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地獄之門開啟

  檜佐木修兵滿臉鬱悶之色。

  數名隊士搜過莫蒂的家中，里里外外翻個遍，絲毫沒有找到莫蒂蹤跡，甚至盤問附近的居民都得到沒看見的下落。

  「南之心臟、北之瞳孔、西之指尖、東之腳趾，隨風而聚集，驅雨而散去，縛道之五十八·摑趾追雀。」

  檜佐木修兵嘗試用縛道搜尋莫蒂的靈壓，沒有得到有效的線索。

  那位的靈力實在是太弱了，仿佛是丟在大海裡面的一粒沙，確實存在，就是幾乎不可能被捕捉到蹤跡。

  檜佐木修兵起身，不得不打電話給技術開發局，「莫蒂家附近來人，為什麼不通報呢？」

  「誒？畫面顯示，沒有異常啊。」

  「人都跑了。」檜佐木修兵吐槽一句，掛斷電話，往日嚴肅的表情愈發變得嚴肅起來，有內鬼走漏風聲？

  但從接到任務，到他們出發的時間，沒有和任何人說，是死神番隊的內部問題？

  檜佐木修兵不太想相信這個事實。

  護廷十三隊的死神都是為保護瀞靈廷而奮戰過的人，不少在滅卻師來襲時，都英勇作戰。

  想起那場過去多年的戰爭，檜佐木修兵心裡依舊能湧現出一種恐懼情緒。

  與現世人類的死亡不同，魂魄本身的死，代表個人的記憶與經驗全部消失，化作名為靈子的塵埃踏上通往虛無旅途。

  誰也不清楚哪個旅途會通往哪裡。

  檜佐木修兵因而畏懼，以至於每次想起，印在他魂魄最深處，最為明確的死之形態就會復甦。

  比如說面對兇惡的破面或藍染那樣的強敵，然後是上次的滅卻師們，凡是和那樣的強敵交戰，那種恐懼都必然會浮現在檜佐木的腦海中。

  對他而言，死亡就是那麼可怕。

  這份可怕並非是幼年時被虛襲擊時烙下，也不是被三位數破面擊倒之時，我不是險些被藏身於孩童的滅卻師襲擊時造成。

  而是被巨大虛襲擊，失去名為蟹澤的同伴，那一刻，目睹她鮮活的面容變得死寂，曾經高聲談論的夢想，為之碎裂。

  恐懼攥緊他的心臟，而受損的視力似乎在無時無刻提醒著那一點。

  他能夠跨過那份恐懼，並非他人，而是多虧東仙要的教誨。

  不懂得恐懼的人，是沒有資格握劍。

  檜佐木修兵由此改變，並將九番隊視作自己的家，認真對待每一名隊士，他不願意懷疑他們，又對期望其他番隊出現背叛者的自己，倍感厭惡。

  他內心糾結的時候，收到一則好友的申請，看一眼，居然是四番隊的三席山田花太郎……

  是誰來著？檜佐木修兵不記得，還是點擊確認。

  「檜佐木副隊長，我剛才看見一輛沒車牌的黑色車從302大道向外，不知道是不是能幫助到您的查案。」

  檜佐木修兵收到這個消息，立刻給技術開發局打電話，「給我找302大道上一輛沒車牌的黑色車，預計在上午十點半到十一點的時間，給我盯緊他們到哪裡。」

  「嗯，我這邊查了一下，是有一輛車，沿著302大道轉402，現在，在506大道。」

  聽到技術開發局的回答，檜佐木修兵立刻道：「不要在這裡找了，跟我來。」

  「嗨。」四名隊士應一聲，齊齊往外出。

  他們飛奔向506大道，途中檜佐木修兵沒有忘記給山田花太郎發感謝，並丟下隊士，用瞬步快速趕往。

  汽車的速度肯定沒有他的速度快。

  人很快看見在空無一人道路上疾馳的黑色轎車。

  檜佐木修兵掛掉技術開發局的電話，一個縱身飛上車頂，靈壓隱蔽，落頂無聲。

  他感知到和房屋相當的靈力還存在，便沒有動手，打算順藤摸瓜。

  ……

  銀色三叉戟是道羽根阿烏拉和蘿嘉聯合亞歷山大一起創辦，她們利用自己的能力，替亞歷山大掩護，賺取大量的錢財，蠶食死神的政權。

  然而，這一切都不過是掩護。

  趁著上午檜佐木修兵搗毀一處三叉戟窩點，白石忙於處理亞歷山大以及其引起的腐敗問題時。

  道羽根阿烏拉趁著傍晚時分，化作一縷煙霧，悄無聲息地闖入真央地下大監獄，出現在最底層，新，不，現在的無間已經不能說是新，存在十年了。

  為關押無形帝國隊長級別的戰犯們，無間是最先打造好，然後是上面的監獄。

  道羽根阿烏拉凝成人形，落在一名被層層封印住的男人，落在椅子上，金髮在黑暗顯得黯淡。

