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守護忍

  守護忍十二士。

  作為近身保護火之國大名的力量存在，是大名的私人直屬部隊。

  所謂的十二士，是指十二名精英忍者，實力十分強大，每個人腰上都會配有的「火」字腰布，以示身份。

  作為三代火影之子，猿飛阿斯瑪加入守護忍十二士，保護火之國大名以來一直都是順風順水。

  只是最近，木葉與火之國之間漸漸生起的矛盾讓處於如此位置的他得到了不少暗地裡的惡意目光。

  大拇指在齒輪上一滑，在一道清脆作響聲中，手上的打火機冒出一縷火苗。

  猿飛阿斯瑪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滿是絡腮鬍的嘴裡吸了一口的同時，眼睛的餘光也從附近暗中跟隨之人身上一掃而過。

  接著，他裝作沒有任何事地繼續往回返。

  回到駐地，關上的大門隔絕了外界的目光，阿斯瑪將手中所剩無幾的煙掐掉，邁步向著好友兼同事地陸那裡走去。

  此時，地陸房間裡正雷打不動地響起每日的誦經聲。

  阿斯瑪在門外站了少許，等到誦經結束時，這才推門而入。

  「最近監視我的人越來越多了。」他開門見山道。

  一幅得道高僧打扮的地陸起身，絲毫並不意外道：「不僅是你，我，北根，成馬，星斗，凍雨這段時間來都有被監控。」

  阿斯瑪聞言不由得深深皺眉。

  地陸所說的這些人，都是守護忍十二士當中與他一樣的穩健派，也就是堅決否定以和馬為首的激進派提出火影沒有存在必要，忍者實權應由大名來掌握的想法之人。

  堂堂火之國都城，能夠肆無忌憚地監視作為大名直屬部隊的他們，想想也知道來自何方。

  只因這段時間以來木葉與火之國高層矛盾激化，他們這群支持火影的穩健派地位也變得十分尷尬。

  「和馬這群人最近有了火之國高官的支持，氣焰越發囂張起來了。對方又是個激進無比的性子，很難保證不生出什麼事端來。阿斯瑪，木葉這段時間有交代過你什麼嗎？」

  地陸這時詢問阿斯瑪道。

  一直以來火之寺與木葉都有著十分密切關係，雖說目前在守護忍當值，但地陸心中依舊還是偏向木葉。

  不僅是他，北根，成馬這些人或多或少地都與木葉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能夠始終站在穩健派這一邊，自然有其原因。

  所謂的守護忍十二士，雖然明面上是大名直屬，但能夠成長為強大忍者，或明或暗怎麼也少不了掌握火之國忍者知識的木葉影響。

  這也是為什麼以往木葉始終能放任守護忍十二士這一游離於忍者體系之外的忍者力量存在原因所在。

  地陸這些人雖然也對四代火影這段時間以來不同以往的舉動而有些措辭，但已經打上標籤的他們只能是一條路走到底。

  阿斯瑪搖頭道：「終究是守護忍十二士內部的事，以目前的情形來看木葉也不好插手。」

  地陸沉默，最後只能道：「和馬是不甘寂寞的人，阿斯瑪，最近你我等人要提高警惕。」

  又一根煙點起，阿斯瑪沉默地點了點頭。

  作為守護忍十二士激進派領袖的和馬最近一段時間很是春風得意，尤其在得到以左大臣為首的火之國高層各種支持後，他所在的激進派實力越發壯大，第一次成功壓制了以猿飛阿斯瑪為首的穩健派。

