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中立的鄧布利多

  「特殊貢獻獎？」湯姆當然聽說過這個獎項，但他對它的印象只有湯姆·里德爾曾經獲得過這個獎項。湯姆·里德爾，因為「解決」了密室事件而被授予特殊貢獻獎。

  獲獎名單里有這麼個前輩，還是有些膈應的。

  就像有個歷史故事中說的那樣，一位國王喜歡請自己的麾下勇士用自己珍藏的象牙杯子喝酒。但自從他讓一個為他吮癰舐痔的小人也用那隻杯子喝酒後，就再也沒有勇士願意喝這杯子裡的酒了。

  所以湯姆對這個獎項的感情很微妙。不過其他的小巫師可不清楚這些彎彎繞繞，他們只知道湯姆和赫敏似乎要被載入校史了。

  而他們也的確是要被載入校史了。

  赫敏臉上湧上了一股興奮的潮紅。作為熟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她自然很清楚「特殊貢獻獎」是什麼。這可不是什麼糊弄人的小獎項，而是頒發給那些對學校作出了突出貢獻的霍格沃茨學生的獎項。她和湯姆的名字將被刻在金色的獎牌上，陳列在學校的獎品陳列室里，供後人瞻仰——如果有人去看的話。

  和這種待遇比起來，加分什麼的都是小兒科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向湯姆和赫敏投去了艷羨的目光。珀西更是連眼珠都要瞪出來了。作為學生會長的他，也能留下自己的名字，可能多留一次名豈不是更好？

  只是可惜了，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

  講完事情後，麥格教授就離開了演講台，湯姆趁著她「餘威未消」的時候，先赫敏一步跑出了禮堂，將赫敏留在禮堂里應對同學們的熱情。

  他追上了麥格教授。

  「約德爾先生，你還有什麼事情嗎？」麥格教授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也停下了腳步，認真的看著湯姆。

  她的視線看的湯姆有些心慌，那感覺就像是直面班主任一樣，即使並沒有做什麼錯事，但還是會下意識的害怕。

  「教授，關於我的守護神，我有一個猜想，我想請您幫我驗證一下。」湯姆咽了口口水，強行鎮定下來，向麥格教授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當然，我很樂意。」不出湯姆所料，麥格教授並沒有拒絕他。她對湯姆的守護神也有很濃厚的興趣。神奇動物形態的守護神是非常罕見的，而兩人的守護神都為神奇動物且形態一致更是聞所未聞。即使兩人的關係比較特殊也難以解釋這種事情。要知道，絕大部分夫婦雙方的守護神都是不一樣的。

  麥格教授找了一間空教室，帶著湯姆走了進去。

  她一揮魔杖，就在教室里清出了一大片空地，然後她看向湯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呼神護衛！」湯姆舞動魔杖，召喚出了一片銀霧。

  是情緒不夠強烈嗎？麥格教授看著這不成型的霧氣，皺起了眉頭：比賽那天的情況確實很罕見。在那種狀態下，湯姆的魔咒有所爆發也是正常的。

  可如何讓湯姆回憶起那天的狀態卻成了一個難倒麥格教授的難題。

  「約德爾——」

  「教授，請問您可以召喚出您的守護神嗎？」湯姆的猜想被初步驗證後，立馬開始了二階段的證明。現在他需要一個人在他面前召喚出守護神來。

  如果自己的守護神也能變形，那自己的守護神就可以實錘是博格特了。

  「當然！」雖然不明白湯姆·約德爾為什麼要看自己的守護神，但麥格教授還是使用守護神咒將自己的虎斑貓守護神召喚了出來。

  緊接著令她震驚的事情發生了：約德爾召喚出來的那片銀霧一點點的變成了自己守護神的模樣，就連眼睛邊上的花紋都一模一樣。

  「這……」麥格教授被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時一種生物的名字出現在她的腦海：博格特。

  「你的守護神是博格特？！」麥格教授驚訝的看著湯姆。

  「或許是，或許不是，但我的守護神確實可以模仿其他人的守護神的形態。」

  「梅林啊！」麥格教授感覺自己這兩天來受到的震撼比自己平日裡一年裡被震驚的次數還要多。

  「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種守護神！」麥格教授頗有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感覺。

