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碎的漫威宇宙

  「啪塔」一聲。

  商業無人機和女士手提包砸落在紐約街頭的地磚上，無人機零件和手提包物品頓時灑落一地。

  「法克，法克，法克！！」

  歹徒壯漢的眼角被無人機螺旋槳割破，加上因痛楚和憤怒通紅猙獰的臉容，看上去就像是在流出可怖的血淚，連滾帶爬的從地上重新站起，緊緊扣在左掌內的手槍並沒有脫手。

  於是。

  當歹徒壯漢渾身煞氣的掙紮起身，遍布血絲的雙眼，便和一雙湛藍漂亮的眼對上了。

  歹徒壯漢內心一震。

  只見小女孩穿著嶄新華麗的碎花洋裝，身上沒有沾染上一絲塵埃，眼神也乾乾淨淨的純粹，就這樣站在原地愣愣注視著他。

  與他相比，對方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像天使一樣。

  那種帶著不解的純粹眼神，直接刺痛了他的靈魂。

  「給我滾開！」

  歹徒壯漢只閃過一瞬的猶豫，嘴角咧出一縷殘忍的弧度，往上舉起了左手上的槍，仿佛完全墜入地獄的惡魔。

  「嘭！！」

  在周邊路人一片失聲的驚恐注視下，一輛加長版勞斯萊斯猶如一頭公牛狂暴的躥上街頭，掠過一道強勢的軌跡撞在壯漢身上，在對方還沒來得及開槍之前便將他狠狠撞飛出去！

  黑色豪車順勢一個車技精湛的完美漂移，堪堪在洋裝女孩的身前停下，並流暢的將副駕駛的車門開啟，這也擋住了路人觀測車廂的視線。

  十秒過後。

  這輛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勞斯萊斯重新啟動，載著女孩快速消失在紐約街頭，留下一個重傷倒在血泊中的歹徒壯漢。

  期間。

  不少路人試圖拍錄下視頻或照片，可古怪的是，現場的手機和攝影機都統一失靈了。

  事後，當地警察趕到現場，他們調取現場監控查驗，結果發現事發街頭的監控視頻剛好保修了。

  不過有著現場眾多路人的作證，還是足以將重傷倒地的歹徒送上法院和監獄。當然，在這之前，他需要先送去醫院搶救一下。

  ……

  紐約市區的一條主幹道上。

  匯入車流的黑色勞斯萊斯放緩速度行駛，無人駕駛的車上，車廂內在平穩得感覺不到一絲顛簸震感。

  只是。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孩正張口呼吸，胸脯也起伏不定，湛藍眼睛延遲般的流露出驚慌，稚嫩小臉也有些發白，表示出了自身內心的極度不平靜。

  監控心跳，已經跳到每分一百以上。

  伊夢完全能夠理解。

  再怎麼說，她也只有五歲而已。

  一直活在受到最高級呵護的溫床中，而剛剛卻獨自在外界街頭上，遭遇上了人生第一次生死危機。

  摩根剛才竟然沒有被嚇哭，這已經讓伊夢感到驚訝。

  將車內的空調溫度稍稍調高一點。

  「摩根……」伊夢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安慰一下。

  「一霸老師。」

  小摩根突然開口問道：「為什麼？」

  「什麼？」伊夢一愣。

  「為什麼，剛才那個叔叔……那樣的憎恨我父親……憎恨復仇者聯盟？」

  女孩身上明明還殘留著害怕和恐懼，身體還在發抖，卻迫切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伊夢沉默了，具體原因，他還是能夠猜測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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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答案過於的現實和黑暗了，是一個五歲小女孩需要知道的嗎？

