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再來一次

  「你這條腿啊……」

  黑澤光幫她揉搓了一會膝蓋，突然是語重心長。

  「怎麼了？」

  三木白羽看到他那凝重的表情，有些緊張。

  因為受過傷的緣故，她的腿是比較特別的。

  「比我預料中還要漂亮。」

  黑澤光蹲在她的身旁，審視著她的腿腳，半響才道。

  「學長你不要拿我的腿開玩笑……」

  三木白羽本以為他要發表什麼高見，聽到這話，一時間哭笑不得，安心下來就小聲道。

  「我可不是開玩笑，你這腿確實好看，是一雙美腿。」

  對此，黑澤光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是大實話，雖然三木白羽比較瘦弱和小巧，身高大概一米六左右，不是很高，但亞洲的女生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其實不矮了了。

  更何況，她是練芭蕾舞的，從小學花滑，身材比例很好。

  大腿豐盈有肉，小腿纖細柔軟，或許是有絲襪修身的效果，但也無法掩蓋她有一雙美腿的事實。

  實際上，美腿不單單是用長度來定義的，還要看肌膚，曲線，比例，健康，自然……最為重要的一點是看臉。

  「哦哦……」

  看到他一本正經的誇獎，三木白羽點了點頭，有些高興和竊喜。

  「學妹。」

  發現她喜不自禁，黑澤光停頓之後，就鄭重的喊道。

  「怎麼了？」

  鑑於剛才的先例，三木白羽再次看到他認真的表情，不再是那麼緊張和擔憂了。

  「伱老實跟我說，它現在是不是隱隱作痛？在跳躍的時候有明顯的痛感？」

  黑澤光將手按在她的右腿膝蓋上，正視著她的臉。

  因為有腿法精通，再加上按摩精通的緣故……他對於腿腳的了解程度是很高的。

  哪怕是看著別人的步伐與動作，他都能看出端倪，如今上手一碰，更是有穿過表面，看到本質的感覺。

  正是如此，他剛才在揉搓的過程中，就感覺到了，三木白羽的半月板承受過很嚴重的損傷。

  「……」

  此話一出，三木白羽的面色一定，錯愕的看著他。

  「你的膝蓋按摩起來有一點腫脹，這是半月板不夠完整的體現。

  看到她的表情，黑澤光也是得到了結論。

  所謂半月板，即是膝蓋區域的半月形狀骨，主要作用是增加關節的穩定性和起緩衝震盪的作用。

  正常情況下，一般人不會有半月板的困擾，只有腿部運動量偏大的群體，才會出現問題。

  或許花樣滑冰穿著滑冰鞋，在行動方面很輕鬆，不像是跑步運動員那樣會明顯積累疲勞。

  但一個專業的花滑選手，對於跳躍的訓練要求是極高的。

  常年的跳躍，在劇烈震盪的情況下，再加上一個不小心摔倒的話，直接給半月板帶來不可逆的破裂損傷都是有可能的。

  「你這都能看出來嗎？」

  三木白羽意識到瞞不住他，苦笑道。

  她確實是膝蓋發痛，擔心會引起更多的問題，才會下場休息的……要不然的話，她滑冰哪裡會嫌累啊，以前的她甚至可以在滑冰場待上一整天，累了就在冰場邊緣靠著休息。

  「你每次腫脹發痛，都是靠什麼方法來止痛？」

  黑澤光微微點頭，又是問道。

  「冰敷，還有按摩一會。」

  三木白羽老實回答著他的問題，緊張的看著他，擔心他因為這事提前離場，不再陪著她在滑冰場玩，乃至是勸她放棄滑冰。

  「以後不要冰敷了，冰敷只能止痛和冷卻，長期下來腫脹問題會越來越嚴重。你的膝蓋之所以會痛，是因為關節半受損，震盪緩衝力不足，多次跳躍就會積累明顯的損傷，因而腫脹。

  關節腫脹，熱敷膝蓋外側和內側，會更容易消腫，你最好是每天晚上都用熱水泡腳，穿上襪子睡覺，平時多穿絲襪，可以更好的保護雙腿。藥物方面，我也不是很懂，之後找醫生復檢一下比較好。」

