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好，伏黑哥

  「沙奈朵！！！」

  明理面色一變。

  見沙奈朵搖頭，系統顯示里也沒見掉血，明理才放下心來，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

  沙奈朵伸出一手，按住眉心，額頭上鋪開的紅色紋樣正在緩緩消退。

  沙奈朵有嘗試用超能力阻止，可惜收效不大，明理知道那是因為力量體系不同。

  在印記消失的最後，沙奈朵乾脆放下手，雙手掌心相對，放出一道扭曲的虹彩光波。

  光波沒有房間裡的任何一人，而是投在津美紀床頭的牆壁上，折身寸出一道略顯模糊的身影。

  似乎是一個女人，臉不是很清晰，身材倒是不錯，印象中特徵最明顯的點是額頭上有一道橫貫腦門的縫合疤。

  「沙~」僅僅是一個模糊的影像，便讓沙奈朵表現出明顯的嫌惡。

  明理面色一凜，眼中閃過一絲森冷。

  這麼早就出現了麼，真·大反派羂索。

  「這是詛咒津美紀小姐的罪魁禍首，被小沙通過術式和術者之間的聯繫捕捉到了。」

  沙奈朵打出的那一道光也是她掌握的技能之一——幻象光線，能讓人看見幻術。

  「詛咒師麼？」五條悟的表情也陰了下來，「能不能重複剛才……呿，來不及了，很謹慎嘛。」

  原來，在沙奈朵「同步」來的咒印消失後，作為源頭的津美紀的咒印也在緩緩消失，顯然詛咒師察覺到了沙奈朵「順著網線反窺視」的舉動，直接解除了術式。

  「硝子——」

  「——我知道，病人交給我，你留在這也幫不上忙。」

  「我會想辦法把這個詛咒師找出來。」

  五條悟和家入硝子是高專時期的同班同學，相識共事超過十年，默契自不必說。

  而治療也是五條悟這個作品天花板唯一的短板。

  咒力是負面能量，傷害上很有一套，卻沒法用於治療，除非將咒力通過負負得正的方式反轉成正能量，這個過程被稱為「反轉術式」。

  和「領域展開」「極之番」一樣，都是咒術的至高領域。

  五條悟雖然踏進了這個領域，但他的反轉術式只能用來治療自己，而家入硝子卻可以作用於其他人，這才有了「至寶」的綽號。

  家入硝子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在天賦上嘲諷五條悟的人——反轉術式很簡單的，你為什麼學不會？當時已經掌握反轉術式的硝子對還未掌握反轉術式的五條悟如是說道。

  所謂一物降一物，大抵便是如此。

  「不，這件事由我來做。」

  病房的門被拉開了，刺蝟頭，長睫毛的少年臭著一張臉走了進來，他正是伏黑惠。

  「回來了啊，惠。」五條悟扶了下眼罩，「出去轉了這麼久，有發現嗎？」

  「明知故問。」伏黑惠的臉更臭了。

  「看你說得那麼自信，我還以為你已經有發現了。」

  伏黑惠沒有理會五條悟話里的刺，自顧自地說道：「必須由我來做。」

  「不是理念的問題，而是更加現實的問題。這次詛咒師的水準相當高明，連我和硝子都沒能抓到尾巴，你確定自己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你能戰勝那種程度的對手嗎？」

  「津美紀是我的姐姐。」

  「啊——」

  五條悟誇張地拍了下腦門，對自家孩子「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要做」的態度無語了。

  「津美紀是你的姐姐，我還是你們監護人呢，多少顧慮下我的立場和心情啊。這樣吧，這兩位是我的學生，年紀只比你大一歲，只要你能取得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認可，我就同意你去，不僅同意，還會推薦你成為二級咒術師，怎麼樣？」

  「所謂的認可，只是打贏他們嗎？」伏黑惠問。

  「是啊。」

  禪院真希直接承認了，並朝明理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不許跟我搶，也不許攪局。

  明理聳了下肩，一手作請的手勢，一手牽起沙奈朵退到一旁。

  「去屋頂吧。」

  伏黑惠雙手插著褲兜，微駝著背走在前面，一看就是常幹這事。

  巧了，這套真希也熟，扛著兵器走在後面，連步調都是一模一樣。

  不愧是五服以內的親戚，骨子裡流著同樣的血。

  明理看了眼五條悟，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堵不如疏，也讓他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戰鬥。」

  事關養子的未來，五條悟不再由著性子胡來。

  「到時候就麻煩你了，有些話我說了他未必願意聽。」

  明理點點頭，表示理解。

  前世他也有過叛逆期，父母苦口婆心就是不聽，從別人那裡聽到些雞湯口號偽科學就奉若圭臬。

  長大之後回想，我塔喵當時怎麼就這麼傻？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濁殘穢，皆盡祓禊。」

  伏黑惠打開天台大門的時候，五條悟放下了「帳」。

  等明理帶著沙奈朵來到天台，真希已經用戰刃指著伏黑惠的喉嚨。

  就多說了兩句話的功夫，伏黑惠就敗了。

  結合五條悟之前的話，不難猜出是雙方的戰鬥理念差異。

  受過明理「弱者派打法」的影響，真希在戰鬥中徹底摒棄了所有的非必要動作，距離這麼近，上來肯定是最快速度突臉，力爭不給對手反映時間。

  這一套，她、明理、胖達、狗卷全練過，熟得很。

  伏黑惠則不然，這個年紀的少年很難完全擯棄中二心態，擯棄場面話。

  更何況他要取得所有人的認可，不僅要贏，還要贏的體面。

  展現咒術，乃至咒術開示才是他的首選。

  而以真希的素質，這點距離，除非早有防備，否則多說一個字，算她輸。

  「太天真了，只有白痴才會傻乎乎地等你出招，覺得對手會這麼做的比白痴還不如。」

  真希撂下一句，馬尾一甩，颯爽移開戰刃。

  「你的對手不是咒靈，是沒有底線的詛咒師。抱著這樣的心態，你會死。」

  伏黑惠的抱怨根本沒有機會說，臉色漲的通紅，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

  「這次是我沒準備好，再來。」

  「可以哦，想來幾次都可以。」真希挑釁地勾了勾手，「這次換你先。」

  吃過一次虧的伏黑惠雙手交互，做出實質中指相抵開合的古怪手勢，在地上留下形似狗頭的「手影」。

  然而，手影剛剛呈現，一把更大的戰刃陰影便已籠罩過來。

  少女嘴角的弧度黑暗而猙獰，無聲地訴說——讓你先，沒說讓你先多少。

  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敵人的愚蠢之上，大侄子！

  PS：禪院家族譜。伏黑惠的爺爺和真希的爸爸是兄弟。伏黑惠的親爹伏黑甚爾還有個親哥叫禪院甚一，爾其實就是二，所以甚爾其實是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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