  不過湯姆的實驗還沒有結束。他認真的看著兩隻守護神，試圖找到它們融合的跡象。不過他失敗了。

  兩隻守護神互相靠近，在一次次的試探中熟悉了對方後就一起嬉鬧了起來。可即使互相抱著打滾，它們也沒有融合的趨勢。

  所以，湯姆的守護神只能和赫敏的發生那種奇怪的聯繫。

  「教授，您知道昨天球場上我和赫敏的守護神身上發生變化的原因嗎？」他決定直接問麥格教授。

  「我不知道，」麥格教授說的乾脆利落，「不過阿不思有推測過，你和赫敏之間愛的魔法使你們的守護神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

  「愛的魔法？」

  麥格教授點了點頭，「魔法界最神秘，最深奧，最古老的魔法。事實上，越是高深的魔法，越需要強烈的情緒波動。比如利用負面情緒的不可饒恕咒。對於普通小巫師的不可饒恕咒，成年巫師並沒有那麼害怕，因為如果不能正確的調動負面情緒，那些咒語的效果將大打折扣。像是觸之即死的殺戮咒，由普通的巫師打出來充其量也就是流鼻血的程度。反之則是利用正面情緒的守護神咒。」

  麥格教授將魔法最高深的一角給湯姆掀開，讓他見識到了最頂級的魔法的關鍵元素。

  「神秘事物司一直在研究『愛』這種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力量，將來如果你感興趣，你可以去那裡拜訪一下，他們會很感興趣的。」

  「我會去的。」湯姆記下了這個地點。神秘事物司，是魔法界最神秘的地方之一。它的存在甚至早於魔法部，極有可能是上古巫師留給後人的遺產。

  只是很可惜，巫師的傳承斷層了。無數古代巫師留下的智慧，都消弭於時間長河之中——比如時間轉換器的製作方法，比如如尼魔文真正的用法。而且這樣的斷層將肉眼可見的擴大。

  鄧布利多親手銷毀了製作魂器的方式，絕大多數小巫師甚至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詞。可想而知，終究有一天，巫師們會徹底遺忘魂器這一邪惡的發明。

  現代的巫師就像是生活在君士坦丁堡的奧斯曼人一樣，享受著羅馬人建造的城市，但卻連如何維護身下城市的排水系統都不懂，只能看著它一點點的在時間中腐朽。

  在驗證了自己的猜想後，湯姆很有禮貌的和麥格教授告別。然後在禮堂外見到了一臉幽怨的赫敏。

  「你不應該拋下我的，」她有些煩躁的說道，「那些人嘰嘰喳喳的問個沒完沒了，我快要被他們煩死了！」

  「幸福的煩惱。」

  「湯姆，你——」

  ……

  安撫赫敏耗費了湯姆一點精力。送赫敏回到公共休息室後，湯姆則是動身前往校長辦公室，他接下來的行動需要得到鄧布利多的支持，或許說，需要讓鄧布利多知道。

  在門口的湯姆用了大概三分鐘猜出了辦公室的口令，進入了空無一人的校長辦公室。

  就像是老婆餅里沒有老婆一樣，校長辦公室里也沒有校長，只有福克斯正蹲在梧桐樹枝上休息。

  湯姆掏出一塊準備好的蛇怪肉乾遞了過去。

  「福克斯，你知道鄧布利多在哪裡嗎？」

  福克斯：母雞啊

  湯姆：……

  算了，總歸是魔法界最強的老巫師，自己進入了他的辦公室他應該還是能知道的——就連烏姆里奇那個老巫婆都會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布下警戒，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里不設防？湯姆不信。

  他找了把椅子優哉游哉的坐下，閉目養神。不久，他身後就傳來了一個和藹的聲音。

  「我在想自己辦公室的口令是不是設計的過於簡單了。」

  湯姆回頭，看到鄧布利多正站在辦公室門口，正滿臉慈祥的看著他。

  雖然說著口令簡單，但鄧布利多卻從來沒有更換成其他題材的口令，這也算是一點暗示了。湯姆就是Get到了暗示的人——他自認為是這樣的。

  作為身上承擔了不少任務的人，有點特權也是正常的。

  「教授，我有了一個想法。」

  「哦？我洗耳恭聽。」鄧布利多在湯姆對面坐下，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教授，你怎麼看待攝魂怪？我相信昨天發生的事情您應該有所耳聞。」

