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燃魂鑄金身

  永夜昂首挺胸笑的極度猖狂，魔王們也集體再度傻眼，薩丹更是指著楊華勇驚呼道：「哦！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是永夜的主人，你們是天霸組合，楊華勇你在騙人！」

  「薩丹！沒想你死到臨頭了，終於聰明了一回……」

  楊華勇背著手蔑笑道：「只是你們猜的不對，我跟永夜並不是什麼組合，永夜軍團以他為王，與我並無半點瓜葛，如果非要扯上點關係的話，我們除了偶爾聯手之外，勉強有點師徒之情吧！」

  「你不是亡族……」

  黑般若緩緩站起來說道：「你之前的呼吸和心跳都不是假裝的，此時你的心跳也不是停止了，只是變得非常緩慢，而且可我能嗅到你身上的人味，你也是個人類！」

  「三途大師！我可從沒說過我是亡族，但我也不是人類……」

  楊華勇笑道：「我比永夜的歲數還大，試問哪個人類能活我這麼久，而且我當年是親眼看著你進的鎮魂塔，當然開塔人不是你，而是你的弟子葉軒，也就是我身邊的永夜！」

  「永夜！」

  黑般若厲聲問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能開啟鎮魂塔的人，一定不會是邪惡之徒！」

  「師父！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永夜冷下臉說道：「當年黑魔蠱惑你，讓你吞下鎮魂珠，你想都沒想就吞下去了，一時間整個伽藍秘境生靈塗炭，黑魔大軍縱橫三界，要不是黑魔為了讓我繼續開啟鎮魂塔，我早就灰飛煙滅了！」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後面你就開不了塔了吧……」

  趙官仁說道：「你開塔的初心一旦變了，鎮魂塔就不會再認可你，於是你就跟周淼一樣，一直在黑魔的手下混日子，最後讓你逃出去另起爐灶，成為了八百萬隻為一人的大國師，對吧！」

  「哼~扯淡的初心……」

  永夜冷哼道：「當年我十幾歲能有什麼初心，我都不知道怎麼開的塔，而且你這種小人又能有什麼初心，什麼勇氣和正義都是胡扯，我看你就是趙子強生的野種，你老娘跟他有一腿！」

  「永夜！老子警告你啊……」

  趙官仁怒道：「你大小也算個領導，我也是有素質的人，殺人打架老子都奉陪到底，但你別他媽人身攻擊，你要是故意找罵，老子能罵你三天三夜不重樣，連你偷看寡婦洗澡的事都給你說出來！」

  「你……」

  永夜眼珠子一鼓就要動手，但楊華勇卻攔住他笑道：「別找罵！吵架他可是天下無敵，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永夜的初心變了，所謂的初心又是什麼呢？」

  「博愛！勇氣！正義！三者缺一不可……」

  趙官仁大聲說道：「永夜當年十幾歲，師父又是大名鼎鼎的三途，他處處以師父為榜樣，自然可以打開鎮魂塔，但師父後來墮落了，黑魔還把他挾持了，於是他變了，信仰崩塌了，還開個屁的鎮魂塔！」

  「……」

  一番話說的滿場人啞口無言，連楊華勇和永夜都陷入了沉思，好一會永夜才遲疑道：「可是你……」

  「我什麼？難道我不夠博愛，不夠勇敢，不夠正義嗎……」

  趙官仁囂張的說道：「姑娘們我見一個愛一個，用心去愛護她們的身體，撫慰她們的心靈，我還為了全人類炸了鎮魂塔，勇敢的就像正義超人一樣，鎮魂塔再不給我開門，它還想上天啊？」

  「這豈不是說……」

  永夜若有所思的說道：「能開塔的人一定不會有邪念，有邪念的人一定開不了塔，如果當年換我拿到了鎮魂珠，自然不會讓黑魔給蠱惑，但後來我的想法變了，鎮魂塔就再也不讓我進去了！」

  「你終於想明白了，其實錯不在你師父，而是你多餘推那一下門……」

  趙官仁說道：「眾目睽睽之下，鎮魂塔把你師父給拒之門外，他本來就很難堪了，你又沒心沒肺的把門推開了，他不硬著頭皮往上走能怎麼辦，讓你小毛孩子上去冒險嗎？」

  「那又如何……」

  永夜厲聲道：「三屯吞下鎮魂珠的時候，可沒有一丁點猶豫，他逼我開塔的時候也沒有手軟，沒有他就沒有黑暗之主，如不是楊華勇最後出手救我，我早就已經死在他手下了！」

  「葉軒！我知道你心裡恨，恨你師父騙你，恨自己的信仰都是騙局……」

  趙官仁哀聲說道：「其實我們倆是同命相連，你被親師父背叛了，我被天下人背叛了，這種苦！這種恨！只有你我這樣的開塔人才能明白，所以我特別能理解你，我們都是可憐人啊！」

  「難道我們開塔人都是這種命運嗎，這不公平，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永夜忽然痛心疾首的大喊了起來，一雙白火眼猛然暴漲，但楊華勇卻急忙喝斥道：「你瘋了嗎？這小王八蛋在顛倒是非，攻你的軟肋，他……」

  「楊華勇！你這個奸詐小人，我哪句話說錯了……」

  趙官仁指著他叫嚷道：「你利用了永夜上千年，不斷放大他的仇恨，自己活的像個人，卻讓他變得不人不鬼，到現在還把他當成傻子，等拿到秘境寶藏你就會殺了他，你敢說不是嗎？」

