最大，讓真理在探索與好奇中顯現。」

  艾倫拿出一旁的純水，這是在滿月之夜收集到的月見水。

  將黃銅色的魔法噴燈火力開到最大，然後魔藥沸騰中，用玻璃棒一點點引流月見水。

  至於量的多少，完全憑藉著魔力感知，這是魔藥煉製最不好的一點，所有的魔藥對於劑量的控制都是一個大概的範圍。

  並不是巫師們愚蠢，而是導入了魔力這種混沌的，無序的，難以控制的變量。

  那麼之後的魔藥煉製也需要相應的變化，特別是因為每個巫師的魔力性質不同，讓這種劑量變化更難控制。

  所以絕大多數的巫師們只會熬製自己熟悉的魔藥，對不熟悉的魔藥，只有魔藥大師才能夠憑藉經驗和控制力快速入門。

  砰，一聲輕響。

  艾倫看了看鍋底變成糊糊狀的魔藥搖了搖頭，自己的月見水加多了。

  清理好坩堝和廢藥，重新開始。

  又經歷了幾次失敗之後，艾倫第四次終於在坩堝底部看到了乾燥的，銀白色魔藥。

  同時大量的魔藥知識在腦海中變得越發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