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催眠戰術

  聽上去像是腦抽的發言，卻毫無疑問是日本的傳統藝能。

  還塔喵是冠以真之前綴的終極加強版。

  與切腹一比，目前主流的各種私密馬賽的鞠躬道歉，就是個弟弟。

  也可以說是一脈相承的套路，畢竟最後打的都是同樣的一張牌「我都XXXX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日本的「道歉謝罪」套路可以分為三個檔次。

  最弱的檔次就是被用爛了的道歉謝罪，私密馬賽，輕點的九十度鞠躬，重點的土下座。

  第二檔是下野、追放——這是古代的說法，放在現代是引咎辭職，逐出家門——這一點，其實各國都在用。

  不同的是，有的國家，該追責追責，該賠償賠償，該蹲大牢嘛，還是得蹲大牢。

  有的國家辭職了就什麼事都沒有，XX主席，XX理事做的事和我自然人XX有什麼關係？

  實在不行就推個替罪羊出去，被自殺一下。

  最後才是這第三檔的切腹謝罪。

  現代用的比較少了，可能是因為進入現代社會後，武德越來越不充沛，在日本古代還是比較常見的。

  大家都知道，日本的古代史有多亂。屁大點大的地方分成幾十塊打來打去，一方戰敗，輕則下野，重了就是切腹謝罪。

  之後，家族便得以保全——這裡的保全是指性命無憂，被掣肘削減領地之類的操作還是免不了的。

  日本為什麼有那麼多動輒成百上千年的古老家族，就是這麼來的。

  不是沒有人頂著來，但這麼幹的要麼已經是「天下人」（幕府將軍，關白），可以借天皇名義隨意羅織罪名，表面上說得過去；要麼名聲徹底臭掉——代表人物，織田信長。

  擊敗淺井家，在淺井久政、淺井長政父子切腹之後還是不罷休，除了嫁過去的織田市和她生的三個女兒，淺井長政的其他孩子一律處死，哪怕只有幾歲。

  對於逐鹿天下的大軍閥來說，斬草除根不留後患不是多麼難以理解的事，但在日本就是引起了渲染大波，遭到各種口誅筆伐，並誕生出各種傳說——織田信長吃人肉，織田信長喜歡把仇敵的頭骨做成酒杯。

  這些都是虛擬的，都是假的，歷史學界已經證偽了，奈何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至今都有很多人相信這是真的。

  要知道那時織田信長已經十分接近「天下人」了，沒有明智光秀在本能寺的背刺，根本不會有豐臣秀吉、德川家康的事，這倆繼承的都是織田信長的遺產。

  而日本咒術界，恰恰是最遵循傳統的地方。

  聽完便宜親媽的解釋，明理環顧四周，明林美雖然側過頭，沒有出聲，依舊對明理點頭示意，五條悟的表情嘛——從吃了一枚蒼蠅，變成吃了一群蒼蠅。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人了？」

  是不殺，而不是不全殺了。

  按說一個成熟的，運營了很多年的組織不至於因為死掉幾個人就停擺，最多是運轉困難一些。

  可五條悟就是沒殺，因為他知道，如果殺了，名聲就臭了，後面上來的人最多表面聽他的，骨子裡還是會陽奉陰違，因為後備幹部也都是保守派的人，這是保守派最核心的陣地。

  之後怎麼辦呢？

  繼續殺？

  這樣殺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就算五條悟撐得住，咒術聯盟也撐不住啊。

  沒了咒術聯盟統合調度咒術師，最重要的咒靈討伐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到最後就是咒靈泛濫，普通人遭殃。

  普通人因為活在恐懼中進而催生出新的，更為強力的咒靈，最終進入夏油傑最想看到的惡性循環。

  這是五條悟無論如何都想要避免的，要不然以他那「老子最討厭正論」的性格，早大開殺戒了。

  別忘了夏油傑對五條悟的評價是——殺光普通人很難嗎？你真的做不到？

  明理砸了下嘴：「懂了，十一區自有國情在此，八說了，魯路修牛逼。」

  雖然在日本混了十六年，但明理的靈魂終究來自華夏大地，最重要的三觀也是在那裡形成，對日本傳統反而沒什麼實感。

  想了想，又道：「如果我一意孤行呢？你會阻止我嗎？」

  「你這是在為難我，你知道我的底線是什麼。」

  五條悟齜牙咧嘴，表情十分彆扭，比之前還糾結。

  如果明理的便宜親媽不攔，在出現第二個死人之前，他肯定是要攔一手的。剛才用斥力壓人更多的是為了嚇唬出氣，沒什麼殺心。

  「那這樣你看行不行。我先殺，然後你來挑頭開會，把我定性成最惡詛咒師，給個四皇待遇，懸賞個十五二十億的，宣誓和我勢不兩立，一定會討伐為高層報仇——能不能以此歸攏人心，就任盟主？」

  「嘶~」五條悟聞言，瞬間倒抽一口涼氣。

  「阿，阿理。」明林美慌了，「你，你認真的？」

  她是所有人中最沒有野心的一個，所求的只是安安穩穩，詛咒師這種事她想都不敢想。

  「安啦，開會肯定需要時間，那會兒我們早出國了。靠我的本事，還有九十九大姐的門路，在哪都可以活得很好。」

  白鬍子不沖塔，羅傑不自首，世界政府都拿他們沒辦法。

  安撫完明林美，明理又看向最擅權術的便宜親媽：「你覺得有多少可行性？」

  不等她給出答案，就見集體沉默的高層瘋狂給她打眼色，這足以說明這一招的毒辣。

  他們之前不說話，是因為深知切腹牌的威力，有恃無恐——五條悟從北海道趕回來不僅不是壞事，反而是件大好事。

  可現在明理不講武德玩這一手的話，那真就是死了活該。

  哪怕底下人知道這裡面有蹊蹺，也挑不出毛病，因為鍋明理全背了，和五條悟沒有關係，反正比高層甩鍋這套更撇的清。

  名義有了，上面的人沒了，五條悟有實力有勢力，最關鍵的——他一直以來瘋批，不懂權術政治的印象也會被扭轉。

  別小看這點，當一個小領導或許可以混，但要執掌咒術聯盟這種龐然大物，這方面的水準是必須的。

  五條悟不得人心除了離經叛道，就是因為這方面給人的印象太壞。

  成天惹是生非，我行我素，給夜蛾正道添麻煩就不說了。

  本部召見，不來。

  天元要見你，不去。

  見到前輩，哇，你好蔡啊，為什麼你們都這麼蔡？

  極致的嘴臭，極致的享受。

  只是爽是爽了，怎麼服眾？

  PS：感謝書友Engition、書友灰澀物語、書友jacob_123的打賞，繼續求月票打賞訂閱。

  PS2：幾天調養下來，總算是基本恢復正常了，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生冷不忌，但葷素米飯麵條什麼的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