  鄧布利多半月形眼鏡後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掩飾的非常好的怒火。他慢慢地說：「我在和魔法部討論攝魂怪的處罰方式，闖入霍格沃茨這種事情是我們難以接受的。」

  「但是不順利，不是麼？」

  湯姆的話讓鄧布利多陷入了沉默。他很想讓魔法部將攝魂怪撤走，但他們很堅定的拒絕了。他們認為抓住小天狼星·布萊克的關鍵就在於霍格沃茨，目前小天狼星就躲在霍格沃茨里。他們甚至還希望鄧布利多允許攝魂怪對霍格沃茨進行一次徹底的搜查呢。

  鄧布利多當然不可能同意，於是談判陷入了僵局。長此以往，很有可能攝魂怪們不會得到任何懲罰。除非鄧布利多親自用守護神去給他們一個教訓。

  「我能和它們溝通。」湯姆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鄧布利多。

  「真令人吃驚。」鄧布利多揚起了眉毛。

  「所以我希望成為學校和攝魂怪之間溝通的橋樑，我相信經過昨天的事件，我已經證明了自己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鄧布利多用他修長的手指有規律的敲擊著桌面，「攝魂怪是世上最醜惡的東西之一。它們在最陰暗、最污穢的地方出沒，它們在腐爛和絕望中生活……攝魂怪靠近時，所有美好的感覺，所有快樂的回憶都會從你身上被吸走。如果可能的話，攝魂怪會一直把你吸到跟它一樣，沒有靈魂，充滿邪惡。你只剩下一生中最壞的經歷。湯姆，你應該明白它們的本質的。」

  「是的，教授。」湯姆自然知道攝魂怪是什麼德行。

  「你打算怎麼和它們溝通？當它們再度想闖入霍格沃茨進食時，你有把握攔住它們嗎？」

  「有。」湯姆斬釘截鐵的說道。

  「守護神咒嗎？」鄧布利多的眼睛微微迷了起來，「那我也可以做到。」

  「不，是滿足它們的欲望。」湯姆看向了鄧布利多的眼睛，兩人目光交匯。很快，鄧布利多就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湯姆，有時候你的想法過於出格了……這個解決方式，甚至可以說是瘋狂。這其實已經嚴重違背了《保密法》」

  「麻瓜們看不見攝魂怪！我們還能修改他們的記憶！」對於鄧布利多的保守，湯姆有些不滿。在他看來，從整個歐洲搜刮幾百個活該被終身監禁的人渣還是沒有問題的。這些人渣將被豢養在監獄裡，成為攝魂怪們的養料。欲望得到滿足的攝魂怪的服從性也將大大提高。

  「與這些沒有關係，孩子，今天你只是將窮凶極惡的人投入監獄，但將來呢？我很擔心你。」

  顯然，鄧布利多有些害怕，他害怕眼前的這個湯姆變成那一個湯姆，走上湯姆·里德爾的老路。

  他認識初代黑魔王，他教過二代黑魔王，他不想再見證一位黑魔王的誕生了。

  湯姆摸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鍊，「我一直覺得我是不一樣的。」

  「他們都是這麼覺得的，」鄧布利多沉默片刻後嘆了口氣，「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我無力阻攔……但我也不會提供額外的幫助。湯姆，該回去休息了。」

  他揉了揉額頭，倍感疲憊的請湯姆離開他的辦公室。

  湯姆從鄧布利多那裡離開後，也鬆了一口氣——至少不是最差的結局。鄧布利多沒有提供幫助，但也沒有明確的表示反對，可能在他心底，他覺得這樣做也是可行的。

  而湯姆，則需要交上一份令他滿意的答卷。

  湯姆滿懷心事的回到了休息室里，他要開始著手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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