  黑澤光並不意外，只是輕輕揉搓著她的膝蓋，給出建議。

  「學長，你不阻止我嗎？」

  三木白羽看到他低下頭為自己認真按摩的樣子，聽著這些建議，心情異樣，猶豫之後就問道。

  「你希望我阻止嗎？」

  黑澤光抬眼望著她。

  「我也不知道……」

  三木白羽搖了搖頭。

  關於這件事，她也不知道答案。

  老實說，她很希望黑澤學長為了這件事，對她生氣，心疼她……那是在乎和喜歡的體現。

  只不過，她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對她而言，花滑是絕對不願意放棄的。

  「人是需要歸屬感的生物，每個人在一生當中，都在尋找最能讓自己身心舒服的地方。很顯然，你唯一的歸屬地就是滑冰場。」

  看到她不知答案，很是糾結的樣子，黑澤光猜到了她的小心思，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或許是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可能是同類相吸，亦或者是惺惺相惜。

  他曾經追過夢，他想要考上東大，拿著東大的畢業證書，過上截然不同的幸福人生。

  他忍受過常人無法承受的枯燥無味，一心埋在書本里十幾年之久。

  正是如此，他很清楚三木白羽的追求是什麼。

  因為有理想的生活在等待著自己，就算是再痛苦，再想要放棄，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

  「我的歸屬地不只是滑冰場，還有一個。」

  本來還有些迷茫的三木白羽，眼神怔然，轉瞬便化為清明。

  「還有什麼？」

  黑澤光在耐心幫她按摩，這學妹估計沒學過按摩，平時給自己按的時候就是瞎按按，怎麼舒服怎麼來，全憑運氣，積累了一些勞損，必須要幫她把筋骨推開來。

  「跟你在一起。」

  三木白羽望著他那帥氣的臉龐，心弦悸動。

  她喜歡黑澤學長，不是沒有理由的。

  溫柔體貼的性格，才華橫溢的鋼琴，英俊帥氣的樣貌，這些都是次要的。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她在那一天之所以會下定決心，問出「你有沒有女朋友？」這種類似於表白的話語，是因為她有一種無比強烈的感覺。

