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黑閃」教學

  「明同學，你對『黑閃』有多少了解？」

  面對著一群白色軍裝，白色披風，黑色罩布捂嘴，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群體，七海建人發問道。

  「只是知道最基本的概念。因為咒力的流動與身體的活動存在誤差，不過當誤差小於0.000001秒時，兩者的高度同調會出現類似空間扭曲的狀況，威力會變成平時的2.5此方。不過——」

  明理的回答不帶片刻遲疑，沒有繼承到咒術，「黑閃」是他唯一的進階之法。

  「——因為時間差過於微小，超過人類主觀調控的極限，所以沒有人能隨心所欲地發動黑閃。」

  這也成了明理一直不得其門而入的原因。

  在回答的過程中，這些更接近Cosplay群體的對破門而入的兩人發起了進攻。

  那就是兩人今次的討伐對象——詛咒師組織Q。

  時間是咖啡廳匯合的半小時後，因為查到對方的某個據點，七海建人不由分說地帶著明理打上門來，順便進行現場教學。

  Q的成員理所當然地被激怒了，紛紛掏出槍和匕首。

  是的，就是人們最熟知的槍和匕首。

  真正意義上的咒術師終究是少數，咒術聯盟從古到今一直缺人，詛咒師又能好到哪去？一個組織能有幾名詛咒師已經是相當了不起，更多的是經過作戰訓練的普通人，畢竟傷害人類，咒力並不是必須的。

  在象徵著自由的兩大武器的威脅下，七海建人面不改色，從容地解開西裝的扣子，順手鬆了下領帶。

  接著，一個閃身躲開兩枚子彈，順手奪下此來的兩把匕首，不忘說道：

  「回答正確，和那個人不一樣，你有好好地在做功課。」

  「因為我沒有他那樣的資本。」

  見靠譜成年人不好對付，Q的成員找上了看上去更好對付的少年。

  可惜啊，單論近戰功夫，明理不會比七海建人差，連匕首都懶得奪，直接兩拳把衝過來的敵人打趴。

  再順手將人當作肉盾，丟向更具威脅的持槍悍匪，此等做法，讓七海建人不由多看了兩眼。

  做法當然是正確的，七海建人自己就是這麼做的。但明理年僅十六，就能做的這般乾脆利落，七海建人自愧不如。

  聯想到先前相處時少年老成，他多少有些明白，為什麼五條悟放心派明理出來，連個輔助監督都不派，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很清晰的認知。不過雖然不能隨心所欲使用，但還是存在一些訣竅，接下來我會慢慢將這些教給你。」

  七海建人拍了拍手，沒有繼續攻擊。

  明理也是一樣，據點裡統共就十來個人，已經被兩人放倒五個——一個是沒來得及躲開「飛人」被壓住的倒霉蛋——打太快，連個靶子都沒有。

  「別小看我們啊！！！」看上去像是個小頭目的人怒吼道。

  他當然是配槍的，而且是最好的步槍，沒了同伴的阻礙，正好方便他傾瀉火蛇。

  奈何，七海建人早有防備，反手丟出奪來的匕首，便將槍管破壞，這是對咒力控制極為高明的人才能用出的操作。

  不愧是一級咒術師，各方面都很強悍。

  Q組織成員終於意識到不妙，想要逃跑，但有人試圖打開後門的時候卻發現後門早已被封死，窗戶和其他可能逃生的通道也是一樣。

  打不過，跑不掉，連槍都沒用，這讓組織Q的成員幾乎絕望。

  七海建人擲出第二柄飛刀的手稍稍一頓，若有所思地看了明理一眼，後者點頭微笑。

  封門不是七海建人準備周全，而是明理的最親密的搭檔沙奈朵的手筆。

  因為本身存在特異，她沒有在人前現身，而是悄悄跟隨，在明理破門而入後，在外面把守，念力封鎖所有出口，誰都別想跑。

  真是出色的後輩啊，咒術界有多久沒有出現這麼一個性格、處事、實力都靠得住的人了？

  性格好的實力不夠，實力夠的偏偏都是問題兒童。

  「這一定是五條悟的錯。」

  下意識地發出這樣的抱怨，七海建人再無後顧之憂，深深吸了口氣，擺開格鬥的架勢。

  「聽好，明同學，你剛才說咒力的流動，這其實是錯誤的。因為咒力是由負面情緒所誕生，是精神力的具現，不是血液或者其他的體液。剛開始學習修行的時候，為了便於理解感受，才會用『流動』來形容。但在到達一定程度之後，這就會成為你更進一步的障礙？」

  「認知局限？」明理有所領悟。

  「正確，就像永遠是先開水道，後引水。只要還抱著流動的想法，你的咒力就永遠不可能完美地跟上身體的行動，最終的結果只會是——」

  七海建人揮出一拳，一名已經喪失戰意的成員轟然倒飛，撞破屋內的酒櫃。

  明理能夠清晰地看見，七海建人的手上有類似蒼色火焰的咒力在升騰燃燒。

  「如果是黑閃，手上不會有這樣的咒力殘留，這就是沒有跟上的結果。」

  「那麼，要怎樣才能跟上呢？」明理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去想像。咒力是精神力，也可以說是想像力，去想像未來更加強大的自己，是咒術師變強最快的途徑。『黑閃』『極之番』『領域展開』其實都一樣，咒術師的變強從來都不是線性。這麼說可能會有些抽象，那就拿我自己來舉例子——」

  被七海建人灌注在雙手上的咒力向外流溢開來，如同霧氣流轉。

  「——對我來說，咒力不是液體，更像是空氣，無處不在，所以不是讓咒力跟上肉體的運動，而是讓肉體跟上咒力的運動，就像是用拳頭打出拳壓！」

  七海建人的右手猛然攥緊，鎖定下一位倒霉蛋。

  被他盯上的目標承受不了等死的壓力，一邊瘋狂打手槍，一邊大吼著：「你不要過來啊！」

  奈何這種失控般的舉動對於現狀毫無意義，反而因為情緒不穩定，打出去的子彈全部描邊，七海建人連躲避都沒有，就這麼走到男人面前，一拳砸在他的善良之槍上。

  手腕斷折，手槍應聲飛出，嵌入一旁的沙發里，七海建人卻並不滿意：

  「失敗了……常有的事，如果我能隨時隨地發動黑閃，我大概也能升上特級。」

  「特，特級！！！」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但這個時候察覺不僅於事無補，反而成了七海建人下一個打擊的對象。

  上班族打扮的成年男人依舊是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深色的墨鏡上倒映出Q成員驚恐的臉以及突然被黑紅充斥的眼睛。

  咒力？

  咒術師！

  明理的手瞬間搭住背後的劍柄。

  七海建人的動作更快一步。

  一拳，仍是一拳，拳頭周圍包裹著的咒力卻有了質的改變，不再是液態或者氣態，而是因為拳頭的運動收束成一道閃光。

  黑色的閃光。

  在這一閃即逝的光中，明理確實看到了扭曲。

  周圍的空氣，閃光的落點，Q組織成員的手臂以及剛剛成型，屏障一般的咒術。

  挨了一拳的男人愣愣地望著自己的手臂因為咒力的衝擊扭曲、變形、最終徹底崩解，好一會兒才失聲叫了出來：

  「黑，黑閃！！！」

  PS：三連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