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1章 墊屍底

  幾乎沒有人再談論救援的事了，一架飛機都看不見的天空，救援早成了痴人說夢，而這幾天有人走也有人來，人數正式突破四百大關，民兵們的訓練也變成了以戰代練。

  「韓少！吃碗拉麵再忙啊……」

  一樓的商店街恢復了營業，拉麵師傅開起了麵館，托尼老師也干起了美容美髮，兌換處也同樣開起了分店，按摩店和錄像廳也是一應俱全，還有自詡聰明的傢伙，悄悄搞起了黑市兌換。

  「吃過了，我四處轉轉……」

  趙官仁領著周揚朵出了大門，周邊的綠化帶上都種滿了蔬菜，連樹木都被砍了柴柴，農民們都眼巴巴的守著一畝三分地，他們現在都吃救濟糧，收穫之後才能按勞分配。

  「老公！他們在挖什麼呀，你想挖到城外去呀……」

  周揚朵好奇的看向了地下車庫，工人們正用皮卡往外運土，技工隊的人這幾天連軸轉，不僅用工地上搞來的鋼筋，把停車場整個給罩住了，還做了很多鐵籠子當流動崗哨。

  「你這後勤副主任當的，不能只盯著自己的事，你得學會耳聰目明……」

  趙官仁背著手走上了大馬路，解釋道：「我讓他們挖出幾條隧道來，跟周圍的大型地庫都打通，萬一屍潮來襲了，直接從地下就能轉移，否則你真當磐山堅若磐石啊，守是守不住的！」

  「我算什麼主任呀，她們都在背後罵我不要臉……」

  周揚朵低著頭嘟囔道：「她們說大的坐月子騷不起來了，小的馬上就頂替上去了，生怕你被人給勾引了，工作都是我姨的人在幫我，我快跟喝茶看報紙的老頭一樣了，沒用死了！」

  「蘇筱可真不省心啊，奶個孩子還能插手你的工作……」

  趙官仁攬住她的腰說道：「待會我就把那幾個人給調走，你找幾個小姐妹重組一個班子，放心大膽的去干，經驗都是在挫折中學來的，但訓練你絕對不能比人家差！」

  「嗯！老公你真好，愛死你了……」

  周揚朵開心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挽著他來到對面的五金店，店鋪被打通改造成了兵工廠，幾十個女工在老師傅的帶領下，製作各種簡易爆炸物，還有單兵護具等。

  「喲~柯處長這麼早就來視察啊，管理處還不夠你忙的啊……」

  趙官仁剛進門就看到了柯雪琳，柯雪琳走過來笑道：「你就會笑話我，兵工廠的工作這麼危險，我當然得多來幾趟啦，下午要搞緊急撤離演練，撤離預案你幫我改一下吧！」

  「改什麼！在實踐中摸索嘛，出了紕漏才能看出問題……」

  趙官仁渾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領著周揚朵轉了一圈才出門，正巧看到石家三娘領著一隊女兵，在大馬路上練習戰術配合，一個個負重二十多斤，練的全身都已經汗透了。

  「小北哥！」

  一個高大健碩的妹子站了起來，嬌聲笑道：「強子他們都練起刀法了，你什麼時候教我們絕活啊，基本科目我們都練透啦，你可不能重男輕女啊，我們也是你二號樓的人！」

  「你少在這吹吧，基本科目才能救你們的命……」

  趙官仁走過去說道：「晚上你們要是不覺得累呢，可以到拳館來聽小課，我讓最差的小子陪你們練手，你們就知道跟精銳的差距了，但只要肯下功夫，你們的成就不會比他們差！」

  「謝謝小北哥！」

  二十多個女人興奮的拍起了手，可石家姐妹又把他拉到了一邊，石金蘭直接質問道：「你什麼意思呀，老娘腹肌都快練出來了，什麼事都不讓我們管，想讓我們邊緣化呀？」

  「要不我讓你當個市長，你留在這管理全城好不好……」

  趙官仁篾聲說道：「你就算練成了健美冠軍也不是為我練的，小命可是你自己的，我沒睡過你家的女人，更沒花過你家的錢，我盡力讓你們活著，僅僅只是看在情分上，懂了嗎？」

  「又沒不讓你睡，你自己不來還怪我咯……」

  石金蘭委屈巴巴的撅著個嘴，高冷御姐遇上他總會原形畢露，不過趙官仁還想教訓兩句，田瓜忽然從邊上跑了過來，神秘兮兮的沖他招了招手，他只好扭頭走了過去。

  「怎麼了？江磊又逼你媽跟誰睡啊……」

  趙官仁疑惑的打量田瓜，昔日的小胖墩已經瘦了整整一大圈，大肥肚子都快看不見了，儘管個頭還沒有一米七，但終於有個大小伙的樣子了，只是學生頭讓他顯得傻乎乎的。

  「沒！我媽跟他吵了一架，他就沒再逼了……」

  田瓜搓著手說道：「大北！你能教教我追女孩不，我喜歡上一個姑娘了，可她比較成熟，總笑話我是個小孩子，我媽鼓勵我勇敢追求，但我怕……表白失敗連朋友都沒得做！」

  「你說的是柯雪琳，柯大警官吧，她有啥好的……」

  趙官仁揶揄的掏出香菸遞給他，田瓜猶豫了一下便接過去點上，雙頰通紅的說道：「我、我喜歡她善良正義，長的也很漂亮，我知道她比我大九歲，但蘇筱比你還大十幾歲呢，你教教我唄！」

