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有一計

  根據伊地知的匯總的資料，Q組織有兩名高等級的詛咒師。

  一個代號克昆，極有可能是遠距離咒殺之人。

  另一名號稱最強戰鬥員，名為拜爾，正是十年前被五條悟龜甲縛的那個人。

  過大的敵我差距反而不容易出現傷亡，七海建人和明理輕易鎮壓下東京據點是這樣，五條悟在十年前碾壓Q組織也是同樣。

  沒怎麼費力就把Q組織的精英生擒了，這之後沒五條悟的事，由「專業」的人走「專業」的程序處理。

  而這裡的「專業」是指被監禁十年，還可以通過表現良好或者立功行為減輕刑罰，所以沒滿十年就被放了出來。

  看到這裡，明理直接傻了，那麼熟練的咒殺他人，手上的人命怎麼都少不了。另一個既然掛著「最強」，肯定沒少染血。

  區區十年？你塔喵是在逗我？五條悟的惡劣玩笑都比這好十倍。

  然而，現實就是這麼魔幻，明理看著卷宗關於殺人指控一欄——查無實據。

  廢話，咒術師殺人能留什麼實據？

  我讓沙奈朵用念力殺人，同樣不會有證據，用世俗法律去衡量咒術師簡直是離譜老娘給離譜開門。

  會這麼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當中存在什麼貓膩明眼人一看便知。

  「本來還想給某些人留點顏面，現在看來是我天真了。呿，如果五條老師不是生擒，而是直接殺掉就好了。」

  「不要隨便說出這樣的發言，那很危險。伊地知先生，學生不懂事，請不要當真。」

  時鐘的指針轉過五點，自律的七海建人回來了一邊從明理手裡拿過卷宗，一邊與伊地知點頭招呼。

  伊地知的職責是輔助監督，除了輔助，還有監督，監督咒術師的言行，向上層報告。

  五條悟說他是夾在中間的受氣包一點都沒錯，當然，這也和伊地知老好人的性格有關，他一臉和善地說道：「我只是按照五條先生的要求來送資料，什麼都沒聽到。」

  七海建人聞言微微點頭，順勢坐下仔細瀏覽資料後，開口道：「原來如此，你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情報顯示，好不容易被放出來的克昆和拜爾不僅沒有悔改，反而重新拉起隊伍籌謀報復。

  當然，十年前就打不過五條悟，十年後更加不可能，所以他們採取「恨屋及烏」「曲線迂迴」的策略，不找直接找五條悟的麻煩，而是找五條悟在意的人下手。

  五條悟最在意的是他的學生們，那就去對付學生。

  於是，全面進入社會實踐模式的三年級生就遭殃了，在某次外派任務中遭到襲擊。結果實習生不僅任務沒完成，人也傷得不輕。

  「不過從結果反推當時並不可取，只是存在可能性就全盤否定同樣不可取，尤其是在面對生命的時候，那會讓你變得越來越背離為人的基本。」

  明理其實很清楚這事沒法怪五條悟，但就和我猶豫再三想買醬香型科技最後卻沒買，結果第二天漲停一樣，總會有要是怎麼怎麼樣就好了的想法。

  七海建人能夠平和地接受現狀，這一點，明理自愧不如。哪怕兩世為人活得比前者要久，他仍舊有很多不足之處。

  想了想，明理說道：「反推不可取，那確定詛咒師惡行的現在呢？」

  七海建人毫不猶豫地答道：「咒術師是狗屎，背離為人基本的詛咒師連狗屎都不如，我會負責解決他們。」

  「是『我』，不是『我們』？」明理眯起眼睛。

  七海建人表情不變：「沒錯，不是說要把你排除在任務之外，只是『殺人』這種事，還是不用那麼早比較好。」

  「因為我是未成年，而你是成年人？」明理問。

  「沒錯，我有義務優先照顧你。」七海建人答，「如果成年人都將事情交給未成年人，那麼還要成年人有什麼用？」

  明理嘴角上揚。不愧是金句製造機，只是——

  「如果我說這一次，未成年人能做到成年人做不到的事呢？」

  「哦？」

  七海眉毛一挑，臉上有疑惑，卻沒有輕視與不信賴。

  這大概是東京高專相關人士共同的特質——會站在成年人的立場上保護未成年人，卻不會輕視他們。

  明理沒有給出問題的答案，而是問伊地知：

  「如果我沒有猜錯，在把任務交給我和七海先生之前，五條老師已經有所行動，只是結果——」

  「非常不好。」伊地知沒有隱瞞，據實相告，「五條先生曾經查出了對方可能藏身的據點，但每次找上門去都撲了個空，那個時候我們的調查還沒有現在這麼細緻。」

  明理又是一聲輕哼，擺明了上層有內鬼，通風報信不說，還隱瞞關鍵情報。

  這就是名聲大的弊端，而五條悟一直以來的「無敵」，也讓他不自覺地處於輕慢的狀態，不等查清楚來龍去脈，直接莽過去，反正你們打不過我，沒想到對方學聰明了，就是不和你正面交鋒。

  「看來那什麼組織Q是想將『柿子撿軟的捏』的戰術貫徹到底。既然如此，我們就送一個軟柿子上去給他們捏好了，從常規分析，剛入學的一年級新生怎麼都會比三年級的老油條好對付很多吧。」

  「你的意思是——？」伊地知眼皮一跳。

  「我來做這個誘餌。」明理直接把話挑明，「如果敵人真的這麼想報復五條老師，就不會忽略我們的行動。如果Q的死灰復燃真像我想的那樣，我和七海先生的資料這會兒早就該送到克昆和拜爾的手中。伊地知先生，跟你確定一件事，我的實績是不是一直都沒有通報給上面。」

  「是的，五條先生說剛入學就拿出這麼多實績，容易嚇到那群心臟不好的老頭子。」

  伊地知承認了。以明理討伐的咒靈數量，沒人壓著，早該升級了。

  對於操作本身，明理沒意見，實力不會因為評級而有所變化，名氣地位明理不在意，又不缺錢。相反，正因為這樣的操作，才有更多發揮的餘地：

  「一個四級咒術師，就算被五條悟看中，能強到哪去？

  一個非名門出身的未成年人，被御三家最強的家主親自選拔，會不會因此驕傲自滿，覺得我能解決一切，我是咒術界的未來？

  這樣的人能和穩重的七海先生相處得好嗎？會不會覺得成年人都太沒用了？」

  明理眼中寒光閃爍，一時間滿室森然，讓伊地知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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