  死神並沒有封住他的五官，但在這個黑暗的空間，有眼睛和沒眼睛，有沒有聲音，同樣都不重要。

  哈斯沃德忘記多久看見人的模樣，以至於他眯起眼睛，看了一會，才發現對方真的是人，「你不是死神，是誰？」

  「死神的敵人。」道羽根阿烏拉輕佻地回答，在外面混了這麼多年，心裡沒太大變化，表情已能具備幾分挑逗，「真可惜，你這麼帥的人要死在這裡。」

  「我的死有什麼意義嗎？」哈斯沃德對此感到不解，身處於無間的他，死不死貌似對外面都沒有一點變化。

  「為打開地獄的門，那就勢必要增加地獄的力量，你、巴茲比，還有那個叫吉賽爾的人，都要死掉。」

  道羽根阿烏拉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裡面裝有高濃度的靈子液體，用於畫上術式，那是再好不過了。

  哈斯沃德眉頭微皺，卻沒有說什麼，他在這個狀態是無法反抗敵人，「藍染，那個男人具有你這麼做的價值嗎？」

  「不這麼做的話，我又該做什麼呢？不清楚，正是不清楚，所以才要做一下試試看，結果會如何呢？」

  道羽根阿烏拉在哈斯沃德身上開始描繪，「最近尸魂界發展很快，一切都在創新，連汽車都搞出來，電影、娛樂，搞笑綜藝的節目。

  大家都很開心的樣子，這個時候我就會想，我的樂趣在哪裡呢？

  想來想去，都沒有得到答案，我什麼都沒有，那為什麼大家就有那些歡樂呢？」

  道羽根阿烏拉看著繁華的尸魂界，看著過年歡笑的人們，從虛無的心中逐漸誕生出一種名為嫉妒，或者是憎恨的感覺。

  想要用一場戰爭摧毀所有。

  而想要讓目前的瀞靈廷感到毀滅危機的戰爭，只有那個男人能夠做到。

  所以她要迎回那個男人。

  蘿嘉的話，單純就是服從命令吧。

  那位和她一樣的性格，空無一物，所以得到一點垂憐，都會死命去握住。

  她迅速將術式畫在哈斯沃德的身體，又轉而到巴茲比、吉賽爾那裡。

  全部畫完，她返回到哈斯沃德，陣法是以這個男人為中心施展。

  「無間隔絕內外靈壓，真是幫大忙了。」

  道羽根阿烏拉雙手一拍，靈壓湧入地面的術式，高聲吟唱，「天與地的橋樑……」

  哈斯沃德眼眸驟然瞪大，渾身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靈壓被術式吸走，「啊啊啊啊！」

  他發出咆哮，在道羽根阿烏拉的詠唱聲之中，聲音越來越弱，地面的術式湧現出銀色光輝。

  與此同時，瀞靈廷上空的白石區，一扇巨大的門似乎從空氣浮現出來。

  明明是如此巨大，卻沒有惹來太多人注意。

  然後，門緩緩打開。

  空中飄落黑色的磷氣。

  ……

  「啊。」阿散井莓花大叫一聲，停在屋頂，揉了揉耳朵，「大姐頭，你有聽見什麼聲音嗎？」

  「哈？」白凰停止瞬步，肩膀扛著刀轉身道：「聲音？八八原熊如，你放棄了嗎？」

  「才不是！我怎麼可能放屁啊！」

  八八原熊如連忙用小拳拳捶打她。

  「我知道啦，沒放就沒放。」

  白凰嘟囔一聲，道：「一勇，是你小子嗎？」

  黑崎一勇搖了搖頭，道：「我感覺不是，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那邊，我去看看。」

  「你這小子，少在那裡裝老大啊。」

  白凰吐槽一句，眼眸忽然瞥見空氣飄落黑色的雨滴，黑崎一勇還想要伸手去接那玩意，「笨蛋！」

  一手拔刀，一手拽回一勇的衣領，「不要亂碰看起來很可疑的東西。」

  「這是什麼，瀞靈廷全境都在飄？」

  八八原熊如說著，舉目四望，「還是到房屋躲一躲吧。」

  「嗯。」白凰很贊同這個決定，拽著不老實的一勇，往房屋躲。

  ……

  「地獄的磷氣。」

  天空飄落的黑色液體，山本元柳齋在第一時間就認出是什麼，立刻掏出手機，在群里發消息，網絡斷絕了。

  他眼眸一沉，「該不會，不，不可能，藍染……那傢伙回來了嗎？」

  「山本總隊長。」卯之花烈瞬步到這裡，長發披散在肩膀，滿臉冷冽之色，「地獄蝶停止傳訊，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恐怕只有地獄那邊。」

