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儀式

  「行吧，收下你了，以後你就呆在這裡好了，每天下午6點過來，什麼時候客人走了你才能走，先幹個服務生吧，一會讓人帶帶你，每個月給你2000港幣，沒什麼問題吧？」

  「沒有，謝謝蘭姐。」

  蘭姐叫來一個戴眼鏡的年長一點的中年男人，囑咐了他幾句，就讓他帶著吳長明出去了。

  就這樣吳長明就開始了自己在夜總會的日子，每天6點過來就是打掃打掃衛生，收拾收拾桌子之類的，等客人來了，他負責給端茶倒水，其他事情不用他管。

  由於吳長明年紀小，但是很會做人，逢人叫哥姐，嘴又甜，經常給場子裡一些看場子的打手孝敬煙，聽著他們吹牛逼，吳長明在旁邊附和著對方，讓對方的自尊心一下子就滿足了，覺得和吳長明說話是真舒暢。

  吳長明還經常給場子裡的一些小姐跑跑腿，買個香菸，帶個咖啡之類，場子裡的小姐都很喜歡這個年紀很小的小弟弟，平時也很關照他。

  吳長明家裡人知道他去了一家夜總會上班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在這個上面香港和內地真是倆個教育，如果是內地，父母肯定炸了，覺得那不是好地方。

  而吳長明白天的時候，除了上午睡覺之外，下午他也沒有閒著，找了一個荒置的公園鍛鍊著身體，他知道這個身體還在發育期，得打好底子，而且還做了一個簡易的裝置訓練自己的反應力和揮拳速度，累死於拳擊中訓練的鐘擺。

  不知不覺間吳長明已經來到蘭姐這裡一個多月了，這一天蘭姐來到場子後，叫過來管事的問了問吳長明的情況。

  「嘿，蘭姐你哪找的這麼個機靈鬼，那個嘴甜的，整個場子沒有不喜歡他的，就是您手下那些美女們，對他也很照顧，還經常給他帶好吃的，看的我都有點嫉妒了。」

  蘭姐聽了以後，笑著說道「這麼說還是個人才？」

  「那是，我覺得他天生就適合吃這碗飯，干我們這行的，就得這種玲瓏八面的人啊。」

  「嗯，我知道，你下去忙吧。給我把他叫進來。」

  不一會吳長明就進來了，一進來就問了蘭姐好，然後就乖巧的站在一旁。

  「這一個月你還呆的習慣嗎？」

  「挺好的，大家都挺關照我的。」

  「聽說你都要把我場子裡的美女勾搭走了，能對你不好嗎？」蘭姐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嘿，都是姐姐們太熱情了。」吳長明不好意思的笑道。

  蘭姐接著嚴肅的說道「開玩笑沒關係，不過我不希望你和她們有進一步的關係，你還小，如果你今年20了，我肯定不管你。」

  「謝謝蘭姐關心，我有分寸的，沒有成年之前，絕對保留著童子身。」吳長明向蘭姐保證道。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吵架聲，蘭姐打開門出來一看，是有人在自己場子裡鬧事，而且還是三聯的人。

  江湖中傳言「打仔洪興，四仔東升，三聯出雞精。」說的就是打手要數洪興，販毒就找東升，三聯主要是做皮肉生意的。

  而現在鬧事的就是三聯的人，蘭姐做的本來就是皮肉生意，和三聯的生意衝突，俗話說同行是冤家嘛！

  而此時場子裡的打手已經和對方幹上了，不過一時之間拿不下對方。

  「蘭姐，鬧大了沒事吧？」吳長明在蘭姐後面問道。

  「有什麼事，都讓人欺負到頭上了，我們要是還不敢動手，才叫人看扁了。」蘭姐沒好氣的說道。

  只見吳長明從旁邊的桌子上抄起一個酒瓶子，跑過去就是一瓶子，因為吳長明下手黑，專挑軟肋處干，而且這一個月他也不是白白鍛鍊的。

  有了吳長明的加入，沒幾下就擺平了，十幾個人被拖到後面，不用想也知道是去幹什麼去了。

  管事的這時候過來和蘭姐說道「您看，蘭姐，我沒說錯吧，真是個人才，而且身家清白，家庭我都核實了，和他自己說的沒什麼問題，就是深水埗人，簡直是老天送來給蘭姐您做門生的。」

  對於剛才吳長明的反應，蘭姐很滿意，而且確實如他一開始見面說的，他打架還行，想一想他才14歲，以後成年了，簡直就是紅棍的苗子，在洪興里女性混的開的就是自己和砵蘭街的十三妹了，手裡美女資源倒是不少，不過出色的紅棍基本沒有，遇到大事就只能借力擺平，這麼多年憑著的就是自己的人際關係，手裡還真的缺少向吳長明這樣的人，而且他今年才14歲，從小自己培養他，忠心更是沒得說。

