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不如生個棒槌

  「見色忘友，狗屁朋友，當老子稀罕。」

  裴正揚勾著他的肩：「這麼想就對了，朋友嘛，不在多而在精，是不是，兄弟們？」

  幾人齊齊附和，同時感慨萬千，友誼的小船咋就這麼不牢靠呢。

  謝璋夫妻和謝慢慢先回家燒火盆，最近謝小凡運氣不佳得跨跨火盆去去霉運。

  火盆放在大門口，三家人全都在門口等著謝小凡，等他跨過火盆，平時扣扣搜搜的姚桂珍大方的抓把鹽撒在院子裡。

  楊家父子聽到院子裡的三家人熱熱鬧鬧的聲音更是無地自容，自覺愧對謝爺爺一家的關照，都不好意思出去打個照面道個歉。

  原本院子裡四家人，秦家是大家的公敵，如今換成他家了，那滋味可想而知。

  楊父感到自己老臉都讓妻女丟光了，要不是老二家房子太擠，他現在就想搬家。

  楊大嫂垂頭喪氣地回到家，楊父問清楚情況恨不得把那娘倆轟出去。

  氣得手腳發抖，木愣愣地等到兩人回家，老實了一輩子的楊父抄起掃把痛打了楊嬸一頓。

  他倒是想教訓教訓楊金珠，被她那有些癲狂的眼神震住，舉起的掃把遲遲落不下去，坐在屋裡抽了半宿的紙菸。

  楊大哥夫妻一夜無眠，操心明天住哪兒。

  現在住房緊張，郊區有出租的民房，居住環境極差，上下班也不方便，住慣了四合院誰還想去住出門就是田地，冬冷夏熱的房子。

  特別是夏天，日頭大，農家肥的味道能飄出幾里遠，蚊蠅滋生。

  一到下雨天更是污水遍地，下腳的地兒都沒有。

  楊大嫂是越想越氣，氣婆婆氣小姑子，也氣自己沒腦子，要是她不摻和進來，說不定講講軟話謝爺爺能讓他們夫妻繼續住。

  這下好了，鬧到派出所，街道也不會管他們，去哪兒找這麼好的房子。

  「別想了，想也沒用，明早我去單位請假找房子。」楊大哥嘆口氣。

  楊大嫂嘟噥道：「哪有那麼容易，你妹妹不是認識的人多嗎，讓她也去找啊。」

  「指望誰也指望不上她。」

  楊嬸躺在炕上痛得哎呦哎呦地叫，楊金珠已經魔怔了，任何人她都不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謝小凡如願，絕不能讓謝小凡如願。

  李明哲家也是一座四合院，和謝家一樣都租了出去，臨時讓人騰房顯然是不可能的，街道辦也不會答應。

  附近也沒有哪家房子是空閒的，他便想到把自己住的屋子讓給楊家人住，他去和同事擠擠，實在不行所里椅子也能湊合。

  住筒子樓的好多人家十幾口人擠在不足二十平的屋子裡，四十多個平方五口人住足夠了。

  他想的挺好，忽略了他爸媽哥嫂的意願。

  回家才一說差點讓他媽給揍出來。

  李母氣呼呼地用掃把指著他的鼻子：「李明哲，老娘警告你，敢把不要臉的楊家人招進來你就給老娘滾，沒你這個不孝子。」

  李大嫂本就不滿婆婆把最好的屋子留給小叔子住，當即陰陽怪氣道：「明哲，我和你哥、兩個侄兒擠在小屋，你那大屋卻要讓給外人住，這是哪門子道理。」

  李明哲據理力爭：「媽，人哪有不犯錯的時候，金珠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她是個好姑娘。」

  「老娘管她是天仙還是天鵝，不許你去當癩蛤蟆。還好姑娘呢，她配嗎她，原來覺得她爹媽人不錯，是明是非的，今兒一看，連秦二柱都不如。

  人好歹還知道感恩，楊家沒受過謝家的恩？瞧瞧他們幹的是人事嗎？

  得虧老娘沒聽你的去楊家提親，丟死個人了。」

  李明哲頭鐵地反駁：「不管怎麼樣，我就是要娶金珠。」

  李母氣得腦袋發懵，說話都有點不利索：「娶，趕緊去娶，老娘不給你辦婚事，房子也沒你的份，你愛上哪兒住上哪兒住去，去楊家上門也行。」

  生這麼個玩意兒，她還不如生個棒槌。

  李父嘆口氣說：「老二，你太讓我和你媽失望了。」

  「那就把我寄回來的津貼都還我。」李明哲好容易有個向心上人表現的機會，沒成想家人都反對，他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說話有點不經大腦，說出口又後悔了。

  李母白眼一翻，生生讓他氣暈了。

  「媽。」李明哲動作麻利地接住老娘，兩頭為難。

  他要娶個媳婦怎麼就這麼難。

  李父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老大，把你媽背進屋。」

  老大兩口子連忙把李母背回屋，掐人中倒水，一陣忙活兒。

  「老二，你的津貼我和你媽一個子兒都沒花，攢著等你娶了媳婦還你。既然你等不及了，行吧，算清楚，明天取了還你。」

  「爸，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李明哲氣暈老娘心已經慌了，李父這麼一說他更是不知該怎麼辦。

  李父不管他什麼意思，背著手回屋把這三年收到的匯款單全都拿出來，一筆筆算給他聽。

  算好帳，李父冷漠地看著他，趕人：「走吧，明兒中午來拿錢。」

  「爸，我說的是氣話，我不要錢。」

  李父平靜地說：「你既然能說出口，說明你確有這想法，拿著吧，你想怎麼過隨你的便，我和你媽管不了你也不想管你。

  有啥事也別來找我們，大家都清淨。」

  李明哲軟下來的心，在聽了李父的話後心一橫，還就不信自己過不好，回屋把衣物一收，頭也不回的走了。

  掐了人中李母就醒了，聽到李明哲的關門聲，捶著胸口哎呦哎呦地叫：「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白養了個兒子。

  還是女兒好，小棉襖，知道體貼爹媽，早知道就再生一個了。」

  老大表示不服，撇撇嘴道：「媽，我不好嗎？多孝順啊。再說了，你看看楊金珠，她是女兒吧，好在哪兒？我要生這麼個女兒得吐血三升。」

  兩個小孫子在一旁瞎湊熱鬧，喊著不要妹妹。

  李母心裡一梗：「別說，還真是。哎，兒女就是來要債的，還是我孫子好。」

  把兩個孫子攬在懷裡，一人臉上吧唧一口。

  李大嫂笑道：「媽，別生氣，老二扭過這頭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