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更年期,惹不起
2023-12-12 09:08:56 作者: 皮皮的小豬
塗月嬌悲傷過度,腦袋昏昏沉沉,眼睛又癢又腫睜不開,嗓子疼,哪兒哪兒都難受,最難受的是她嚴重受創的自尊心。
扯著被子翻個身背對著秦心潔,緊閉著眼睛鼻音濃重地說:「我以後不上學了。」
秦心潔大驚,急躁地說:「傻孩子,媽和你講了這麼多怎麼就說不通呢?別的都依你唯獨這件事不行,你爸一直盼著你考上大學,再則說為了你自己的將來也不能不去上學。」
塗月嬌淚珠在眼眶打轉,猛地轉過頭來,哭著說:「我哪有臉去學校,他們都認為是我寫的,有百張嘴也說不清。」
她已淪為全校的笑話,臉都丟盡了還上什麼學。
「別人怎麼看咱管不了,有我和你爸呢他們怎麼著也得掂量掂量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我們肯定不會讓你平白受委屈。人不可能順順噹噹過一輩子,這點小挫折算什麼,忍忍也就過去了。」
塗月嬌情緒失控,聲淚俱下道:「忍不了,我受不了這委屈。」
秦心潔望著她紅腫的雙眼嘆口氣,視線移到冒著熱氣胖乎乎的包子上,微眯的眼睛如同淬了毒的毒蛇,咬牙切齒道:「媽一定會讓他們滾出學校,看誰還敢說閒話。」
沈老太太清早聞到肉味,抿著嘴笑了,總算可以放心的給孩子們做幾頓好的。
從院子一角的積雪中掏出一整塊五花肉,早上包餃子,中午燉紅燒肉、蒸梅菜扣肉,多弄幾碗放到謝勉的空間裡,吃起來方便。
餃子煮好老太太揚聲道:「新明,喊阿勉起床吃餃子。」
平時謝勉早早起床幫著老太太一起準備早餐,昨夜東奔西走干苦力活兒,累了,又得了把精美的寶劍一高興就睡過頭。
此時正懷抱鑲嵌玉石的寶劍嘴角含笑,夢裡他天下無敵,仗劍走天涯,快意恩仇好不痛快,全然沒有頂尖高手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感。
謝小凡推了推門沒推開,裡面上了鎖,嘀咕道:「鎖什麼門,誰還能把你扛走不成。」拍了拍門大聲喊道:「謝勉快起床,再不起餃子坨了。」
美夢被打斷謝勉皺了皺眉,眯眼一看七點,摩挲著懷裡的長劍回答:「知道了。」
回味夢裡的情景,笑意浮上眉眼。
誰還沒個大俠夢。
孫老二純賺六頭豬,像打了雞血摸著禿頂哼了一夜小曲。
當年和大當家占了死對頭的山頭也沒這麼興奮。
那時終歸是為別人打工,而這是賺到自己腰包,還是沒花一分本錢純賺,性質不一樣,簡直比洞房花燭更令他快樂。
至於用老物件換到豬肉的人家,同樣覺得超值。
總之,買賣多方皆大歡喜。
至於幾十年後會不會悔斷腸子,那是後話,畢竟誰也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謝勉和謝小凡開門看到裴正揚揣著手靠在一棵銀杏樹上,臉色有點不好,而柳致、尚小虎和蘇紅軍神色如常。
謝小凡稀奇地多看了裴正揚幾眼,指指他的左臉:「裴正揚,你臉怎麼了?誰打的?」
柳致眼神飄忽,謝勉看著他們。果然打起來了,不過是自家人打而不是兩家對打。
裴正揚淡淡說了一句:「母上大人惹不起。」其實他想說母老虎惹不起,不敢。
尚小虎:「你媽幹嘛打你?你做錯事了?」
「她打人需要理由嗎?」裴正揚怪異的反問。就因為留下幫柳家挨老母親一巴掌,他能說啥。
柳致:「哦,原來嬸子打人不需要理由,我媽不是說她脾氣還挺好的嗎?」
裴正揚冷嗤道:「以前是挺好的,今年像吃了炸藥包,莫名其妙動不動就炸,炸她自己就算了還殃及無辜,全家就我一個白吃飯的,她一不如意就拿我撒氣,我找誰說理去?」
謝勉驚呼:「這麼慘,你媽不會是得了更年期綜合症了吧?」
他沒機會經歷,朋友經歷過,親媽一句話不對頭先呼他一巴掌,可憐得像棵霜打的小白菜,天天找他訴苦。
「更年期綜合症?」
謝勉點頭:「例如,有失眠頭暈頭痛、記憶力減退、情緒波動大難以控制等症狀。」
裴正揚眉頭緊鎖,苦著臉說:「聽你這麼一說她確實有這些症狀,那怎麼辦?整天嗶嗶嗶,我們做什麼在她眼裡都是錯,人都快給她逼瘋了。」
「每位中年婦女必經之路,只能喝中藥調理,睡眠好了脾氣慢慢就能控制住。」
裴正揚頓時心涼半截,嘆口氣道:「算了吧,我讓她去醫院她能把我打進醫院。」
謝勉一時失語,同情地拍拍他,愛莫能助地說:「更年期撞上青春期不亞於火星撞地球,你自求多福吧,能忍則忍,忍不了我們兄弟只能去醫院看你了。」
精神的大小伙子給折磨的蔫了吧唧的,尚小虎四人有了危機感。
柳致連忙轉移話題:「塗志剛昨夜沒回家,塗月嬌哭了半宿,她媽早上來找我奶奶讓我給她請假。」
尚小虎簡直想叉腰:「沒點逼數,哭死她活該。」
塗志剛周六下午從鄉下回來,到家得知塗月嬌兩天沒上學,看她的目光由關心變成冷冽,怒聲罵道:「廢物,一個男人就讓你要死要活,沒出息?」
秦心潔紅著眼眶拽拽他衣袖:「別說了,嬌嬌已經兩天水米未進,你是想逼死她啊!」
塗志剛不耐地甩開她,厲聲道:「我塗志剛沒這種沒用的孩子,她要死就讓她死。」
秦心潔嚎啕大哭:「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隨便你們,塗月嬌,我警告你,下周不去上學就滾到鄉下種地去。」塗志剛冷聲說完踢開地上的板凳走出家門,完全不給她委屈訴苦的機會。
塗月嬌心中一痛,父親是要放棄她了嗎?
秦心潔軟聲安慰塗月嬌,丈夫的態度讓她心裡又酸又澀,說著說著母女倆抱頭痛哭。
屋外的塗志剛點燃支煙猛吸一口,臉上掠過一抹毫不掩飾的狠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