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夫少妻

  謝勉一臉嫌棄的推開他：「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說我厲害的人，學著點，別傻不拉幾的。

  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對付君子你和他講道理人聽得懂，對付這種蠻橫不講理的小人比的是誰的拳頭硬，好好練練你那三腳貓的功夫。」

  王新明受教，腆著臉說：「你教我。」

  「看心情。」

  沈老太太走出來，滿臉感激：「謝謝你小謝，張局長，周同志，各位街坊，進來坐下聊。」

  謝勉淡淡一笑：「不客氣，沈奶奶，我回去了。」他可沒興趣和他們談天說地。

  「謝勉，我暫時不走，明天你還來嗎？」王新明依依不捨地說，他想跟著謝勉去又不放心老太太。

  謝勉沒說死：「大隊沒事我就來。」

  「好，我等你。」

  沈老太太挽留：「小謝，吃了飯再走。」

  「不用了沈奶奶，張局長再見。」謝勉騎上車對他們揮揮手。

  張局長對謝勉的行事風格很欣賞，咂咂嘴道：「小謝同志是個人才。」拳頭夠硬，嘴夠毒，他喜歡。

  沈老太太扔掉糟心的兒子，令她厭煩的人也灰溜溜的跑了，卸下包袱心裡照進了陽光，笑著說：「他還把他們大隊的大隊長送你們那兒去了。」

  張局長腦子一轉：「是陳慶生？」

  「嗯。」沈老太太把謝勉在醫院裡的事說給幾人聽。

  王新明登時覺得謝勉對自己實在是太仁慈了，打了一架沒修理他還給他好吃的，感恩。

  張局長沉吟：「這樣的人才絕對不能埋沒，過兩天我去找找老安，必須讓他繼續上學，以他的聰明勁兒考上大學不是問題。」

  「是啊，我也琢磨著去找安校長說說，讓他給開開後門。」

  一輩子光明磊落的沈老師因為謝勉想走關係。

  「不用開後門，讓老安出題考考他，憑他的成績老安得請他來上學。」

  學渣王新明交了個學霸朋友壓力山大，暗自慶幸他不用上學。

  劉家人耷拉著腦袋跟著小腳老太去醫院。

  仗著人多向來作威作福的劉家人，這一遭對他們打擊太大。

  塞進腰包里的東西掏出來，比要老命還難受，小腳老太一琢磨決定讓王平儒去磨磨沈老太。

  沈老太只有一個兒子，到最後不得什麼都給他，只要沈老太同意謝勉還有啥資格找他們要。

  鳳霞一個黃花大閨女嫁給大二十多歲的鰥夫王平儒，吃了大虧，他的東西就是鳳霞的，鳳霞的就是劉家的，早晚都是劉家的東西提前給又有什麼關係。

  待親娘如仇人對劉家人如再造恩人的王平儒，見到小腳老太和比自己年輕的岳父岳母，眼淚應聲而落。

  「奶奶，爹娘，對不起是我沒用。」

  小腳老太和劉家人一臉痛心疾首，一個比一個表情痛苦，疼的。

  「平儒，醫生怎麼說？鳳霞能治好嗎？」劉鳳霞娘是劉家人里唯一真正關心她的人。

  王平儒失聲痛哭：「我們不能有孩子了。」

  劉鳳霞娘看著面無血色的女兒心如刀割，王平儒和前妻好歹有個女兒，她家鳳霞不能有自己的兒女，和繼女的關係很僵，老了可怎麼辦？

  「平儒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鳳霞回娘家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哎！」劉鳳霞的嬸子悲痛地抹著淚，胸口被踢了一腳扎心的痛，想不哭都難。

  王平儒心虛，不敢正面回答，含糊道：「是我的錯。」

  小腳老太沉聲道：「平儒啊，事到如今不是怪誰的時候，你們和孩子的緣份太薄強求不來。你有個女兒鳳霞也年輕，你年紀大了女兒不照顧你她照顧你，可我們鳳霞老了可怎麼辦？無兒無女孤苦伶仃，想想都不落忍。」

  邊說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與在沈老太太面前拿喬的做派截然相反。

  「奶奶，你放心，我肯定會給鳳霞留夠養老錢。」心疼嬌妻自責不已的王平儒連聲保證。

  「哎，這話以前你說我還信。我們剛去你家想問問你娘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倒好二話不說叫人打我們一頓，你瞧瞧把你爹娘、叔嬸給打成什麼樣了。

  命令我們把你和鳳霞送來的東西都還回去，你評評理，有這麼幹事的嗎？

  她是不是覺得我孫女不能生就沒用了？這人還在醫院躺著呢，她不說來照顧打了人還要東西，真真叫人寒心。

  我孫女嫁給你才十六歲，她年紀和你女兒差不多，你疼她我們都知道。

  咱家的情況你也清楚，人多負擔重，你們有能力多幫襯點老婆子我很感激。可你娘乾的叫人事嗎？

  有她擋著你說我敢信你嗎？」

  憋了一肚子話有無限委屈的小腳老太終於得以暢快的開口，噼里啪啦說得口沫橫飛。

  王平儒一臉羞愧，保證道：「請奶奶相信，我一定會做到，送到劉家的東西不用還，這事我來處理。」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哎喲，我可憐的孫女兒呦，你可算醒了，奶奶可急死了。」

  說話間劉鳳霞醒了，睜開眼看到眼淚汪汪的親人，絞痛的腹部提醒她之前恐怖的經歷。

  看王平儒的眼神隱隱透著恨意。

  王平儒眼神閃躲，吶吶道：「鳳霞，對不起。」

  小腳老太看看夫妻倆，嘆口氣說：「鳳霞啊，事已至此多想無用，不會生也沒什麼，以後你們兩口子相親相愛好好過日子。」

  劉鳳霞眼眶慢慢的濕了，她的孩子沒了，以後也不能生了。

  她不想給王平儒生孩子，可不想生和不能生完全是兩碼事，都怪這個沒用的男人和那該死的老太婆。

  劉鳳霞娘抓住她沒受傷的手，帶著哭聲道：「苦了你了。」

  劉鳳霞更覺無限委屈，神情悲慟嗷嗷大哭：「娘，我該怎麼辦啊？」

  她娘能有什麼辦法，只能陪著她一塊兒痛痛快快地哭。

  劉家人勸了會兒走了，浪費幾個小時好處沒占到挨頓揍，地里的活兒也耽擱了，得回去幹活。

  「鳳霞，我肯定一輩子對你好，比以前更好，你別哭了，坐小月子哭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