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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舅舅

2023-12-12 09:08:56 作者: 皮皮的小豬
  謝勉頷首:「方便。」

  兩人找個石凳坐下,趙長河仔細的打量謝勉,笑道:「你和我朋友很像。」

  謝勉不禁笑了:「巧了,我也認識一個人,我和他也很像。」

  趙長河想到好友的話,好奇的問:「他是不是叫簫呈瑞?」

  「是的。」

  「那真是太巧了,我和他是將近二十年的老朋友。謝勉,今天冒昧來找你,是有件事想向你確認一下。」

  有了簫呈瑞這層關係,趙長河開口就順當多了。

  謝勉抬手:「請說。」趙長河能和簫呈瑞做朋友,想來品行不會太差。

  「是這樣,我有個妹妹四歲時和家人失散,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前段時間有了眉目。

  就是你母親,當然,僅憑長相我並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我一時請不了長假走不開,所以想先找你了解下情況。」

  謝勉點了點頭,主動把謝穗子告訴他的身世詳細說了一遍。

  趙長河越聽越激動,雙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流出,顫聲說:「是小妹,是她。」

  「我娘有塊木牌。」

  「是條龍對不對?那是我們的父親親手雕的,我們兄妹五人都有。」趙長河顫抖著手取出戴在項上的一塊雕著雞的木牌。

  謝勉看了看,和謝穗子那塊用的是同樣的材料,雕工也差不多。

  「我比小妹大七歲,雕的是一隻雞。當年我們一家人七口出來逃荒,現在就只剩我們兄妹倆,我終於找到她了。」

  趙長河看著謝勉,哽聲道:「謝勉,我是你舅舅,大舅。」

  謝勉不能感同身受他悲傷的情緒,但也喊了一聲大舅。

  「誒,好孩子。」趙長河拍了拍他的肩欣慰地笑了。

  「這些年你們過的好嗎?我只知道你娘嫁給你繼父後日子過的不錯,之前的事我不清楚。」

  謝勉搖頭:「不好,她說在謝家當丫頭那些年她過的最好,有固定的住所,吃穿不愁。我還沒出世爹就去世,陳家的磋磨,沉重的勞動,我娘一直過的很苦。」

  趙長河沉默了很久,心裡湧起千頭萬緒和無限自責:「你外公外婆兩個舅舅和小姨去世後,養父收留了我,把我帶回黑省在省城待了幾年,考上大學後才來的京市。

  萬萬沒想到你娘也在黑省,我怎麼就沒有找到她呢,讓她受了那麼多苦。」

  「大舅,都過去了,我娘過的很好,原來她是村里最苦命的人,現在誰不羨慕她。」

  謝勉笑道:「再過五個月,你又要當舅舅了。」

  趙長河驚喜地說:「真的,不行,我得儘快請假去看她。」這一刻他迫切的想見到親人。

  「不急,等我放暑假一起去。大舅,你本來就姓趙還是和養父姓?」

  「我養父非常好的人,他讓我保留了原有的姓名,供我吃住上學,為我提供安定的環境,可惜我有能力報答他的時候他去世了。」

  「那我娘叫什麼名字?」

  這麼說他得改姓,不不不,說什麼也不改。

  「你娘沒有大名,我們都喊她小丫,我記得我們村姑娘家一般沒有大名,嫁人後就是夫家的姓氏加上娘家的姓氏。」

  謝勉:「……」真是封建,女孩就不配有名字嗎。

  認回親人趙長河心頭火熱,看看時間已經六點半。

  「餓了吧,先去吃飯,咱們舅甥慢慢聊。」

  這會兒食堂已經關門,只能去外面吃,附近沒有國營飯店,吃飯問題有點麻煩。

  趙長河提議:「我們去呈瑞那兒,舅舅親自下廚。」

  「好啊。」明早能早早見到宋敏敏,謝勉欣然同意。

  趙長河騎自行車來的,謝勉載著他去簫呈瑞的宿舍。

  …

  「簫大哥。」

  「阿勉,長河,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老蕭,謝勉就是我外甥,想不到吧,嘿嘿。」趙長河得意的笑著。

  簫呈瑞笑道:「緣份,我一早把以為阿勉是我侄子,沒想到是你外甥,老趙,還是你命好。」

  「是啊,我當時真應該好奇心重點,去看看阿勉,也至於等了一個月才相認。」

  簫呈瑞笑話他:「還說呢,一個月前你說要去學校,不也等到現在。」

  「沒辦法,一直脫不開身,今天好容易休息半天,這不就趕緊跑到學校去。」

  趙長河:「老蕭,還有沒有菜,我們沒吃晚飯。」

  完全把簫呈瑞家當成自己的家,在牆角找到幾樣菜。

  「難得啊,居然有菜。」

  「上周阿勉買的。」

  謝勉:「簫大哥,大舅,你們歇著,我來做。」

  剛剛還說要親自下廚的趙長河立馬讓位。

  「大舅,現做飯太慢,改天有時間再好好做幾個菜,今兒就隨便吃點。」

  「都行,吃什麼不重要。」

  騎了兩個小時的車餓得前胸貼後背,乾脆煮鍋面,臥兩個雞蛋再炒個菜。

  簫呈瑞在食堂吃過,看他們吃的香也跟著吃了一碗。

  趙長河端著面碗大口吃著面,對著兩人左看右看後得出結論:「仔細一看你們還真不是一般的像,老蕭,我們第一次見面是黑市,有沒有可能你老家就是黑省的,你家哪房親戚和阿勉的親爹有血緣關係?」

  謝勉眼神閃了閃。

  簫呈瑞搖頭:「我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連我爹娘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哪記得有什麼親戚。」

  「大舅,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趙長河幾口吃完面,歇下碗筷慢慢說道:「大概是十九年前,那年我回黑省看我養父,兵荒馬亂的年代通信時常中斷,回到家才知道他老人家已經去世。

  去墳前祭拜時撿到被打得半死的老蕭,我把他帶回家,給他治傷。

  昏迷了一個星期才醒,結果一問三不知,傷到腦袋失憶了。

  相處了兩個月,我和他很投緣不忍心把他丟在黑省不管,就把他帶到京市。

  老蕭別的不記得,還記得自己是帳房先生,乾脆給他在醫院裡找了份工作,就著樣一晃快二十年了。」

  謝勉略一思索道:「我寫信問問認識我奶奶的村民,看看他們知不知道我奶奶有些什麼親戚。」

  都是黑省人,或許他和簫呈瑞還真有可能多少有點血緣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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