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吃瓜日常

  在陳阿貴和她們長談後，姐妹倆忍著怒氣跑來拍許艷的門。

  劇烈的拍門聲把謝勉幾人驚醒，許旺受到驚嚇哇哇大哭。

  許艷拍了拍他隔著門生氣地喊：「誰呀？」大半夜的來嚇唬人。

  「娘，是我們。」

  許艷聽到熟悉的聲音，心裡咯噔一下，大概知道兩姐妹為何而來。

  摸索著點上煤油燈，披上衣服打開門看看月亮的位置：「你們怎麼大晚上來了，黑黢黢的多危險。」

  陳大丫脾氣較火爆，拉著臉開門見山道：「我們再不來給我爹收屍的人都沒有，娘，你是我們親娘嗎？家裡發生這麼多事你就沒想過告訴我們一聲？」

  聽著奶娃娃的哭聲她冷笑不止，全然忘了陳阿貴左叮嚀右囑咐讓她一定要忍，一定要想法哄許艷把位置說出來。

  「娘。」陳二丫扯扯姐姐，委委屈屈地喊了一聲，她心裡惦記著錢財，牢牢記著陳阿貴的話，不能耍小性子。

  瞧這興師問罪的架勢，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去把她們姐倆找來的。

  許艷在心裡把陳阿貴一家罵個狗血淋頭，腳底流膿的死老頭子動作夠快，一從城裡回來就找事。

  把兩人喊進屋，坐在炕上抱起小許旺輕輕拍著，孩子很乖，哭了幾聲動動嘴又睡著了，把他輕輕放回原來的位置。

  許艷不繞彎子，輕聲說：「我不知道陳阿貴是怎麼跟你們講的，我有必要好好跟你們完完整整的講一講……」

  說完後看了看她們無動於衷冷漠的臉，頓覺淒涼，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在她們眼裡似乎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陳大丫：「要我說這事娘你就不該鬧。」堂爺爺說的話她認為是對的，她爹做的再不對她娘也不該鬧，忍下來啥事都沒有，鬧那麼一出現在弄得家破人亡，她們在婆家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她高興了。

  許艷鼻子一酸，眨掉眼裡的濕氣，不想就這個問題和她們浪費口舌，緩緩道：「你們來了也好，天亮我要去縣裡你們也一起吧。見他最後一面，有什麼想說想問的當面問。」

  多年夫妻她相信嘴像蚌殼的陳慶生絕對不會透露一星半點，否則陳阿貴不會把主意打到她們頭上。

  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她們的音量不小，在寂靜的夜裡隔壁聽得一清二楚。

  謝勉坐起身掏出一堆吃食，盤著腿悠哉地吃著，聽故事美食得跟上。

  陳大丫眼神怨念地掃過許旺，目光定在桌上的麥乳精和奶粉盒子上，拿起鐵盒揭開蓋子聞了聞，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騰地一下往上直竄。

  陰陽怪氣道：「呦，奶粉啊，撿來的娃比親生的養的精貴咧，我們可沒這福氣，小時候頂多吃點雜糧糊糊。」

  陳二丫心裡越發不得勁兒，她兒子奶不夠吃來找她娘要麥乳精像要她娘的老命，說什麼也不給，還說孩子大了就該吃飯。這會兒她怎麼就捨得給撿來的小雜種吃了？心寒。

  「娘，你有我們還有三個外孫，為什麼要去撿個孩子養？麥乳精我和大丫找你要了多少回，讓你撥一點給你外孫你捨不得，這孩子又是奶粉又是麥乳精的，太讓我們傷心了。」

  許艷漸漸冷下臉來，淡淡地說：「我有你們是不假，你們自己說說看多久才回來一次？板凳沒坐熱乎話沒說上幾句，飯一吃想要的東西一拿拍怕屁股就走，我三個外孫大的快四歲小的兩歲多，至今我只見過三回。

  原來你爹在我還有個伴兒有個指望，現如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年輕時指望不上你們老了還能指望不成，我生養你們一場彼此的脾性都很了解，你倆我真是從未奢望過。

  我也有老的一天，總得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不管你們同意還是反對，許旺就是我兒子。

  再說麥乳精，年前你爹托人買到三罐麥乳精，你們姐倆一人一罐剩下那罐我捨不得喝，你們來一回要一回。

  你們捫心自問，嫁人快四年哪次回娘家不是空著手，走的時候像鬼子進村，非得掏空了才甘心，你們才真正叫人心寒。

  有時候想想，就你倆的做派，不怪你爹把好東西給陳棟樑。」

  陳大丫沉著臉，做爹娘的不都該為子女著想嗎，她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陳二丫悻悻一笑，有些不服氣地說：「娘，我們娃小負擔重，以後肯定會孝順你的。這娃還是別養了，都說撿來的娃養不親，巴心巴肺好吃好喝的伺候大了還不得找他親爹娘去。」

  許艷沉默了許久：「真有那天我認了。」

  「娘你這是何苦，你喜歡娃我把鑫順送來給你帶？他又乖又懂事你肯定喜歡，親外孫比沒有血親的外人強。」陳二丫費盡口舌地勸道。

  「沒那必要。」以前她想外孫得自己去看，想把娃帶回家幾天她們一萬個不願意，也不知道防她什麼，現在讓她帶，晚啦。

  陳大丫不耐煩地說：「你就直說是要我們還是他。」

  許艷脾氣不好，聽了她這話一臉譏誚：「陳大丫，我養大你義務已經盡，你們愛來不來，不認我也罷，無論如何許旺我是養定了。」

  決絕的話讓姐妹倆震撼不已，對視一眼後陳二丫軟下口氣：「娘，對不起，你別怪大丫，你是我們的娘，一直以來對我們疼愛有加，突然有人來和我們搶，她心裡難受才說這些話。」

  許艷意興闌珊：「是嗎？天還早在這屋睡一會兒。」

  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了許旺情感轉移，她再沒功夫和以前一樣用熱臉去貼她們的冷屁股，愛咋地咋地，老娘她不伺候了。

  陳二丫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娘，以後我們回娘家是不是連個屋都沒了？」

  屋子都給謝穗子和狗崽子住了她們住哪兒？

  許艷冷哼：「說得你們有空回來住似的。」

  至於賣房子的事不打算和她們說，懶得聽她們廢話，以後賣了錢分她們一份就是了。

  她兩個女兒德行和陳棟樑一模一樣，自私自利，不愧是老陳家的人，沒一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