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兩條蛇（二合一）

  巴蒂和彼得的神情變得無比嚴肅。

  伯莎·喬金斯意識到了什麼，她的手朝腰間摸去，但對面兩人的速度比她還快。喬金斯手臂剛動，就被按住，然後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抵在了她的腰間。

  「冷靜一下，伯莎，我們出去聊吧。」巴蒂的神情非常冷淡，但就是這副表情，讓喬金斯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要想搞什么小動作，」彼得也反應了過來，從吧檯邊上站起，走到喬金斯背後，雙手壓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們有兩個，你只有一人……相信我，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解釋。」

  酒保察覺到了異常，正想進行干預——這並不是他有多麼高的節操，而是因為這間酒吧是他們幫會的場子，他有維護秩序的義務。不過彼得飛快的拿出自己的魔杖，衝著他一點：

  「混淆視聽！」

  酒保的神色變得迷茫起來，任由彼得和巴蒂兩人將喬金斯帶離了酒吧。

  酒吧外，是一條寧靜的街道，路上並沒有行人。彼得和巴蒂很輕鬆的沒收了喬金斯的魔杖，將她帶到了一個廢棄的碉堡里。

  「所以喬金斯，你來這裡幹什麼？」巴蒂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他真的搞不懂，為什麼會在這個巴爾幹半島的偏僻小國遇到這樣一位來自英國的熟人。

  彼得當然認識伯莎·喬金斯。她在霍格沃茨比他們高兩屆，姑且算是自己的學姐吧。在英國魔法界，只要你是從霍格沃茨畢業的，那就可以和大部分魔法部的雇員搭上關係。這個是自己的學長，那位在自己上學時擔任過級長，大家都可以是熟人。

  「我只是來自己度假的……」喬金斯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她的直覺告訴她，自己的處境似乎不太妙。

  彼得很清楚這位學姐的秉性，所以他犯了難。伯莎是個愛說閒話又不善社交的人，是出了名的沒頭腦，和同學們的關係處的很糟糕。畢業後她工作於魔法部。從一個部門被趕到另一個部門，最後在魔法體育運動司留下了。要是就這樣放她回去，估計半個月後整個英國魔法界都知道彼得和巴蒂出現在阿爾巴尼亞了。

  再聯想到伏地魔藏匿在阿爾巴尼亞的傳說……嘿，接下來就是傲羅們無窮無盡的圍剿了。

  喬金斯現在很慌亂，但很快她性格中的那股莽撞就浮現了出來。

  毫無疑問，伯莎·喬金斯是一個魯莽的人，很多時候她莽的像一隻蜜獾，根本不會考慮雙方實力差距的懸殊，做事根本不動腦子。

  在原本的世界線中，她在克勞奇家撞破了老巴蒂·克勞奇最大的秘密後，她選擇的不是裝傻充愣，把事情糊弄過去，而是選擇當場和老巴蒂·克勞奇對峙。

  這簡直就是下策中的下策！

  那可是克勞奇的主場，不提她和克勞奇本人的戰鬥力差距，光是家養小精靈閃閃就足以制服喬金斯。很難理解她是怎麼想的，居然會做出這種決定。

  現在，面對兩個成年巫師，自己還被收繳了魔杖，喬金斯卻血氣上頭，意外的勇了起來。

  「我倒要問問，你們兩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的臉上綻開幾條青筋。

  彼得和巴蒂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所以你真的是來度假的？」彼得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阿爾巴尼亞是什麼地方啊？傳說中的黑魔王藏匿之所，你怎麼會想到來這裡度假的？

  去南極都比來阿爾巴尼亞度假靠譜啊！

  去瑞士滑滑雪，去希臘逛逛神廟多好，非要來阿爾巴尼亞的叢林裡找樂子？

  喬金斯選擇阿爾巴尼亞做度假地，也是有原因的——當然不是為了來尋找伏地魔的下落，她沒有那麼偉大，而是她覺得阿爾巴尼亞和自己有共同之處：孤獨。

  阿爾巴尼亞這個國家，似乎被整個世界所拋棄，蘇聯為首的東歐陣營很討厭它，鐵幕另一側的歐美各國不接受它，就連亞歐大陸另一側的那個國度伸出的友誼之手，也被它自己斬斷了。地球上有兩百多個國家和地區，阿爾巴尼亞居然和它們全鬧翻了，是真正意義上的人憎狗嫌。