  「你放屁！我撕了你這張破嘴……」

  楊華勇雙眼一瞪就要動手，可永夜卻一把拽住了他，冷聲問道：「你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鎮魂塔就在趙官仁身上，你明明知道鎮魂塔那麼多秘密，為什麼從來都不跟我說？」

  「你給我清醒一點，不要被他洗腦了……」

  楊華勇也驚怒的揪住了他，狠聲說道：「你的事不讓我插手，這是你自己的要求，我為什麼要自討沒趣，現在奪取寶藏要緊，我們一起殺了趙官仁，不要再跟他廢話了！」

  「阿彌陀佛！」

  黑般若忽然屈膝跪了下來，在永夜震驚的注視下，淚目說道：「軒兒！一切因果報應皆由為師而起，為師有愧於你，但已無力彌補，只期望能用為師的一條殘命，換你一個原諒！」

  「老黑！你別衝動……」

  趙官仁震驚的朝他沖了過去，誰知黑般若突然爆出一團黑氣，猛地將他震翻了出去，跟著盤腿坐下用力一拋禪杖。

  「軒兒！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黑般若合起掌來慈祥的望著永夜，身上忽然綻放出奪目的金光，跟著閉上雙眼莊嚴的念起了《大悲咒》，而高高拋起的禪杖也在此時倒插直下。

  「師父！！！」

  永夜猛地拍飛了楊華勇，不顧一切的沖向了黑般若，但終究只聽「噗嗤」一聲，黃銅禪杖在他撲過去之前落下，猛然刺穿了黑般若的天靈蓋。

  「唰~」

  只看金光一收，念誦聲戛然而止，可黑般若任然盤腿而坐，腰杆直直的挺立著，前所未有的寶相莊嚴，跟亡族殭屍半點都聯繫不上，仿佛就是一位坐化的得道高僧。

  「老黑！！！」

  趙官仁痛心疾首的大喊了起來，白溟和司命等人也全都是一樣，誰都沒想到黑般若會如此決絕。

  「老黑！你還沒給我念大悲咒啊，為什麼要在我前面走啊……」

  趙官仁跪在地上眼淚決堤般的流淌，黑般若在他的心中，早已不是陰險毒辣的壞和尚，而是亦師亦友的好夥伴。

  「師父！徒兒對不起你……」

  永夜緊緊抱住黑般若痛哭流涕，可他流出來的居然是純金色的眼淚，順著黑般若的皮膚迅速漫延，竟然將黑般若全身都包裹的金光閃閃，仿佛鑄就了不死金身一般。

  「燃魂鑄金身！」

  司命震驚的站了起來，說道：「永夜在燃燒自己的本命火，給他師父鑄就一副不腐不朽的金身，但他自己也完了！」

  「趙官仁！」

  永夜抬起一張布滿金汁的臉，虛弱的說道：「帶著我的殘魂出去，一片就夠了，只要能跟我的本體融合，我就會知道這裡所有的事，楊華勇跟我都在第十九座祭魂塔，你知道怎麼過去！」

  「廢物！你還敢多嘴……」

  楊華勇突然憤怒的爆射了過來，魔王們立即一擁而上，悍不畏死的圍攻楊華勇。

  「楊華勇才是大國師，他騙了八百萬替他對抗黑魔……」

  永夜大聲說道：「黑魔的屍體跟我們在一起，我們倆都想鳩占鵲巢，幾百年來一直在互相牽制，本體都離不開祭魂塔，只能借用分身行事，但他比我強，他還有一個秘密分身，我懷疑是……」

  「小心！」

  秦碧青突然在前方驚叫了一聲，一陣巨響瞬間將其聲音吞沒，一股強橫的衝擊波直接炸飛了魔王們，甚至掀起了地上的青磚以及草皮，如同沙塵暴一般轟然撞向趙官仁。

  「夫君！」

  白溟等女全都倒地驚呼，前方已經完全被沙塵遮蔽，楊華勇殺氣騰騰的懸浮在半空中，但塵埃散去之後眾人卻是一怔。

  只看地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坑，黑般若的金身盤腿坐在其中，但趙官仁居然站在棺材屋前背著永夜。

  永夜一隻手按在他的腦袋上，大量的金汁正順著永夜的手心流淌，將趙官仁也鑄成了一個金人。

  「安心的去吧！我會讓你放下屠刀的……」

  趙官仁慢慢的舉起了左手，一塊綠油油的魂片正在他掌心旋轉，永夜也軟軟的從他背上滑了下去，趙官仁便掏出了隨身的糖果盒，擰開蓋子將魂片給裝了進去。

  「金蟬脫殼玩的很不錯嘛，看來趙子強給了你不少保命的手段……」

  楊華勇冷笑著懸浮在空中，趙官仁蹲下來合上了永夜的眼皮，這才抬著望著他說道：「你知道電影裡的大反派，一般都是怎麼死的嗎？」

  「我知道！」

  楊華勇抬起手來獰笑道：「一般都是死於廢話太多，可我想知道的已經問完了，所以我不打算再跟你廢話了，而且你就算鍍了一層烏龜殼也沒用，準備受死吧，趙賤來！」

  「你錯了！小反派才是死於廢話多，大反派一般都是蠢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