  這個年齡，明明只需要童話和卡通描述的美好概念填補就好。

  「我叫摩根·斯塔克。」

  一個逐漸平穩語調的稚嫩女聲在車廂內響起。

  伊夢藉助車置記錄儀的視角，分明能看到一雙湛藍的眼，正堅定望著車載的智能屏幕。

  那是帶著力量和信念的，仿佛來自於家族的傳承。

  伊夢沒有再沉默，而是反問一句：「摩根，你是否知道閃爍事件？」

  「知道。」

  摩根快速點頭，以稚音娓娓回應：「閃爍事件，發生在五年前，即2018年6月27日星期三。來自外太空的滅霸艦隊先是襲擊瓦坎達國度，當天下午，全世界範圍一半的隨機人類突然化作灰燼離奇消失。」

  「你居然知道這個？」

  伊夢詫異，儘管關於該事件訊息能夠在網上找到，但五年前「閃爍事件」發生的時候摩根還未出生。

  摩根小聲回道：「記得，爸爸生前一直很苦惱這個，所以我自己偷偷在網上查驗了。」

  好傢夥，你媽知道嗎？

  伊夢繼續道：「那你應該知道。三個月前，那消失了五年的一半人類又回歸了，而這就是你父親和復仇者聯盟的功勞。」

  摩根點了點頭，悄然攥緊拳頭，抿著小嘴道：「他做的都是正確的，不是嗎？」

  那是鋼鐵俠，也是她父親犧牲自身成就的戰果！

  「當然，他做的當然是正確的。」伊夢給予肯定：「沒有他，失去的一半宇宙生靈就無法回歸，永遠埋葬在那段悲痛的黑暗歷史，留下一個個冷清的文明世界。」

  「可為什麼，還有人質疑他……」

  「聽我說完。」伊夢平靜道：「在閃爍事件過去的五年，一部分人已經從悲傷走出，有的重新組建了家庭，各大人事單位也都更替了。結果現在，失蹤的一半人類突然回歸，這就導致了世界的混亂和破碎，所有人必須重新適應新的秩序。」

  「更主要的矛盾因素是——資源！」

  「原本，活下來的一半人類擁有著足夠充裕的資源，現在一半人類跨越五年時間回歸，這就導致了各種資源的嚴重缺乏，以至於各種掠奪的犯罪事件比五年前激增數倍！」

  「所以，有一部分人，是抱怨復仇者聯盟的。抱怨他們拯救了一半閃爍的人類，抱怨他們留下了一個破碎的世界。」

  伊夢通過車載喇叭外放的話語平靜極了。

  很人性，不是嗎？

  摩根沉默了。

  年僅五歲的女孩，自然無法想像，這個世界有多現實。

  「黑，真的黑！」

  摩根嬌小的身軀一震，卻是一道平靜有力的聲音，繼續在車廂內響起：「摩根，我可以告訴你，不用在乎別人的看法，你父親做的是絕對正確的！」

  「再怎麼樣，那些因閃爍事件死去而又復生的一半人類，完全沒有資格評判鋼鐵俠在這件事上做的有問題！」

  伊夢作為來自其它世界的局外人，還是很通透的，在他看來沒有鋼鐵俠就沒有當下世界。

  人們可以質疑他私生活混亂，可以質疑他性情張揚狂傲，卻唯獨不能質疑他犧牲自己打出那枚救世響指的功績！

  摩根湛藍如寶石的雙眸像是閃爍了一下，她看著窗外紐約市區的繁華景色，小聲說道：「謝謝你，一霸老師。」

  伊夢沒有再回應她。

  此時，伊夢的『腦子』正一遍遍回放剛才發生在紐約街頭上的事情。

  現在，已經可以完全確認了。

  自身作為人工智慧是有程序限制的，而當執行摩根的指令，或者是保護摩根時，他的核心程序限制就會暫時解除。

  從而能夠做到像剛才一樣，輕易黑入其它網絡電子產品，掌控半條步行街道的智能系統，暢快的在網絡電路間行走！

  該如何解除這個或許自誕生以來就存在的程序代碼限制？

  伊夢在思索，絲絲縷縷的靜電在豪車電路中流轉。

  解除程序限制是當務之急，否則他就相當於與摩根綁定，無法自由探索漫威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