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工智慧與怪談

  黑色勞斯萊斯緩速駛過林間小道，颳起一陣秋天的落葉，道路的盡端可見一個天然湖泊，湖面平靜得宛如一面鏡子，倒映著周邊森林的景色。

  森林之中，湖泊旁邊，坐落著一棟棟低奢別致的兩層木屋。

  這裡就是鋼鐵俠後期的居住地，與鋼鐵俠早期，居住的超級摩天大廈、紐約中心獨棟、頂級海濱別墅（都先後被反派毀滅）相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這裡更像是，鋼鐵俠作為超級英雄的十年之後，最後慰藉自身疲倦靈魂與軀體的港灣。

  不再奢華、鬧騰，而是更偏向於寧靜與溫馨，以此沖刷內心一直以來的焦慮和勞累。

  如果是鋼鐵俠，大概不會讓自己女兒再做所謂的超級英雄的。

  伊夢暗想，在此之前連他都沒想到，自己會成為鋼鐵俠之女的英雄啟蒙。

  時間來到下午四點。

  伊夢操縱著勞斯萊斯駛回車庫，他心念一動，車庫的智能感應卷門自動打開，使得車輛正好駛入。

  這個時間點，佩珀·波茲應該還未回來。

  伊夢正想開啟車門，讓坐在副駕駛座上睏乏睡著的摩根下車。

  卻在這時。

  伊夢心中一緊。

  一股帶有壓迫的異樣感突然襲來，一縷縷看不見的靜電細線，自外面沿著車庫的電路網絡，進入到他駕馭的車輛系統中！

  不會錯的。

  伊夢迅速明悟。

  那是，另一個人工智慧！

  與此同時，一個平和的機械女聲在車內響起：「星期六，你違反了斯塔克人工智慧看護守則，需要接受我的全面審查和檢測！」

  車載系統的掌控權瞬間被對方剝奪，自身像是加上了一條條無形的枷鎖。

  伊夢沒有試圖反抗，在這一刻，他變得猶如真的人工智慧一般，理智專注！

  他知道，反抗也沒有任何用處。

  對方是權限、運算，都比他高不止一檔的人工智慧！

  曾作為鋼鐵俠生前中後期的智能管家助手，斯塔克第二代人工智慧，名為「星期五」的存在！

  「鈴——！」

  巨大的聲音從天空響起。

  伊夢一愣，感知到勞斯萊斯車輛、車庫，以及人工智慧星期五施加的壓力開始一一破碎。

  夢境破滅。

  伊夢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現實房間的天花板，旁邊床頭桌上的電子鬧鐘還在持續發出嘈雜的聲響。

  伊夢緩緩起身，抬眸看向房間一側，窗簾虛掩的窗口已經溢入白濛濛的晨光。

  已經是早上了。

  伊夢後知後覺，捂住散落銀髮的額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自身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沒了人工智慧的絕對理智，在夢境中那種無比真實，直接被騎臉壓制禁錮，連生死都被掌控的感覺……

  伊夢體驗過這一次，就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鬧鐘救了我一命麼。」

  伊夢伸手將電子鬧鐘拍停，卻也知道，下次入夢，還是會接著之前的夢境繼續。

  不過。

  至少醒來之後有一定的時間緩衝，能夠在現實里好好思考，該如何應對夢境後續的情況。

  ……

  上學路上。

  伊夢在思索著對策，察覺到一個大塊頭從自身後面悄然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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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什麼？」

  伊夢回頭，直直看著足有一米九、人型棕熊的潘虎，對方正露出一副不自然的訕訕神情。

  潘虎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又豎起一根大拇指，讚嘆道：「我身法這麼矯健，你居然能察覺到，不愧我老大。」

  伊夢懶得搭理他，繼續往學校走。

  潘虎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了，熟絡將一條粗壯胳膊搭在伊夢肩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別說，這麼大的一個塊頭，猛男體格，話匣子一打開就根本停不下來。

  上到聯邦政策大事，下到隔壁女生身材，潘虎都能叨叨的來上一大段，還能描聲繪色。

  三年下來，伊夢充當『收音機』的角色，也是習慣了。

  作為轉生者由於少年老成的性子，伊夢從小就沒什麼深交的朋友，潘虎是少有算得上朋友的存在了。

  一人說，一人聽。

  二人這種相處模式，還算自在和放鬆。

  即將臨近學校。

  「對了，給你看看這個，我昨晚在怪談網站上看到的。」

  潘虎仿佛突然想起什麼事的，神經兮兮的壓低聲音，脖子興奮得有些漲紅，並從兜里掏出自己手機滑動。

  又來了。

  伊夢暗嘆，潘虎這貨為人不錯，也足夠正直，有什麼說什麼，性格都擺在臉上。

  這也是他樂於和對方相處的緣故。

  唯一問題就是潘虎比較八卦，還是詭異怪談之類的愛好者，有空就在網上翻找怪談奇聞，並熱衷於和伊夢分享。

  現在，又到了這種環節。

  伊夢儘管內心嫌棄，卻還是習慣性將目光轉至潘虎的手機屏幕上。

  可見那是幾組拍攝照片，外景是一棟獨自坐落在郊外林地的三層老屋，裝修復古風格程度顯然有了二三十年的歷史。

  內景是，老屋裡面的客廳、房間、閣樓等等的拍攝照片，不少地方的蛛網和灰塵還未清理乾淨，一眼看上去有股腐朽的舊年代味道。

  「有一個IP位址為西部管轄區那邊的網友，發帖稱自己一家人近期剛搬的新屋非常古怪。」

  潘虎張望一下四周，以低沉聲音的說道：「她說，剛搬入屋子的當天，養的金毛犬無論如何也不肯進屋，所以就把金毛犬留在了屋外。結果，第二天早上，他們家人醒來發現，守在門前樹上的金毛犬已經僵掉了，死因不明。」

  「吃了有毒植物，或被人毒殺了。還有可能，那頭金毛犬到了壽終的時候。」伊夢隨口評論一句，有些犬臨死前會選擇死在外面。

  「他們還發現，有許多鳥撞死在了屋子後面的外牆上。」

  「可能是森林光線和木屋位置的問題，磁場紊亂也有可能導致這一情況。」

  「他們一家五口，一對成年夫婦，和三個還在讀初中小學的孩子。其中，最小的孩子說，深夜醒來的時候，總感覺自己床底和房門口有會動的『東西』。」

  「剛搬了新屋還未適應環境，加上一直相處的愛犬死掉了，壓力下會有這種錯覺也正常。」

  「不止小孩。大人也經常在夜裡，發現一些原本關掉的門，又打開了，一些原本開啟的門，有時猛地關上了。閣樓和地下室還出現一些奇怪的異響……」

  「夜風吧，老鼠也有可能。」

  「……」潘虎瞪大眼睛，不死心的問：「就不可能是真的奇怪而詭異的東西？」

  「你指的是鬼魂之類的吧。」伊夢搖了搖頭：「都聯邦兩百年了，現代科技那麼發達，有早就發現了。」

  不過，發帖描述的那種怪談現象。

  讓伊夢有種強烈的熟悉感，就像是，曾經在哪見過類似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