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禪院家內戰

  禪院真希下手絕不容情。

  咒術界第一奶媽家入硝子就在樓下，還有明理沙奈朵這對怪物組合壓陣，沒有比這更爽快的保障，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哪怕伏黑惠以鐵頭著稱，挨上一下也免不了頭破血流。

  不過這第二次的進擊最終沒能落到伏黑惠的身上，手影結成的同時，伏黑惠的身體也動了起來，速度雖然沒有真希快，卻也進入超人的領域。

  臉上的笑容與先前的真希如出一轍，就差明著說——早防著你這一手。

  與戰刃交錯而過的瞬間，伏黑惠吐氣開聲：「玉犬！」

  黑色的半人高的狼犬從伏黑惠腳邊影子中一躍而出，爪如利刃，抓向真希腹部。

  真希順勢一計橫槍，將黑狗的爪子擋住。

  沒想到背後的影子裡又跳出來一隻白狗，同樣是一抓。

  真希哼了一聲，臨危不亂，戰刃掄圓，手臂帶動戰刃劃出大車輪，勁如山崩，將兩隻狼犬連帶術者伏黑惠本人一併逼退。

  「原來如此，這就是傳聞中的『十種影法術』，以影子為媒介，召喚十種式神，你使用的應該是初始的第一種式神，玉犬。」

  「正是。」伏黑惠點頭。

  「剩下九種也讓我見一見吧，『術式開示』做到這樣，應該差不多了。」

  真希重新擺開架勢，對著伏黑惠勾手。

  術式開示不一定要本人公開，其他人主動承認也是可以的，作為御三家的招牌術式，情報早就流傳開來，正好省了伏黑惠的事。

  黑白玉犬，左右包抄，又在下一個瞬間歸於陰影。

  手影變換，如蛤如膜，式神之二——

  「蟾蜍！」

  四隻綠色蛤蟆自玉犬消散的陰影中誕生，四面圍攻真希。

  單個蟾蜍戰鬥力遠不如玉犬，但勝在體積更小，高度更低，真希的戰刃很難同時兼顧。

  好不容易壓低中心，想要以地趟槍應對，視線死角的一隻蛤蟆突然張嘴，甩出一條長長的舌頭，纏住真希的腳踝。

  雖然沒能破壞真希的下盤，卻成功讓她的動作為之一緩。

  在這極端的時間裡，另外三隻蟾蜍也吐出舌頭，纏繞住真希的四肢，如同四條繩索，將少女牢牢禁錮在地面上。

  這一回換伏黑惠咄咄逼人，雙手交錯，拇指互扣，形如振翅飛鳥。

  式神之三——

  「鵺！」

  臉如虎頭，通體赤紅的巨大鳥獸從天而降，雙翼如扇，上有青白電光閃爍。

  十種影法術，各有妙用，物理、屬性皆有，攻防兼備，如此才稱得上是頂級豪門禪院家的招牌。

  地有蛤蛤，天有飛獸，上下夾擊，真希不僅不慌，反而笑得更加張狂。

  「很好，這樣才有擊敗的價值！」

  真希雙手發力，間不容髮地將兩條長舌扯斷，而後以名副其實的弓腰帶動雙腿，將另外兩條束縛掙斷，同時一個後空翻，為自己爭取到多一分的空間。

  而後，戰刃高揚，與飛行式神鵺正面碰撞。

  電光石火，鵺身體一晃，勉強拉升高度。

  真希也沒好過，忍不住齜牙咧嘴，仔細看能看到皮膚表面立起的汗毛。

  「回去需要做進一步絕緣處理才行啊。」

  新戰刃的柄換成了金屬，更堅固，卻也失去了對電擊的抗性，被電得身體酸麻。

  對面的伏黑惠卻是完好無損，甚至完成了全新的手影。

  蟾蜍退去，新式神招來。

  式神之四——

  「大蛇！」

  白鱗大蛇蜿蜒迤邐，身長超過十米，直徑也有一米。

  趁著真希注意力被鵺吸引的時候，大蛇已經在周圍繞圈，封鎖住真希的移動空間。

  大蛇堅韌的身軀，也沒有蟾蜍那樣容易破壞，一旦真希被逼到死角，便是伏黑惠的勝利。

  真希沒有盲目去揮舞戰刃，她已經有過一次對大型怪物的經驗，以戰刃為撐杆，腳步一點，直接躍上大蛇身體，一路遊走，直奔蛇頭而去。

  伏黑惠見狀，冷冷一笑，輕輕一拍手。

  大蛇的巨體登時消散。

  不管看著多大，本質都是影子注入咒力而成，沒有咒力供給，等同於空氣。

  真希此時已經離地五米，驟然失去立足點，結果可想而知。

  「擊落她！鵺。」

  紅色鳥獸俯衝之下，如同一架鳥型戰鬥機，帶電的那種。

  眼見無法躲閃，真希索性不躲不閃，舉起戰刃迎接鵺的衝擊，剛猛無比。

  毫無懸念地被一頭撞到地上，一路火花帶閃電的摩擦，留下一地破碎地磚，直到撞上天台邊的護欄才停下來。

  「喂，這算我贏了吧。」伏黑惠臭著張臉問明理。

  明理雙手抱胸，都不多看鵺一眼：「還早，吶，真希同學。」

  「十種影法術」上限很高，但不代表伏黑惠很強，現在的他還差得遠，明理要贏，只會比真希更輕鬆。

  刀光一閃，一把短刀自下而上，切斷了鵺的一截翅膀，披散著頭髮的少女從地上爬了起來，面上雖有破皮滲血，氣勢卻是更勝先前。

  「別得意的太早了，伏黑惠。」

  「早晚都一樣，你那受傷的身體能支撐到幾時？」說話之間，手影散開，鵺重歸陰影。

  「再打一夜都沒問題，身體結實是我唯一的優點。」真希一手撿起戰刃，一手收刀，擺開架勢，動作行雲流水。

  明明是很颯爽乾脆的動作，伏黑惠卻是越看越不對。

  「別看了。我沒有咒力，作為擁有這幅身體的代價。」真希把話挑明了。

  「天與呪縛。」

  伏黑惠的眼中划過一絲瞭然。

  呪縛，咒術的一種，以某種條件作為限制，換取另一方面的優勢，大抵遵循等價交換的原則。

  咒術開示、「帳」都算是呪縛的一種應用。

  天與，上天給與，即生來就有，無法取消，和人的基本特徵一樣。

  身為御三家的直系成員，真希就算沒有繼承到咒術，也不該連咒靈都看不見，是「天與呪縛」把她應有的咒力全部點在了身體強化上，最終點出一副超人的肉身，奧運冠軍在她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弱雞。

  對於這樣的體質，真希也曾抱怨過。

  體魄強悍又怎麼樣？沒有咒術在禪院家就是下等人。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抱怨毫無意義，不如研究該如何發揮優勢，改變這腐朽的舊觀念。

  「我受的傷比你想得要輕很多，體力消耗也是，你呢，連續召喚式神，你的咒力還能支撐多長時間？」

  頓時，伏黑惠的臉更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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