  「教了你也追不上，你們的差距在心理，不是生理，她喜歡成熟的……」

  趙官仁叼著香菸笑道：「泡妞是要練習的，你不要一入行就挑戰賽車，得從麵包車先入手，哪台車好上你就開誰，醜女也照殺不誤，等你成為一名合格的老司機了，開F1都沒問題！」

  「啊？」

  田瓜吃驚道：「這不是玩弄人家的感情嗎，再說她要嫌我花心怎麼辦？」

  「沒本事的才叫花心，有本事的叫做魅力……」

  趙官仁拍著他肩膀說道：「你不要太自以為是，誰玩誰可說不定，總之不要把人肚子搞大，分了也不要讓人罵你渣，堅持好聚好散就行了，老司機的駕照都是在渣女身上考出來的！」

  「那張秀婷可以嗎，我覺得她喜歡我……」

  田瓜本能的往後指了指，趙官仁立馬捂嘴一陣咳，搖頭道：「我讓你從簡單的開始練，沒讓你去開坦克啊，當然！你要是下得去手就當我沒說，睡醜女也是行善積德嘛！」

  「哦！那我找個漂亮的先試試……」

  田瓜看了看車間裡的柯雪琳，撓著頭若有所思的離開了，而趙官仁也看向了側面的大馬路，一群男人正在單獨做訓練。

  「好！兄弟們練起來，神會不一定是未來，但一定能讓你們活著……」

  江磊精神抖擻的站在小廣場上，他從一隊挖了兩個精銳當教官，不僅召集了三十來個新人單幹，還走親民路線陪著他們訓練，甚至養了一批姑娘，沒事就給男人們加油打氣。

  「這傻子，不墊屍底也得給他人做嫁衣……」

  王煥水站在二樓窗前俯瞰樓下，夾著一根純手工的大雪茄，他身後的畢行長和幾位領導也是每人一根，碩大的茶海上泡著昂貴的紅茶，還有漂亮豐滿的少婦在侍茶。

  「王總！這話從何說起啊……」

  畢行長吸著雪茄問道：「江磊這兩天跟韓隊長走的挺近，聽說是在謀劃屍毒血清的事，他挖來的兩個教官也挺能幹，新人訓練的有模有樣，再加上他火爺的身份，完全可以黑白通吃啊！」

  「你們吃了幾天公糧，就以為他韓北辰是個良民啊……」

  王煥水回身冷笑道：「韓北辰手黑的時候你們沒見過，殺個人就跟宰小雞一樣輕鬆，而江磊大張旗鼓的招兵買馬，韓北辰會讓他第一批去死，他不允許有人脫離他的掌控，包括你們！」

  「什麼意思？」

  一位老禿頭驚疑道：「我們在管理處任職，這是警方做出的決定，群眾們也一致同意，沒吃他韓北辰一粒米飯，他也沒橫加干涉我們的工作，彼此相處的還算融洽啊！」

  「融洽？如果韓北辰不開口，誰會讓你們當領導……」

  王煥水蔑笑道：「韓北辰說你們有一定的社會關係，逃出去之後可以找你們當靠山，這種鬼話你們居然也相信，他是需要一批沒經驗的人，帶領一批蠢貨去當炮灰，你們就是現成的替死鬼！」

  「……」

  幾位領導驚愕的對視了一眼，有人連忙問道：「王總！韓北辰一直在強調合作共贏，有不少人甚至打算在這待下去，他為什麼要找人當炮灰呢，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共贏是說給傻子聽的，磐山大廈根本守不住，幾頭屍王互相牽制才能讓我們苟延殘喘……」

  王煥水彎腰按住椅子，低聲道：「可屍王們早晚會有一戰，決出王者就會開始橫掃我們，只有逃出去才有活路，但逃出去需要拿人命鋪路，韓北辰訓練大家就是給他當炮灰，死一半人都算最好的結果了！」

  「嗯！我也發現了，韓北辰的人從不分戰利品，他們也從不發牢騷……」

  畢行長凝重道：「這說明他們壓根就沒打算常住，搞再多東西也沒用，而且很多人私底下都說，韓北辰只把絕招教給他的人，甚至來了美女也不玩，只跟他們二號樓的女人來往！」

  「韓北辰不是偷偷在教絕招，只是不想讓他們跟別人有感情……」

  王煥水說道：「朋友要是在半路出事了，你救還是不救，不救於心不忍，救了可能會把自個搭進去，而且女人更是累贅，所以他們寧嫖也不找情人，無牽無掛才能活著出去，但前提是有炮灰給他們開道，懂了吧？」

  「媽的！這小子真是太狠了……」

  一位老闆拍案怒道：「咱們之前都在納悶，韓北辰雖然霸道了些，可做事還算公允，還一直支持警察，沒想到他憋了這麼大一個壞，那咱們怎麼辦，王總您得想想辦法啊！」

  「韓北辰的本事還是很大的，按他的計劃走才能出去……」

  王煥水小聲說道：「可出發了之後就不能再聽他的了，他一定會在半路上耍花樣，到時咱們要讓他的親信落單，比如花龍、大強和小甘他們，裹著他們一塊走才能知道真正的計劃，然後就分開單幹！」

  畢行長低聲說道：「要不咱們試試拉攏他的人，我看花龍就挺好色！」

  「你讓你老婆跟他睡，他都不敢出賣韓北辰，他沒那個膽……」

  王煥水擺手道：「你們千萬別去拉攏他的人，你一拉他馬上就會知道，出頭鳥就讓江磊去當吧，而咱們只需要拉攏二線人員，不必精銳，量大就行，咱們也得要炮灰來墊屍底！」

  「高！實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