  伯莎·喬金斯和它類似，她從學生時代就沒有朋友，長大後加入魔法部也像個皮球一樣被人從一個部門踢到另一個部門。在偶然中得知了阿爾巴尼亞的處境後，伯莎·喬金斯和這個神秘的國度產生了一絲奇妙的共鳴。

  這個國家，和我的處境真像。於是她就來這裡度假了。一個孤獨的人，前往一個孤獨的國家度過一個孤獨的假期——很孤獨，因為她失蹤後都沒有人想著來找她。

  和喬金斯溝通了片刻後，彼得和巴蒂真正相信了她就是來這裡度假旅遊的。

  在一段死寂一樣的沉默後，巴蒂把魔杖頂在了喬金斯的腦門上。

  「等等，小巴蒂——」喬金斯這才回過神來，想起來自己才是被俘獲的一方，她本能的想求饒，但為時已晚。

  「一忘皆空！」

  巴蒂給了她一道遺忘咒。

  喬金斯的神情變得迷茫。

  「快走！」巴蒂拉了拉彼得的袖子，兩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他們兩個離開後片刻，喬金斯的神情才逐漸恢復正常。

  「我這是在哪兒？我記得要去希臘度假來著？」她懵懵的看著周圍的環境，然後打了個響指，從這裡消失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魔法部的人再也沒有見到喬金斯。一開始她的同事們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沒有喬金斯，他們的工作順利了不少。不過她曠工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長到連一向大大咧咧的司長巴格曼都忍無可忍。他派人多方尋找，最終在希臘的海灘上找到了正在度假的喬金斯。

  她還以為自己在度假中呢！

  喬金斯至此一戰成名，在魔法部的歷史上留下了屬於自己的一筆，非常幸運的一筆。

  在打發了喬金斯後，彼得和巴蒂兩人直接鑽入了小鎮後那片茂密的叢林之中。

  這一鑽，就是三天。其中的艱辛，也只有兩人自己才明白。

  密密麻麻的樹木完全蓋住了晦暗的天空，這裡常年不見天日，也沒有什麼陽光，就像這個國家一樣與世隔絕。或許只有樹葉落盡，才會有幾縷陽光照在地面上。遺憾的是，現在是七月。

  經過三天的艱苦跋涉，兩人已經深入密林。越是深入，兩人越相信，伏地魔就躲在這片密林之中。

  咯吱！彼得腳下傳來了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這讓彼得停下了腳步。他彎腰，從地面上撿起了一個被踩裂的頭骨。

  「蛇的頭骨。」巴蒂從他身後出現，氣喘吁吁的說道。

  「動物的遺骸越來越多了……而且這裡太過於安靜了……巴蒂，我覺得我們要到了，打起精神來吧。」

  兩人又向前走了幾十步，周圍的樹變得稀疏了一些，一間倒塌的石屋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石屋已經完全坍塌，石塊上長滿了青苔和藤蔓，在石屋不遠處，有一棵看起來快要枯死的老樹，樹幹上有一個幽深的樹洞。

  樹木密度的變化引起了兩人的注意，不過還沒等他們說什麼，他們身後就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似乎是什麼東西在枯萎的落葉上滑動。

  兩人回頭，見到一隻至少有十二英尺長的巨蛇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後，似乎下一秒就要對他們發動襲擊。

  這時，那個石屋的廢墟中傳來一陣噝噝聲和呼嚕呼嚕的聲音。巨蛇頓時停了下來，在他們面前盤起了身子。

  「我覺得有必要向你們介紹一下我的新朋友納吉尼。」剛剛那陣呼嚕聲的源頭處響起了一個尖銳的聲音，這個聲音如寒風般冰冷刺骨，令彼得和巴蒂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很快，他們就看見了聲音的來源。一條黑底帶白色條紋的蛇從倒塌的石屋裡遊走了出來。

