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抉擇

  黑澤光的真心話與心聲，完整的表露。

  聽完這番話，二之宮千鶴都忘記了自己是坐在地上，怔神的看著這個男人。

  「小由紀，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問清自己的內心，到底能不能接受真正的我。」

  與此同時，黑澤光看到懷裡的小由紀一直沒動靜，也是輕輕用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輕聲提醒道。

  言語之間，他也是輕輕將小由紀從自己的懷裡推開，讓她儘可能冷靜的做出判斷。

  從他的懷裡出來，一之瀨由紀因為哭的梨花帶雨的緣故，眼睛和鼻子都是非常通紅。

  「不要做出違背真心的選擇，這輩子還很長。」

  黑澤光對上她那淚眼汪汪的美眸，有些心疼和愧疚，但還是說道。

  「嗯。」

  「先站起來吧。」

  旋即，黑澤光走向了一直坐在地上，因為痛哭過一場，髮絲黏在淚痕上，不復以往的高貴端莊，反而是有些凌亂與狼狽的二之宮千鶴，伸出手去。

  「黑澤，你愛過我嗎？」

  二之宮千鶴看著他伸過來的手，那修長而白皙光滑，好看到令她很多個日夜都為之著迷的手掌，沒有去握手，而是問道。

  「我愛你是真的，至今未變。」

  面對這個問題，黑澤光看著她因為自己而哭的稀里嘩啦的臉龐，很是心疼與苦澀。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是一輩子都不想看到這樣的二之宮小姐。

  「那你是更愛我，還是更愛她？」

  二之宮千鶴對上他那雙深情脈脈的眼睛，又是看向了一旁的一之瀨由紀。

  「我的愛被分成了三份，全部都是一樣的分量，不會偏心，誰都不會比誰多。」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但黑澤光時至如今，卻是不得不回答。

  「……」

  二之宮千鶴看到他把話給說完，張了張嘴巴，但時至如今問更多，卻是意義不大。

  「先站起來吧，這次的選擇很重要，我也是考慮了很久，才選定了這一天，所以我不渴求伱們立刻做出選擇，但最好是在這場弓道大賽結束以前。」

  黑澤光向她張了張手，坦白道。

  聽到這番話，二之宮千鶴點了點頭，終於是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掌，被拉的站起身來。

  「光哥。」

  就在這時，一之瀨由紀終於是開口了。

  察覺到她有話要說，黑澤光抽回手來，看向了小由紀。

  「你的初吻是我的，還是她的？

  一之瀨由紀的目光，碰觸到他的嘴唇，忍不住問道。

  「是你的。」

  面對這個問題，黑澤光看了看面前的二之宮千鶴，猶豫之後，還是如實回答。

  既然這是真心話的時刻，關於這些事情，就不要隱瞞了。

  好不容易是打破謊言，面對面的時刻，要是再撒謊的話，就算是將她們哄好，也等於是埋下了地雷，隨時都有可能踩爆。

  這個答案，引起的反應是不同的。

  一之瀨由紀是感到驚喜和心滿意足，而二之宮千鶴的身體不由得為之一顫。

  「那我想好了。」

  得到這個答覆，一之瀨由紀的哭臉上，出現了一抹笑容，就說道。

  「這麼快？你可以再認真想想。」

  黑澤光沒想到她一個問題就滿足了，有些愕然。

  「不用了，我已經想好了。」

  一之瀨由紀搖了搖頭，看著黑澤光那讓她為之魂牽夢掛的臉龐，心中已然有了決意。

  說罷，她也是邁起腳步，再次沖向了黑澤光，衝到他的懷裡。

  這一衝，力量還不小，撞得黑澤光身體一晃。

  他是沒那麼容易被撼動的，如果直挺挺的站著，他怕會撞疼小由紀。

  「雖然你有別的女人，我會很難受，但是離開你，我絕對會難受一輩子。」

  投身到他的懷裡，一之瀨由紀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黑澤光的後背，抬起頭來看著他，就認真道。

  她還想要跟光哥一起去衝浪，跟光哥一起去拍攝，一起吃飯，還有看到更多的他。

  在賽場上，兩箭碾壓全場，一箭超遠射，百步穿楊，舉世無雙，震撼全場的光哥。

  在鞋店的時候，看到她穿上高跟鞋之後，被她所驚艷，為她著迷的光哥。

  在酒店拍攝，明明是足控，結果卻是遮遮掩掩，不好意思直說，只敢偷看她的光哥。

  在海邊約會，說著糊弄人的話，美曰其名是要幫她防曬，其實是內心壞壞，想要占便宜的光哥。

  在卡拉OK，說著入門水平不會唱歌，結果卻是歌聲動人，閃耀全場的光哥。

  還有最初的最初，打算跟網戀女友視頻，結果卻是看到她，一臉驚愕，一頭霧水，不知所措的光哥。

  「謝謝你。」

  黑澤光低頭看到她那滿滿都是愛意的眼神，聽到她的決定，突然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忍不住抱住了她。