  蘭姐心裡默默的做了一個決定。

  這次鬧事過後，蘭姐是怎麼和對方談的，吳長明不知道，不過場子裡的其他人對他也多了一份尊重。

  這一天，在忙完後，吳長明正準備回家，蘭姐叫住了他，把他帶到辦公室。

  「當初你說想跟我，你想好了，要知道以你的身手，再過幾年，跟著別的老大，肯定風生水起，跟著我就只能做這個，不過也有好處，風險很低，重案組也注意不到你，而且和其他幫派摩擦的機會也少很多，今天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要跟我。」蘭姐優雅的夾著煙說道。

  吳長明沒有任何猶豫「我確定，是您帶我進來的，如果不是您，估計我現在已經去了工廠了，哪還有機會跟著其他老大，如果一有好處就換個老大，那活著有什麼意思，而且跟著您我也挺放心的，您是個好人！」

  「呵，好人，如果我也算好人，那天下不都是好人了，好了，我知道了，過幾天社團里有一批新人入社團，到時候我把你也報上去，這幾天讓老劉教教規矩，別到時候丟人。」蘭姐笑著囑咐他。

  「好，謝謝你蘭姐。」

  「回家去吧，路上小心點。」

  5天後在洪興社團總舵，吳長明參加了入會儀式，非常繁複，據說洪興是洪門的一個分支，所以規矩都是按著洪門辦的。

  一個昏暗的屋子裡，上首站著一個老者，額頭繫著紅絲帶，身穿紅色衣服，倆邊各站著一位手持鋼刀，一位手持印信，中間供著關公，關公後面是一張很大的黃色的布，上面密密麻麻寫著紅門的印信來歷五家的關係，倆邊站著是五個老者，手持紅門創始人五位的印信。

  其他的各個堂口的老大都在最後站著，中間站著幾十個年輕人，各個都莊嚴肅穆。

  「開壇」

  只見一個看著上前說著暗語，意思就是今天開壇，有48個新人拜山加入洪門。

  然後挨個收走拜貼，紅色的紙上，寫著自己的姓名，家住何處，生辰八字，拜入何人名下等等。

  拿鋼刀的老者嚴肅的在每個準備入會的新人背部用力的用鋼刀一拍「要錢還是要兄弟！」

  「寧死也要兄弟」

  然後就是一個老者拿出一張黃紙，宣讀洪門36誓言，大家跟著一條一條的大聲念著。

  「一，自入洪門之後，爾父母即我之父母，爾兄弟姊妹即我之兄弟姊妹，爾妻我之嫂，爾子我之侄，如有違背，五雷誅滅。

  二，倘有父母兄弟，百年歸壽，無錢埋葬，一遇白綾飛到，以求相助者，當即轉知有錢出錢，無錢出力，如有詐作不知，五雷誅滅。

  三，各省外洋洪家兄弟，不論士農工商，以及江湖之客到來，必要留住一宿兩餐，如有詐作不知，以外人看待，死在萬刀之下。

  四，洪家兄弟，雖不相識，遇有掛外牌號，說起投機，而不相認，死在萬刀之下。

  五，洪家之事，父子兄弟，以及六親四眷，一概不得講說私傳，如有將衫仔腰平與本底，私教私授，以及貪人錢財，死在萬刀之下。

  六，洪家兄弟，不得私做眼線，捉拿自己人，即有舊仇宿恨，當傳齊眾兄弟，判斷曲直，決不得記恨在心，萬一誤會捉拿，應立即放走，如有違背，五雷誅滅。

  七，遇有兄弟困難，必要相助，錢銀水腳，不拘多少，各盡其力，如有不加顧念，五雷誅滅。

  八，如有捏造兄弟歪倫，謀害香主，行刺殺人者，死在萬刀之下。

  九，如有姦淫兄弟妻女姊妹者，五雷誅滅。

  十，如有私自侵吞兄弟錢財雜物，或托帶不交者，死在萬刀之下。

  十一，如兄弟寄託妻子兒女，或重要事件，不盡心竭力者，五雷誅滅。

  十二，今晚加入洪門者，年庚八字，如有假報瞞騙，五雷誅滅。

  十三，今晚加入洪門之後，不得懊悔嘆息，如有此心者，死在萬刀之下。

  十四，如有暗助外人，或私劫兄弟財物者，五雷誅滅。

  十五，兄弟貨物，不得強買爭賣，如有恃強欺弱者，死在萬刀之下。

  十六，兄弟錢財物件，須有借有還，如有存心吞沒，五雷誅滅。

  十七，遇有搶劫，取錯兄弟財物，立即送還，如有存心吞沒，死在萬刀之下。

  十八，倘自己被官捉獲，身做身當，不得以私仇攀害兄弟，如有違背，五雷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