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了，格局小了

  由於五條悟的神經操作，伏黑惠好不容易決定的高專之路又陷入了猶豫之中。

  以前你在東京，我在埼玉，一周見一回還行，就當是調劑心情。

  這要是在一個校園裡生活的話，伏黑惠覺得自己可能撐不到姐姐甦醒自己會先昏過去。

  最後還是明理拿出「真實的教師」氣場，先把「虛假的教師」趕走，再詳細說明「虛假的教師」是如何如何喜歡遲到偷懶，平日裡如何如何不見人，教學工作另有專人擔當。

  這才將打了退堂鼓的伏黑惠拉了回來，勉強同意先試著借讀看看，即學籍先不動，保留在埼玉這裡，伏黑惠本人會抽空去東京高專旁聽一段時間。

  好吧，其實伏黑惠不是真的多麼煩五條悟，這只是表面原因，深層的原因是希望儘可能平穩地過度與善後。

  伏黑惠和姐姐伏黑津美紀可是學校里的名人，數一數二的那種。

  姐姐突然昏迷，弟弟突然轉學處理不好容易出問題。

  雖然五條悟動點關係都不是什麼事，但伏黑惠兒時的經歷，非常自立，非必要不想去麻煩他人，哪怕是監護人。

  要知道伏黑姐弟迄今為止所有的生活費都是來自咒術高專的補助，是要以伏黑惠未來成為咒術師為代價，相當於助學金。

  不是五條悟不肯給，是伏黑惠不願意要。

  姐姐的看護，解咒，罪魁禍首的處理都交給五條悟了，這點小事再交出去，伏黑惠的內心過不去。

  五條悟也沒就此事對伏黑惠多說什麼，近十年的相處，早已彼此了解。

  只是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而後對著明理說道：「拜託你了，你的話，就算是『十種影法術』，也一定能教好。」

  明理聽出話中深意，小聲回道：「查到我的來歷了？」

  「這麼多明顯的提示，再查不出來，五條家可以從御三家除名了。」五條悟自信一笑，「呵呵，御三家，或許我的理想真的能在你們身上實現。」

  「我就免了，我沒想過對加茂家怎麼樣。」

  「其實都一樣，你的存在就是改變的契機。」

  說完，五條悟轉身離去，繼續當他的「甩手掌柜」。

  「明學長——？」

  看著兩個同樣當得起深不可測的男人竊竊私語，伏黑惠說不好奇是假的。

  明理卻沒有滿足他的好奇心：「沒事，五條老師有他的事要忙，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你覺得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訓練？」伏黑惠即答。

  「不是啊，我讓你冷靜不是讓你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學生瘋批，明理嘆氣。

  全員瘋批在戰鬥中是好事，但在生活里，希望你們的腦子能正常一點。

  「晚飯沒吃，身上有傷，不想短命就省省吧。先吃飯，再洗澡，最後睡覺，明天去和學校請假，具體該怎麼做不要我教你吧。」

  「不用了，謝謝明學長。」

  伏黑惠的姿態擺的很低，他就是這樣的人，認可了你，就會真心地把你當成師長去尊敬。

  而明理，無疑取得了伏黑惠的尊敬。

  實力夠強，說話也比較中聽，至少和其他說話欠揍的比起來好太多了。

  等到伏黑惠離開，明理問真希：「我們接下來——」

  「——當然是繼續戰鬥，以惠為對手一點都不盡興，所以請你奉陪到底。」少女臉上的戰意從始至終都沒有消退。

  「說好的度假放鬆呢？」

  「對我來說，這就是度假，沒有比這更好的放鬆方式，最多事後去泡個溫泉。」

  「我可沒聽說附近有什麼溫泉旅館之類的地方。」

  明理無奈，不過看真希這樣子，不把她打趴下，想脫身恐怕很難。

  你今晚就老實在醫院的病床上待著吧，別破壞我和小沙的夜遊埼玉。

  另一邊，真希也暗自決定要下手重一些。可能是因為鍛鍊五感計劃有所成效，真希總覺得明理不懷好意。

  其結果，真希確實被打到躺進病床，明理的夜遊埼玉計劃也沒能成行，他傷得同樣不輕，尤其是腿上結結實實地挨了幾下。

  不玩花招，比硬實力，明理對真希的優勢並不明顯，儘管真希有傷在身，但架不住她越傷越瘋，最後她是爽了，明理反而不爽了。

  還好有乖巧聽話懂事的沙奈朵全程陪伴，沒能夜遊埼玉，兩人最後在附近找了個不錯的觀景台一起看夜景，總算是沒辜負一次假期出遊。

  等到第二天，少年少女們在醫院再聚首的時候，集體鼻青臉腫，場面非同一般的喜感。

  五條悟抓住機會，一通狂拍，與昨晚的明理如出一轍。

  一直到一行人返回高專，打架鬥毆的痕跡都沒有消掉。

  留守的胖達和狗卷都看傻了。

  「這就是你們的度假？」

  「大芥？」（沒事吧？）

  等真希洋洋得意地宣告戰績，胖達伸爪捂臉：

  「這笨蛋，連我這隻熊貓都看不下去。」

  唯一高興的只有孩子心性的頑皮熊貓，多了這麼多黑眼圈，可樂壞它了，咻咻咻地揮舞著小拳頭，然後它就被沙奈朵用念力控制住帶走了。

  緊接著，胖達和真希也打了起來。

  主要是胖達最近的行為越來越過分。

  一會兒問真希喜歡什麼樣的男生，一會兒又問明理是喜歡胸大的女生還是胸小的女生。

  這種事能當著這麼多人問嗎？你這八卦熊貓！

  而在高專中的對戰，很多時候都是以混戰收場，連伏黑惠都沒能倖免，今次站到最後的是狗卷棘。

  不愧是姓里有狗，貫徹一個苟命流，腿腳靈活跑得快，不愛說話存在弱，最終一句大範圍咒言徹底奠定勝局。

  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他在咒言釋放時機的選擇上有了顯著提升，不出聲則以，出必有戰果。

  混戰結束，少年少女外加熊貓們躺在訓練場上，一邊恢復，一邊聽著明理以及旁觀的五條悟的復盤整理。

  已經習慣了的一年級學生不用多說，都是老生常談的問題，要用水磨工夫慢慢打磨，真正值得一提的是新加入的預科生伏黑惠。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需要著重提升近戰方面的能力，肉搏、道具使用與式神的配合。」這是明理給出的初步規劃。

  「不是式神的調伏？」伏黑惠疑惑道。在伏黑惠眼中，儘可能多的掌握式神，是最快提升實力的方式。

  「那個也很重要，大家會一起幫你想辦法的。」

  「好意心領了。調伏儀式不允許外力介入，一旦有外力介入就會被判定無效。」

  如果可以，伏黑惠早就將十種式神納入掌控，誰讓他身邊有個「最強無敵」。

  對此，明理只是輕搖手指：「小了，格局小了。什麼是外力？如何界定？只要搞清楚了觸發機制，總有辦法繞過去。」

  伏黑惠最大的問題，是在有些事上比較保守，被思維定式局限住了。

  就像是一個好學生，只知道努力學習，認真解題，憑本事考試。

  明理要教他的，卻是他從來沒想過的作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