  黑澤學長和她是同類，他懂她。

  那一天，黑澤學長跟她交談了一會，就看出她的本質是對自我無比誠實的時候，她是真的被驚到了。

  在弓道大賽上，看到他的帥氣表現，她也被驚艷到了，可真正讓她徹底沉淪的是，學長的為人處事風格。

  因為黑澤學長的比賽表現太過優異，震撼全場，觀眾們對於弓道大賽的女子組比賽完全不感興趣，開始倒喝彩的時候，他站了出來，為女選手們發聲：

  「每個選手都是付出了不知多少個日夜的努力與堅持，才得以站上全國的舞台，無關人數，無關性別，大家都是熱愛著弓道才會相聚於此。」

  同為運動員，更是付出過無數個日夜的努力與堅持，她聽到這番話的時候，被深深觸動到了，感同身受。

  就是在那一刻，她心中的情意徹底爆發。

  我想要跟他在一起，度過這一生。

  「這算是表白嗎？」

  黑澤光被她那雙淺藍色，滿懷愛意的美眸盯著，有點難為情。

  這還是第一次約會，就有如此熱烈的愛意……即便是他也適應不了這麼快的節奏啊。

  確切一點來說，在約會之前，三木白羽就已經是跳過培養感情的階段，直接跟他表白了……想要當他的女朋友，無論是第三個還是第五個都無所謂。

  「算。」

  三木白羽點了點頭。

  「在原地等我一會。」

  看到她還真承認了，黑澤光無言以對，感覺按摩的差不多了，直接站起身來。

  說罷，他也不等回應，就穿著套上硬塑料保護套的冰刀鞋行動了起來。

  伴隨著他的離開，三木白羽的目光，就像是如影隨形一樣跟隨，希冀而雀躍。

  雖然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但是她願意等黑澤學長。

  沒多久，黑澤光就回來了，手上拿著五包東西。

  「暖寶寶？」

  看到他手上的東西是什麼包裝，三木白羽有些詫異。

  「給你暖腿用。」

  黑澤光點了點頭，再次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就開始幫她拆封。

  霓虹的暖寶寶產品有很多，因為霓虹的女生，一年四季都是講究穿的越少越好的原則。

  哪怕是在大冬天，也能夠看到女生穿著短裙，裸腿逛街。

  她們是不怕凍嗎？都是人，那肯定是會怕冷的，在這種時候就是靠暖寶寶了。

  「不要屈著膝蓋，平放下來。」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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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乖聽話的三木白羽，看到他將一個暖寶寶塞到她的膝蓋後窩，還有一個貼在她的膝蓋上，心中有一股暖流湧現，有些感動。

  女生是很容易被感動的生物，尤其是在感受到某種情感的時候。

  或許這兩個暖寶寶不是特別值錢的寶貝，可比起禮物的價值，心意和行為的價值是不可估量的。

  「給你。」

  給她的腳底都給安上暖寶寶，黑澤光拆開了最後一個，遞給了她。

  「學長你不用嗎？」

  看到最後一個暖寶寶，三木白羽沒有直接伸手，而是詫異的看著他。

  「我不冷，你拿著。」

  黑澤光搖了搖頭，或許他在場下有好一會了，但他的身體那麼強壯，根本不帶冷的。

  「好。」

  面對他的要求，三木白羽只能乖乖伸手接過來。

  「待會要是會燙，記得說一下。」

  成功給她全副武裝，黑澤光跑出去轉了一圈，也是過了被表白的僵硬期，笑了笑。

  「嗯嗯。」

  三木白羽握著暖寶寶，雖然才剛剛拆封，還在慢慢發熱中，但是學長的關心卻是讓她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對不起啊，讓你這麼照顧我……」

  在喜滋滋了一會之後，三木白羽在冷靜下來之後，頓時就感到過意不去了。

  她都沒有為學長做過什麼，學長卻是為她做了那麼多。

  幫她選相機，帶著迷路的她走到大道上，請她喝下午茶吃甜點，現在又是陪她約會，幫她按摩，又是給她買暖寶寶。

  「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不用說對不起……其實照顧你，我感覺挺開心的。」

  站靠在圍欄邊的黑澤光，雙手插兜的笑道。

  「開心？」

  聽到這番話，三木白羽愣了一下，對此沒有自覺。

  「開心。」

  黑澤光點了點頭，對此很肯定。

  可能是曾經傷害過她，心存愧疚感，想要補償她的緣故，照顧三木白羽，為她做點什麼，他挺開心的。

  人只要有愧疚感，就會想要彌補。

  正是如此，他對待自己的幾個女朋友，都是儘可能的為她們做點什麼，希望讓她們開心。

  「好吧。」

  三木白羽若有所悟，雖然不是很懂，但這應該是好事吧？

  「是真的細啊……」

  站靠在一旁，黑澤光看著她乖巧的樣子，又是看著她的腿，不由得想道。

  雖然小由紀和千鶴都有一雙美腿，但這個學妹可能是從小學芭蕾舞的緣故，體型很優雅。

  因為有腿傷的緣故，三木白羽需要更長時間的休息。

  待得歇息完畢，滑冰場的工作人員，卻是清場，走上滑冰場開始補冰。

  「先去吃點東西吧，吃飽了再繼續。」

  發覺到這個情況，黑澤光也是說道。

  「好。」

  站在瑜伽墊上的三木白羽，微微點頭。

  花樣滑冰的娛樂方式，多為學習與反覆練習的過程。

  大多數的領域，出入門時的學習階段，是讓人樂此不疲的。

  只有真正入門之後，為了更高的進階，必須要忍耐更多的練習，才會讓人感到枯燥。

  學不可無師友，有老師引領方向，有學友互相促進，能夠有效避免這樣的問題。

  ……

  傍晚6點，隨著滑冰場的閉館，很多人都是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抱歉，讓你久等了。」