  「準備天挺空羅。」山本元柳齋沉聲，想要利用天挺空羅聯絡其餘人。

  「嗨。」卯之花烈抬起手，「黑白之網！二十二個橋樑，六十六個冠帶，足跡·遠雷·尖峰·回地·夜伏·雲海·蒼藍序列·充滿太圓，直奔天上。

  縛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羅！」

  靈壓波動顯現，山本元柳齋才意識到不對勁，身體急速避開，脖頸沒被短刃貫穿，也被削去一部分，鮮血往外飈出，「這是……」

  山本元柳齋很清楚這是誰的能力，因此，他一臉震驚和不可置信，瞪眼道：「你是嚴原金勒？」

  「沒錯，我們從地獄回來了，小鬼們。」

  卯之花烈的身體驟然變化，轉變成一位面容瘦削，留著大背頭的男人，半邊臉讓黑色的地獄鎖鏈纏繞，地面開始滴答滴答，迅速凝成墨色圓盤。

  黑色磷氣漂浮在空氣。

  「現任護廷十三隊的小鬼們，就讓我們初代護廷十三隊會一會你們這些後輩吧。」

  「還有，好久不見，卯之花、山本元柳齋。」

  嚴原金勒停止天挺空羅的對話，手轉動著金針，感嘆道：「你真得老了，居然會被別人偷襲。

  山本總隊長，我曾打心底敬重你，崇拜你，視你為榜樣。

  如果是以前的你，不論誰到身邊，想要出手的瞬間，就會被流刃若火燒成灰燼，你從不會相信任何人。」

  山本元柳齋喘著氣，眼眸浮現出濃濃的陰霾，他懷念和這群人一起創業的日子，卻一點都不想要再見到他們。

  這群窮凶極惡的惡人，壓根不擅長治理。

  烈，他，原本是其中最兇惡的存在，但隨時間的推移，兩人發生改變。

  烈的改變是被少年劍八給擊敗，從而認為自己不適合繼續擔任劍八，專心從事四番隊的工作。

  他則是灌入心力在教育護廷十三隊上面，所以改變。

  從那場血戰上倖存的初代隊長，並沒有選擇改變，所以他們被時代淘汰了。

  「你們無法原諒老夫。」

  山本元柳齋手一扯，將煙紫色的和服上衣直接撕碎，露出精壯的身體，道：「老夫很清楚，但是，老夫不會祈求你們的原諒，嚴原！」

  「你確定要在這裡開戰嗎？」

  嚴原金勒說一聲，攤開手道：「他們會死的。」

  山本元柳齋拔刀的手一頓，真央靈術院的學生們在如此近距離之下，捲入他們的戰鬥，絕對是死定了。

  這一瞬間的猶豫，被嚴原金勒捕捉到，他瞬間逼近。

  山本元柳齋沒有驚慌，沒有流刃若火，他依舊能靠白打戰鬥，先將這傢伙打到方便卍解的地方。

  「一骨！」

  簡單地一記直拳，能夠以最快速揮出，將敵人給打飛。

  嚴原金勒的模樣忽然變成孩子，還不是一般的孩子，是真央靈術院一名優秀的學生。

  在電光火石間，山本元柳齋腦中不免產生一種勇太被抓過來的感覺，隨即被否定，然而，嚴原金勒就是要那一瞬間的遲疑。

  刀光撕裂山本元柳齋的胸膛，他往後退卻，身體靠在牆壁。

  嚴原金勒沒有高興，看著地面的血，表情和眼神滿是哀傷，「啊，元柳齋，你墮落成這個模樣嗎？我應該早點殺掉你才對。」

  山本元柳齋喘著粗氣，心臟被砍傷了。

  「死吧。」嚴原金勒衝上去。

  砰！

  牆壁側面被踹開，黑皮的美人一擰腰，將嚴原金勒踹飛到外面，「日世里，山本總隊長交給你了，帶他到四番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