  「蟲尾巴……還有巴蒂……真是漫長的時光啊……」蛇一直爬到兩人面前才停止，吐出了黑色的芯子，一雙猩紅色的蛇瞳緊緊地盯著兩人，令人驚異的是，這條蛇竟然可以口吐人言。

  面對這條蛇，巴蒂和彼得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動了起來。彼得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想到主人真的在這裡，也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主人還能認出我來……」

  這條蛇，就是伏地魔的「宿主」，在變成殘魂後，他可以選擇生命附身，其中蛇類一直都是他附身的首選。

  伏地魔露出了一個很明顯的不屑的神色：「你身上那股老鼠的惡臭，我在幾英里外就聞見了。」

  說完，他就懶得搭理彼得，轉而端詳起了巴蒂。

  「熟悉的面孔。」他輕輕地說道，「我曾經獲得過短暫的自由，回到那個地方……霍格沃茨，我在那裡度過了一個學年……美好的時光，那裡仿佛被凝固在時間長河裡一樣，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還是那麼的——腐臭。」

  在評價霍格沃茨的時候，伏地魔停頓了一下，就像要喘口氣一樣。

  「霍格沃茨在那個老頑固手裡是越來越僵硬、腐臭了。那裡的小巫師，一代不如一代，連我附身的那個蠢蛋都能做教授，呵！」看得出來，伏地魔對鄧布利多手下的霍格沃茨充滿了不屑與反感。

  「在那段時間裡，我獲得了幾個消息，關於我忠心耿耿的僕人們的——巴蒂，我知道你死在阿茲卡班裡時，是很難過的。你是食死徒里罕見的有腦子的人，我一度認為你的死亡是我最大的遺憾——」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高亢而冷酷，「所以，現在你可以和我講講你是怎麼從阿茲卡班裡逃出來的嗎？」

  巴蒂顫抖了一下，然後開始複述老巴蒂·克勞奇給鄧布利多講過的那個故事。伏地魔安靜的盤在他們面前，傾聽著巴蒂的敘述。

  「偉大的母愛。」聽完後，伏地魔用不含感情的聲音說道，「用奪魂咒控制自己的兒子十幾年，也就只有老克勞奇能做的出來了。」

  彼得和巴蒂都垂下了腦袋，一言不發。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巴蒂？」

  「我對您的忠誠，至今未變。」巴蒂低垂著頭，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伏地魔附身的那條蛇點了點頭，對巴蒂說道：「你能掙脫奪魂咒的控制，自然證明了自己的忠誠。」

  然後他又看向彼得，讓彼得講了一遍自己的經歷。

  「所以是巴蒂突襲了押送你的車隊，把你救了出來？」在彼得口中，自己在伏地魔失勢後選擇隱姓埋名，靜待時機。但還是被看穿了身份，引來了小天狼星的追殺。最終被一個小巫師擒獲，送到了魔法部手中。

  在報紙上看到消息的巴蒂認真謀劃，最終想方設法將彼得救了出來。

  兩人先是躲藏了一陣子，然後等風頭過後再潛入阿爾巴尼亞，尋找伏地魔的蹤影。

  伏地魔沉默了片刻，最終擠出了一個詞：「很好。」

  「你們已經是我最忠誠的僕人了，我潛伏在這片密林里的每一個日夜，都在等待我的食死徒們的到來，但他們都令我失望了。也是我想太多……最忠誠的人進了阿茲卡班，剩下的全是貪生怕死之徒，他們恨不得趕緊和邪惡的黑魔王劃清界限，又怎麼可能來找我呢？」

  兩人都低垂著頭，小聲咕噥著：「我對主人忠心耿耿——」

  「巴蒂，你當然對我忠心耿耿，不過蟲尾巴，你就別說什麼忠心耿耿了，你只是膽小罷了。如果你有什麼別的地方可去，絕不會到我這裡來的……」

  彼得抽搐了一下，似乎想辯解兩句，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當然，再膽小的蟲尾巴，也比那些叛徒要強無數倍！」提到剩餘的食死徒時，伏地魔的語氣中滿是憎恨。他知道自己的部下有的成了魔法部長的座上賓，有的成功洗白自己，開始了新的生活，更有甚者，還當上了魔法學校的校長！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叛徒！

  發泄完怒火後，伏地魔看向兩人，對他們說道：「我有一個任務，需要你們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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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合一四千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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