  實際上，他之前就有想過，這件事坦白之後，一之瀨由紀和二之宮千鶴會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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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覺得小由紀是比較有可能答應的，因為她對自己的依賴和愛意，是那麼的直白與真切，毫不掩飾。

  只不過，那終究是想像，當她真正的做出這個選擇，還是難免讓人觸動。

  「……」

  旁邊的二之宮千鶴，看到她們擁抱在一起，深情而動情的對視，嬌軀顫抖不止，緊握著拳頭，張了張嘴巴，想要說話，嗓子卻像是堵住了一樣。

  難受，傷心，膈應，憤怒，失望，百感交集。

  選擇題就擺在眼前，這不是多選題，而是單選題，只有兩個選項。

  雖說她很擅長學習，更是做過無數道選擇題，但是擺在她面前的選擇題，卻是有生以來最難的一道。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選哪一種才是對的，仿佛選哪一種都是錯的。

  離開黑澤會更好嗎？

  絕對不會，她以後可能會後悔，她以後可能再也遇不到像是黑澤這樣的男人。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能夠觸動她的心靈，在她這樣的年紀，依舊能讓她心動不已的男人。

  一起坐過山車，小心翼翼的伸過手來，試探性的跟她牽手的黑澤。

  在鬼屋裡，能夠背著她四處亂跑，讓她安全感滿滿的黑澤。

  在西餐廳，坐在台上為她送上一首《致愛麗絲》的黑澤。

  在事務所的錄音室，為了她送的鋼琴，滿臉驚喜，而後為她奉上最好表演的黑澤。

  在小溪邊，為她做便當，為她畫畫，為了她編著小故事，故意使壞的黑澤。

  還有在東京文化會館，為她送上《水邊的阿狄麗娜》這首浪漫鋼琴曲的黑澤。

  以及為了她送的鋼琴，拒絕百億天價合同，豁出一切的黑澤。

  或許是約會的次數很少，但黑澤無論是什麼時候，都能讓她為之傾心，為之著迷，為之狂熱。

  不離開黑澤會更好嗎？

  答案未定……單單是看到黑澤跟別的女人抱在一起，像是這樣深情的對視，她就已經是難以忍受了。

  假如是Kiss，還有更多的親密接觸呢？她真的沒辦法忍受，只是想像到那樣的畫面，心都要碎了，要是親眼見到，她覺得自己會承受不住這份打擊。

  如果他是抱著流奈，她可能還能勉強接受……但偏偏是這個討人厭的金毛小丫頭，跟黑澤親密的在一起。

  更甚至，除了這個金毛小丫頭，還有那個四楓院未來。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感覺自己真的沒辦法坦誠的接受這一切。

  老實說，她寧願黑澤瞞著她一輩子，只要不讓她知道另外兩個人的存在就好。

  因為她只要不知道的話，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怎麼辦？我該選哪個？」

  思緒涌動，二之宮千鶴的腦子都要打結了，這題她是真的不會做啊。

  迷茫之間，她求助的看向了一旁的五十嵐流奈。

  一直在遠處站著的五十嵐流奈，察覺到她的目光，想了想就走了過來。

  「不用想那麼多，你就想好一件事，你捨得嗎？」

  來到近前，五十嵐流奈湊到她的耳邊，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黑澤光這麼優秀的男人，一旦錯過，這輩子想要再找第二個，是決然不可能的事情。

  雖說他也欺騙了自己，但站在千鶴的角度，她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

  雖然他有花心這個缺點，但瑕不掩瑜，他的優點多到數不勝數。

  「！」

  此話一出，二之宮千鶴如夢初醒，幡然醒悟。

  霎時間，一個畫面，湧現於心頭。

  那是在去年的春季，櫻花漫天的時節，黑澤光被分配到二之宮組的那一天。

  「二之宮老師。」

  那一天，黑澤光走進了學生指導室，與她單獨面對面。

  「請坐，黑澤同學。」

  當時的她，拿著資料在看著，也是抬起頭來說道。

  那一刻，她抬起頭來看到黑澤光的第一眼，就為之觸動與著迷了。

  這個男生看到她的第一眼，為她的樣貌所觸動，有嚮往和愛慕，但很快就被完全壓制下去，斯文儒雅的氣質下，他的眼神卻是格外冷漠，仿佛是他追求的東西不在當下，而在未來。

  打從那一刻起，她的心中其實就埋下了一顆種子，有一種想要融化他，了解他的衝動。

  從那天之後，雖說她擔任指導的學生有很多，但她唯獨是最關注黑澤光的，也是格外照顧，美曰其名是因為他是二之宮組最優秀的學生，可實際上的心思，只有自己最清楚。

  打從黑澤入學的那天起，她就在期盼著黑澤光畢業的那一天……等到他畢業，就能拋開身份上的界限，跟他做朋友，談戀愛，以及結婚。

  這份期盼，在無數個日夜裡，早已是根深蒂固，難以磨滅。

  回想起曾經，二之宮千鶴那百感交集的眼神，為之堅定。

  只不過，不等她開口，一道宛如天籟的聲音響了起來：

  「打擾一下，談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