  但這還不夠。

  哪怕他的理念得到了一干貴族高層的支持，但在面對龐大無比的忍界第一忍者村時，依舊是遠遠不夠。

  和馬十分清楚這一點。

  為此，他之前有多次向大名提出希望壯大守護忍力量的提議。

  相較於左大臣等人的支持，來自大名，來自整個火之國的支持，無疑才能讓他有能力真正無懼木葉村。

  只是讓他十分意外的是，這一項明明有利於大名掌權的提議卻被後者所否定。

  所給的理由，竟然是為了避免與木葉發生衝突。

  「該死！」

  一想到這裡，和馬就十分來氣。

  要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讓火之國大名掌握全部實權。

  明明一切都是為了對方著想，偏偏後者竟然還責怪他做法過激。

  和馬此時的心情就像「臣等正欲死戰，陛下為何先降」一樣悲憤。

  「明明木葉已經挑釁在先，大名卻依舊還想著退讓，實在是太過軟弱了！」

  和馬越想越氣，以至於到最後，甚至在心裡激起「不如換一個大名」的大膽想法。

  也就在這時，來自左大臣等人的特使前來見面。

  一番私密相談之後，讓他對這一剛剛升起的想法越來越覺得合理，甚至於將其和盤托出後，特使竟意外地沒有斥責，反而交流起此事的可行性。

  這讓和馬大喜不已，也更加堅定了他這自認為是快刀斬亂麻的正確決定。

  然而他卻不知，就在特使離開之際，在對方的瞳孔深處，一雙血色寫輪眼正不住流轉著。

  此次執行火之國都城任務的暗部分隊隊長是宇智波止水。

  雖說以瞬身術聞名，但單論幻術，即使不考慮別天神，他的水平也是忍界頂端。

  要知道，當年他在遭遇以青為首的霧忍時，可是直接遠距離施展幻術放倒兩名霧忍，逼得青不得不撤退。

  如今，迷惑區區一個普通人特使，自然是手到擒來。

  左大臣等人自然沒有膽量敢於刺殺大名，但有著暗部幫忙，這件事不成也能成。

  此次暗部行動目的十分明確。

  那就是挑起守護忍十二士內亂，覆滅其組織，並藉此機會打垮左大臣為首的木葉反對派。

  而要做到這一點，雲庭等人也早已準備好了目標。

  正是和馬。

  這個劍走偏鋒，為了自己的理念甚至膽敢刺殺大名的人，正好被拿來當做棋子。

  到時不僅如原有歷史那般導致守護忍十二士覆滅，更能順藤摸瓜，以刺殺大名為罪證將左大臣等人一網打盡。

  為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雲庭欽點了幻術高超的宇智波止水為領隊。

  深夜。

  在特使那裡重新又施加上幻術的止水剛一回歸暗部在都城的秘密基地，一直在外警戒著的貓臉面具忍者便有了察覺。

  止水自然知道這是自己的族弟鼬，只不過因為暗部規矩，他未發一言地接受著鼬的檢查。

  等到暗號確認無誤後，這才被放行。

  望著身後繼續站崗的鼬背影，止水忽然有些感慨。

  時間還過得真快。

  當初還在忍者學校上學的孩童，如今也能為木葉奉獻力量了。

  尤其這種力量的奉獻不是以往僅為工具的義務，而是真真正正為理想而奮鬥。

  他不由得想起兩年前二人的一場辯論。

  宇智波訓練場內，依舊是那片熟悉的樹林，在訓練完畢之後，應雲庭的要求，鼬開始向止水講述的正是大一統和平理念。

  這是火之意志書籍中所沒有提到的。

  唯有雲庭身邊信任的心腹才會傳授此理念。

  從小到大深受雲庭思想薰陶的鼬自然有這個資格。

  甚至於到了現在，後者還有能力向止水這個如今也具備資格的人講述此觀念。

  然而，止水在聽懂一些後，第一次有些不贊同道：「這太偏激了！忍界火之國之外，有四大強國，還有無數小國。真要統一為一個國家的話，那麼得發動多少戰爭，死多少人才能達到。若是一朝不順，那持續時間只會更長。這不僅會沒有迎來和平，反而會引起更多的動亂吧！」

  鼬則反駁道：「一統的道路上必然少不了陣痛，但只要將這些度過了，那麼真正的和平確實就能到來。就如同最初時的火之國，在如今的版圖上也曾不過是小小一點，在經歷了無數次擴張戰爭後，才成為了如今的大國。這其中雖然有不少死傷，但一旦統一之後，這麼多年內除了外國入侵，境內卻再也沒有發生動亂。同樣的道理適用於整個忍界，若是所有國家合為一國，真正的和平也會到來。為此，做出再大的犧牲也是值得的。」

  作為原有歷史上為了村子，覆滅自己家族的狠人，鼬從來就不是悲天憫人之人，更不缺少犧牲之志。

  不管是犧牲自己，還是犧牲他人。

  只要能達到最終的目標，那麼死再多人在他看來也是十分值得的。

  對於止水所言的代價，他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想要實現真正的和平哪能沒有代價。

  不管代價有多大，但和平真正到來時，再大的犧牲都是完全值得的。

  總好比這些年來第一，二，三次忍界大戰，乃至於未來第四，第五，第六.等等輪迴不止的忍界大戰一直不停地爆發吧。

  鼬據理力爭地解釋說明著。

  止水雖然臉色常有變化，但最後顯然還未真正改變想法。

  他的性子本就溫和善良，做不到如鼬這般的決然冷漠。

  雖然知道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但一想到在水之國戰場上犧牲的那麼多戰友，再一想若真發生如鼬所言那般一統實現和平，所要犧牲之人可能要乘以數十倍，他就下不了這個決心。

  為什麼偏要武力一統呢？

  就不能有其它方式？又或者維持現狀永遠不變嗎？

  這是止水兩年前的想法。

  然而現在，在經過了雲庭兩年來親自的言傳身教，親眼目睹了貴族們的驕奢淫逸，平民們的剝削與壓迫，且親身經歷了木葉在雲庭在領導下越發繁榮，人民也越發幸福等等一系列的事，止水的內心想法已經改變。

  本就心地溫良的他之前只注意到了戰友會有多大犧牲。

  卻沒有注意到忍界廣大的平民在貴族們的壓迫下每年會有多少人不甘死去。

  那是絕對比忍界大戰中戰死的忍者數量還要多得多。

  這在已經開闊了視野，將目光不僅放在木葉村一處的止水看來是十分難受的。

  也因此，他心甘情願地接受了大一統想法，也接受了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當然，在心裡他還是更希望一切的戰鬥能夠很快結束。

  畢竟，有著強大木遁的四代，還有他這一雙萬花筒寫輪眼，再加上木葉強者如雲，複製當年忍界之神橫掃一切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也能減少一些死亡吧。

  止水心裡這般想著，為此也要竭儘自己所能才行。

  就像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