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無法見光之人

  一番交流溝通之後，明理和五條悟達成共識。

  五條悟留在本部，按照他的想法一邊噁心人，一邊和高層談判，實打實地讓對方讓渡出權力。

  明理則和其他人和寶可夢先行下山，離開這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地方。

  事實證明，看這鬼地方不順眼的不僅是明理，五條悟也是一樣。

  和來時差不多，同樣是走到差不多半山腰的位置，天空一聲巨響。

  咒術聯盟最具標誌性的建築沒了。

  徹底崩壞。

  因為五條悟的「地爆天星」。

  在大功率的引力作用下，整幢高樓連同地基一起被五條悟「拔」了出來，在空中擰成一個球體，丟向更為遙遠的後山方向。

  之所以是「地爆天星」而不是更為方便的「神羅天征」，是因為「神羅天征」容易造成誤傷。

  總部里除了高層，還有更多中下層人員，他們是無辜的。

  至於搞出這麼大動靜會不會解除催眠的效果，明理並不擔心。

  倒不是對催眠的質量有信心，有睡就有醒，達克萊伊又沒動用種族權能。

  明理是對五條悟和頑皮彈有信心。

  能達到催眠效果不只有寶可夢技能，什麼物理催眠，電療催眠，都可以嘛，說不定五條悟就等著有人醒，然後來上一發物理催眠法。

  不需要懷疑，五條悟絕對幹得出來。

  「怎樣當一個合格的領導？無非兩點，報酬給夠，然後讓對的人去做對的事。」

  把上司換成訓練家，把人換成寶可夢同樣合適。

  明理環顧一圈，似是在說給別人聽，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感受到明理滑過臉頰的目光，真希臉一紅，偏過頭去：「別看我，我知道我不適合當一個領導者。」

  「為什麼這麼說？」明理笑問。

  「我只想著打贏直毘人老頭、頑固老爹還有被你揍過的直哉，沒想過成為家主之後要做些什麼。」誠實可靠小真希，至今沒有任何改變。

  「不是說要改變『咒術至上』的現狀，為妹妹創造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嗎？」

  「那是終極的目標，但具體要怎麼實現，我從來都沒想過。就這麼貿然提出來的話，恐怕會和五條老師對咒術聯盟的局面差不多。」

  「那就從現在開始好好想，好好學。」

  明理手指上方。從零開始很難，摸著五條悟和咒術聯盟過河明顯要容易很多。

  道理，真希當然懂，但比起摸著五條悟過河，還有更好的方法，兩個字：

  「教我。」

  明理眨了眨眼：「你想學，我肯定願意教，學會的人越多，我就越輕鬆。不過這樣好嗎？越是用我的路子，引起的非議就越大，你的夢想是『一個人』解決禪院家吧。」

  「不太好，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真希嘆了口氣，可以的話她當然想，可人終究是有極限的。

  「誰讓我把時間都花在鍛鍊肌肉上了呢，連腦袋裡都是肌肉，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就像你剛才說的，物理上的毀滅始終是下策，禪院家也不是人人都該死。」

  「你，變了呢。」明理有感而發，身後的明林美也是相同的感受。

  東京高專之中，就屬她禪院真希執念最重，因為從出生開始就一直遭受著最嚴酷的待遇，甚至不像明家母子一樣有著選擇的權力。

  這方面，哪怕是有著類似背景的母子二人也只能做到部分共情，而沒法去勸。

  正如老郭所說，什麼樣的人最討厭？這邊庫嗏給人扎一刀，血還沒流乾淨呢，那邊來個人說你要大度。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若經我苦，未必有我善。

  哪怕所有人都說怎麼做最好，都不如當事人自己想通來得重要。

  「是人都會改變。」

  真希表情平靜，曾經受的苦痛在這一瞬間變得遙遠。

  不是忘卻，只是能更加冷靜地去對待，去判斷。

  「而且，和精靈相處之後，我明白了，過分執著『一個人』毫無疑義。我的武術是學來的，我的戰術也是學來的，我的裝備是別人打造的。什麼都不依靠，只靠自己的話，不可能有今天……喂，你那是什麼表情？」

  「看到小沙長大的表情？」更簡單點，姨母笑。

  明林美和便宜親媽類似的反應更多，前者也是因為孩子的成長，後者嘛，大概是豬會拱白菜了？

  真希額頭冒出一個加號：「你是不是在本部沒打夠，還想和我再練練？正好我剛度過瓶頸期，最近進步的很快，把落後你的局數賺回來。」

  你進步快不是度過瓶頸期，是你妹也有了自強之心，開始變強了啊。

  正猶豫要不要說出真相，突然心有所感，笑容更甚：

  「打架什麼的回去再說，我比較關心的是你沒否認呢——你的奮鬥，是想給妹妹創造一個良好的生存環境。」

  真希額頭的加號從一個變成了一排：「鐵·拳·聖·裁！」

  只是還沒等拳頭落下，就見明理伸手一指，道路一旁的小樹林裡鑽出一個人，一個除了髮型和裝扮，其他地方和真希一模一樣的少女。

  不是真希想要守護的妹妹還能是誰？

  真希的氣勢瞬間僵住，尷尬得不行，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還好，真依沒什麼特別反應，還是老樣子雙手抱胸，嫌棄地說道：「怎麼每次見面你都在生氣？」

  「不要你管。」真希扭過頭，鬧起了彆扭。

  真依也沒理她，從她身邊走過，對著兩位年長的女性執晚輩禮，儼然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兩位夫人，我找阿理有些事，希望占用他半天的時間。」

  兩位婦人能有什麼意見？

  一個管不了，一個不怎麼管，微笑加看明理就完事了。

  明理問：「什麼事？」

  真依笑笑沒說話，右手攤開露出一枚圓形徽章。

  明理的眼神瞬間一變：「現在就走？」

  「現在就走。」

  說走咱就走。

  「等等。」真希身體一轉，攔住去路，「你到底想幹什麼？」

  「秘密，你管不著。」

  真希又看向明理，後者聳肩：「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具體等我回來再告訴你。」

  說著不忘朝後方打個手勢，示意達克萊伊跟上，沙奈朵留下保護母親。

  「聽到了嗎？聽到就讓開。」

  真依難得占到上風，志得意滿，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在明理耳邊說道。

  「阿理阿理，你就這麼跟我走，她不會生氣吧？」

  「阿理阿理，你看那兇巴巴的眼神，她不會揍我吧？」

  「好可怕啊，不像我，我只會心疼GIEGIE~」

  真希：「……」

  我這妹妹，是不是不能要了。

  沙奈朵：「……」

  達克萊伊，我們換換，我去，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