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就是我,有意見?
2023-12-12 09:08:56 作者: 皮皮的小豬
嚴肅地說:「陳根生,醜話說在前頭,是你自己說的不用我管,這事以後就不許在我跟前提。」
現在要找幹壞事的人不難,時過境遷去哪兒找?
陳根生垂著腦袋使勁點頭:「不會的。」
他不敢,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說是謝勉乾的,只求他們都趕緊讓他滾,他不敢要肉。
謝勉打來的野豬,他怕吃進去拉不出來。
陳達子聽到有肉分心中高興了不到兩分鐘,又被陳根生氣得手抖,怒氣沖沖地說:「陳根生,我一家和你再沒有任何關係。」
陳根生緊閉著嘴不接話,不過是沒任何用處的親戚,沒有關係就沒有關係,總比丟命強。
謝勉抄著手,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陳根生,漫不經心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用極其平淡的語氣說出驚人之語:「你們,難道幾不好奇,想不想知道是誰幹的?」
裴正揚、柳致和小弟們心知肚明,也都很熟悉他的行事風格。
鐵柱立馬大聲附和:「想,謝勉哥,你知道嗎?」
「知道啊。」謝勉毫不在意的聳聳肩,有恃無恐地說:「就是我,陳根生,你有意見?」
除了知情的幾人,所有人都一愣,遲鈍地看向謝勉。
他怎麼敢?
窒息的沉默感襲來。
陳達子再說不出讓陳根生為陳阿貴討公道的話來。
憑他對謝勉的了解,謝勉敢這麼做肯定有理由。
大隊長難得有些手足無措,他說怎麼會突然有種熟悉的不踏實感,原來是大隊上搞事的名人重出江湖了。
謝勉膽子也太大了,既然陳根生不敢說啥,他就不能憋在心裡?
這下好了,大幾十號人都知道了,他是該大義滅親呢,還是徇私包庇?
大隊長一臉糾結。
陳根生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聲音抖的不像話:「不敢不敢。」
「哦,給大家仔細解釋解釋,你不敢的原因,讓大伙兒誤會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陳根生呼吸變得急促困難,恨不得就此暈過去,是他想岔了,謝勉根本就沒打算對村民隱瞞,而是要讓他親口把他爹殺繼子的事公之於眾。
他在大隊上混的已經很艱難了,再有個殺人的爹,可想而知隊員會怎麼看他。
他有選擇的餘地嗎?沒有,敢說一句假話野豬的下場就是他的下場。
陳根生艱難地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儘量做到和昨夜說的一字不差。
「大隊長,達子叔,各位叔伯,都是我爹造的孽,我不怪謝勉。」陳棟樑再次申明。
陳達子眼睛倏地瞪大,身形踉蹌了一下難以置信的追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千真萬確,我當時在場。」
大隊長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三十出頭的年紀,小時候和謝勉的爹基本沒有來往,只記得他是個俊俏溫和又有本事的人。
謝勉爹這一生過的太苦太苦,難怪謝勉會讓陳阿貴出來遛遛。
他一個外人聽了都恨不得把陳阿貴挫骨揚灰。
陳達子揉了揉太陽穴:「我一直以為你爹只是喜歡貪便宜,畢竟錢財動人心,我也做過糊塗事。沒想到他居然殺人,殺的還是養你們全家的人,狼心狗肺的東西。
陳根生,你也不是好東西,和一起長大的兄弟啊,你爹殺了他,你們一家還虐待他的妻兒。」
長嘆口氣道:「你們做下的事老天都看在眼裡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做個人吧,給你們這一脈留一線生機。」
人老了,回憶過往種種,明白一個道理,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
陳根生躬身蜷縮了一下,低著頭不敢接話。
他們這一脈哪還有什麼生機,到他兒子這一代就斷根了。
他自始至終壓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要不是他爹,謝勉奶奶就是地主家低賤的小妾,謝勉爹在地主家根本就不可能長大。
養他們是理所當然的。
他怕謝勉不過是因為鬥不過他,最後悔的就是沒在謝勉小時候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陳達子說完看著謝勉,誠懇地說:「謝勉,是我們陳家對不起你奶奶、你爹和你們母子。今天這事你沒有錯,恩怨就此揭過行嗎?」
陳達子在陳氏一族很有威望,他這樣說,也就代表他們認同了謝勉報仇。
同時也是為陳根生尋求一個保證,畢竟是一個老祖宗傳下來的,再怎麼樣也不願看他哪天死的不明不白。
柳致被不要臉的老東西氣笑了,毫不客氣的說:「一句對不起就了事了?你們陳家也就這樣了,就你們這樣的能教出什麼好人。謝勉本來就沒有錯,要你多嘴,揭不揭過也不是你說了算。」
他瞅著這群姓陳的就心煩,都是些什麼人啊,還想吃肉,吃屎去吧。
裴正揚:「老祖宗流傳下來的父債子償,很有道理。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大爺,你一把年紀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陳達子抿著嘴,一張老臉乍青乍白。
謝勉嘴角微揚,溫和地對陳家人道:「我奶奶暫且埋在這裡,在遷走之前,不管是誰敢動,我就敢把陳家的祖墳夷為平地。
當然,我奶奶的墳安然無恙,大家都相安無事。
並且,五十個大洋捐給大隊,學校開起來後給學生買教材和文具。」
陳家人倒吸一口涼氣,謝勉這是防著他不在期間陳根生和陳棟樑懷恨在心報復,要把他們都拉進來,替他奶奶守墳。
「陳根生,我昨晚說過的話永不作廢,你要不怕死大可試試,還有,陳棟樑要是幹了什麼令我不痛快的事,我不止收拾他,你教子不嚴,懲罰加倍。」
陳根生身形一晃,差點給謝勉跪了。
「不敢,我一定會管好棟樑,絕不讓他碰你奶奶的墳,我也不會,更不會讓你娘知道這件事。」
謝勉冷嗤一聲,從唇縫裡蹦出一個字:「滾。」
陳根生早就等著這個讓他倍感親切的字,鋤頭也不要了,連滾帶爬的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