  背著單肩挎包的三木白羽一路小跑，來到了門口。

  「沒關係，我們去吃晚餐吧。」

  黑澤光搖了搖頭，看到她換回了連衣裙，就笑道。

  跟一般的遊客不同，三木白羽是專業的花滑選手，攜帶的東西很多，收拾起來相對麻煩一點，再加上換衣服，動作慢上一些是很正常的。

  說罷，她們並肩而行，漫步離開滑冰場。

  一路上，三木白羽抬頭偷看他那帥氣的側臉，心情很是甜蜜。

  因為在中午吃過飯之後，她們一整個下午，都在玩花滑。

  每次滑的時間長了，她的腿傷有點影響，隱隱作痛的時候，學長都會不厭其煩的幫她按摩，幫她貼暖寶寶。

  「現在還是晚高峰，吃過晚飯再回去吧……我第一次來江戶川區，有什麼好吃的地方推薦嗎？」

  走了一會，逐漸遠離了滑冰場，黑澤光就開口問道。

  「學長喜歡吃什麼？」

  三木白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想要先滿足他的需求和期望。

  「我喜歡吃的東西可太多了，回答不上來……可要是問我現在最想吃什麼，那就有答案了。」

  看到她不答反問，黑澤光故作煩惱的說道。

  「那你現在最想吃什麼？」

  三木白羽的心思比較單純，沒有什麼戀愛經驗，很容易中招和上鉤。

  「……」

  成功引起她的注意，將話題牽引到合適的程度，黑澤光側眼望著她，笑而不語。

  「答案呢？」

  面對他的目光，三木白羽側頭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東西，歪了歪頭，感到困惑。

  「最想吃你……想吃的東西。」

  看到她不懂，黑澤光索性是揭露答案，但看到她的表情還是沒懂，只能補充。

  「哦哦～」

  三木白羽點了點頭，而後就認真思考了起來，絕對要想一個能讓學長吃的高興的地方。

  這就是少女和御姐的區別……假如是五十嵐流奈的話，絕對能秒懂。

  晚餐，他們就近找了一家餐廳，很簡單的吃飽了。

  吃過晚飯之後，已經是7點半了。

  兩個人一起乘坐電車，踏上了回家的路。

  不再是晚高峰，黑澤光和三木白羽在電車上相鄰而坐。

  「今天的約會，你覺得怎麼樣？」

  黑澤光跟她坐在一起，享受著旁人的側目，也是問道。

  「唔……」

  三木白羽聽到這個問題，頓時就陷入了苦惱。

  「怎麼了？」

  看到她還感到煩惱，黑澤光有些不解，這個問題有那麼難嗎？

  「我想說很開心……但這樣不足以表達我的高興，所以我在想要怎麼說才好，請給我一點時間。」

  面對他的關心，三木白羽解釋之後，就拜託道。

  「好，你慢慢想。」

  發現她那認真的樣子還挺可愛，黑澤光笑了笑。

  回家的路還挺長，不用急於一時。

  「學長，我想到了，請你再問一次。」

  過了一會，三木白羽終於是結束了思考，請求道。

  「今天的約會，你覺得怎麼樣？」

  對此，黑澤光也是耐心的重新問一遍。

  「我想再來一次，想要一直這樣下去。」

  再次面對他的問題，三木白羽淺笑道。

  「……」

  聽到這個回答，黑澤光的心弦為之一盪，側目看著她的笑容，有些心跳加速。

  再來一次，這樣的回答，確實是比之很開心要好上太多了。

  她想要再來一次，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今天陪她在滑冰場約會的感覺，真的很好，更是有趣而快樂，讓人忘卻了時間，轉眼間一天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