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穿書第三天

  陳根生犯了大錯，被打得嗷嗷叫也不敢躲開。

  病房外吵吵嚷嚷，護士走過來拉著臉生氣地說：「安靜，鬧什麼鬧，這裡是醫院，要鬧去外面鬧去，別影響病人休息。」

  兩人總算消停了，哭哭啼啼的李大美不敢發出聲音，捂著嘴巴哭。

  「阿勉，娘去食堂了，等會兒給你拿吃的回來。」

  謝勉在夢裡把男主一家虐得冒煙，正在高潮部分被謝穗子喊醒。

  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看才四點。

  「嘖，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吃的比豬差，慘絕人寰。」

  「別給我留吃的，我一會兒要去縣城。」

  謝穗子敲門的手頓了一下：「那你去買點吃，別餓著自己。」

  「知道了。」

  聽到她們離開的腳步聲，謝勉心安理得的繼續睡。

  周會計夜裡想著借出去的牛車，睡不踏實，這會兒頂著兩個黑眼圈，強打起精神在吃早飯前動員大傢伙再接再厲，擼起袖子加油干。

  掃視了幾圈沒看到攪屎棒謝勉，悄悄鬆了口氣。

  發言完畢，好看熱鬧的社員沒見到謝勉不免覺得遺憾，今天又是沉悶幹活兒的一天，還好昨天的事能拿出來反覆聊。

  宋嬸：「周會計，陳阿貴家又沒來，怎麼著，陳棟樑是老太爺啊，要三個人去伺候？」

  她恨死陳阿貴，要不是他那一巴掌把小兔崽子惹急了，過幾個月她就能抱上大孫子，兒子不會像看仇人一樣看著她，女兒也不會嫌棄自己丟人。

  不找他茬怎麼對得起自己。

  「就是，牛車現在也沒見蹤影，不會是被他們趕到什麼地方賣了吧？」

  「誒誒，我琢磨著有這可能，陳家人忒缺德，啥干不出來。」

  同是陳家人的陳達子幾人躺槍，連忙發聲撇開自己：「哎哎哎，怎麼說話的，什麼叫陳家人忒缺德，說清楚，是陳阿貴一家缺德，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這話說的也不虧心，要不我幫你仔細回憶回憶昨天的事？」那人手抱胸，白眼翻上天，鄙視人的眼神學了謝勉五成功力。

  「你……」陳達子等人氣得吹鬍子瞪眼，偏偏人家說的也沒錯。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趕緊吃飯上工。」周會計頭疼不已。

  他想的太簡單，很多事只要開了頭就像脫韁的野馬撒腿亂蹦，一發不可收拾。

  謝勉雖沒來，他給隊裡帶來的後遺症可不會消失。

  「趙東升會騎自行車，吃完飯去衛生所看看，沒人就去縣醫院，看情況把人喊回來。」他不信陳阿貴會沒腦子到把牛車賣了。

  陳棟樑是他的命根子，就算有想法為了孫子的前程他也不會幹。

  謝勉睡到自然醒，拿出洗漱工具，洗漱好照照鏡子。

  不禁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原身不是時下流行的國字臉濃眉大眼。

  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形狀極好的薄唇，下頜線很完美，曬不黑的冷白皮，完全長在他的審美點上，現在年歲小有些稚嫩，過些年長開了保管是個英挺的大帥哥。

  這才是男人該有的樣子，比他本人偏女相漂亮的臉不知強多少倍。

  美中不足的便是矮陀螺的身材，十五歲才一米六出頭，好在年紀小還能挽救。

  吃完豐盛營養的早餐，咽下兩粒液體鈣，在空間裡挑了好一陣，終於找到一雙不起眼的黑布鞋穿上。

  陳棟樑那雙他嫌棄。

  看著空間裡的各種車輛，悶悶地噓口氣。

  能看不能用真他媽想踹兩腳泄憤。

  公社是去縣城的必經之路，還沒到楊主任的辦公室就聽到小嬰兒弱唧唧的哭聲。

  楊主任老娘怕那孩子照顧兩天就變成自家的責任，堅決不允許他把孩子留在家裡，沒辦法只能帶到公社。

  沒米給小娃娃沖米粉，吃不下粗糧只能餵點玉米稀糊糊。

  清湯尿一泡就沒了，餓得哇哇叫，已經斷斷續續聽了一夜的楊主任簡直要崩潰，他家三個孩子都沒讓他感到如此心力交瘁。

  謝勉溜溜達達目不斜視地從一旁經過，楊主任眼前一亮，見到他像見到救星，拎著籃子就出來：「小同志，小同志，等等。」

  謝勉不解地問：「楊主任有事？」

  「……」

  一時衝動的楊主任厚著臉皮笑道：「小同志這是要去哪裡？」

  謝勉看眼臉色比昨日更黃的孩子：「哦，去縣裡高中，找老師問問能不能補考。」

  「補考？你沒有參加中考？」

  「嗯。」

  楊主任略一思索提出交換條件：「這幾天放農忙假，去了也沒人。這樣行不行，你替我照顧幾天孩子，補考的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你成績好，保證讓你上高中。」

  謝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我自己都養不活自己你讓我養個孩子，這不是讓我害命嗎？」

  老小子找不到人接手是想可著他薅羊毛了。

  讓他當保姆，天王老子也別想。

  楊主任老臉一紅，心想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害命總比我害命強啊！

  「不會不會，孩子的口糧我會想辦法解決。」

  謝勉瞥眼小屁孩：「他的口糧是什麼？紅薯？玉米碴？學校我自己能搞定，孩子你好好養著吧，我還有事，走了。」

  楊主任目的沒達成有些心灰意冷，領導說他們也很難叫他自己想辦法，最好能找到想要男孩的人家收養。

  災荒年上哪兒找要收養孩子的人家去。

  實在沒人要還不得他這個主任捏著鼻子養，老娘和媳婦放話說他要敢把孩子帶回家，連他一塊兒攆出家門。

  都怪那臭小子幹的好事，他就不能當做沒看見嗎？

  也不能怪他心狠，兩人的工資六張嘴，糧食供應一月比一月少，孩子們個個餓得瘦巴巴的，再來一個可咋辦。

  養好他沒好處，養不好責任全在他。

  最要命的是他要是開了這個頭，萬一誰養不起就往他這扔，他還活不活了。

  「主任，這小伙子是大河大隊的，我上次去的時候聽陳慶生說他不上工不上學，是整個大隊最閒的人。大河大隊的大隊長還沒定下來，要不要去視察一下搶收工作？」

  幹事點到即止。

  楊主任茅塞頓開，和幹事心照不宣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