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工作是不講有沒有意義的

  人造的雲層在天空飄過，短暫遮掩燈光。

  白沙覆蓋陰影。

  話落的瞬間，兩人靈壓交錯，搶在刀鋒之前發生碰撞，而靈壓衝撞聲未響時，刀刃也撞在一起。

  大音希聲。

  痣城雙也從未覺得，世界會有如此靜的時候，心靈得到安寧，過去的恐懼，在一刀之下消散。

  啊，果然比起麻煩的策略，這種直面問題的方法，更適合解決一個人的問題。

  轟！！

  仿佛要撕裂虛夜宮的巨響炸裂，厚重的靈壓化作海嘯一般席捲還在戰鬥的破面們。

  白沙之海的每一粒白沙都在震顫，艾米露驚愕地扭頭，「赫麗貝爾大人！」

  慌亂、關切，讓她不顧一切衝上去，迎面而來的颶風硬生生將身體往後推開，那種深入靈魂的恐懼，短暫支配四肢。

  「可惡。」她咬破舌尖，想要再次衝上去的時候，一道身影瞬間出現。

  看起來足以致命的傷勢橫跨上身，褐色膚色染上鮮紅，金色閃電狀光芒遮住胸前關鍵的部位，似比基尼那樣。

  「赫麗貝爾大人……」艾米露眼眸湧現出驚喜，卻又被她身上溢出的強大靈壓弄得連話都無法說全。

  「被他逃走了。」

  赫麗貝爾嘟囔，語氣有幾分不甘心，眼眸掃過歸屬於五刃的那些破面，剛才那一擊造成的震撼讓他們停止戰鬥，「烏爾奇奧拉，你還想要束手旁觀到什麼時候？」

  「我只是不想做沒意義的事情。」

  烏爾奇奧拉平靜地回一句，從後走出來，雙手插在口袋，白色的衣服沒有染上一粒灰塵。

  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趕到。

  「沒有意義都要去做，這才是工作啊！」

  赫麗貝爾狠狠訓斥他一句，假如不是看在同為十刃的同伴情誼上，她真想一刀劈下去。

  整天沒意義、沒意義，這個世上沒意義的事情多了去，連聖人都不能只做有意義的事情，更何況凡人。

  「是嘛，」烏爾奇奧拉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沉思，考慮到現在是工作時間，開口道：「蘿嘉和薩爾阿波羅前往尸魂界，打算取回薩爾阿波羅的屍體。」

  「那傢伙還沒死透嘛。」

  赫麗貝爾眉頭一挑，薩爾阿波羅在十刃的印象和涅繭利在死神們心裡的印象一樣，差到沒朋友，但又無法否認其在科技上的成就。

  「算了，尸魂界有白石在，不會掀起什麼風浪，你給我收斂反叛的破面，我去問問妮露如何處置。」

  赫麗貝爾的傷很重，可在這個時候，還不能休息養傷，必須在外面震懾破面。

  「嗯。」烏爾奇奧拉點了點頭。

  ……

  三分鐘前，尸魂界。

  虛圈和現世打得火熱時，這裡同樣沒有閒著。

  在警報聲中，技術開發局的鍵盤在噠噠敲響，人員開始調度、安排人手去解決四散的破面。

  「又有一道黑腔張開，地點在……」

  看清那個地點，阿近瞳孔一縮，「這間觀測室內。」

  一股寒意從背後湧上，那不加掩飾的不詳靈壓似依附在血肉、心靈上的苔蘚，瘋狂吞噬阿近的身心。

  喀喀喀的鍵盤聲依舊在響，不是源自於任何一位技術開發局的人，而是在本該屬於局長的位置上敲響。

  涅繭利沒有坐鎮在這裡指揮，而是在一個更重要的地方守著。

  空出的位置上，一名粉發的男人坐在那裡，戴著眼鏡般的假面，看著調出來的資料，「原來如此，標本保管室嘛，還真是符合科學家的冷靜判斷，敗者的價值就是研究。」

  「嘖，你們很幸運，我現在沒有時間管伱們的死活。」

  他說著，從座位站起身，消失在他們的視線，又轉而出現在標本保管室內。

  這裡保管著涅繭利收集的破面屍體。

  即便個體存在差異，破面被死神斬魄刀擊殺的話，肉體多半會消散。

  為避免那樣的情況發生，涅繭利採取特殊裝置用來抑制，從而使得破面的屍體能夠得到保存。

  那個裝置外表是類似於大型圓柱狀的水槽，裝滿散發出淡淡光芒的液體，浸泡許多的破面屍體。

  薩爾阿波羅從中找到自己的那一具屍體，看著臉上呆呆的表情，似乎連自身的死亡都沒有意識到。

  早已經從錄靈蟲得到情報的他，親眼看見，臉上還是忍不住浮現出一絲苦笑，真是輸得太難看。

  「嘛，等我活過來，再慢慢收拾他。」

  薩爾阿波羅手貼在水槽，沒有破壞，直接無視水槽阻礙，伸入到裡面，觸碰被製成標本的肉體。

  他想要讓自己的靈魂和肉體重新融合到一起。

  按理說，利用反膜絲是能夠做到這一點，他只需要觸碰到肉體，就能夠融合。

  事實不一樣。

  他被肉體排斥了，臉上的表情浮現出一絲驚愕，「怎麼回事？涅繭利。」

  薩爾阿波羅第一反應就是那傢伙對自己的肉體動了手腳，心裡升起一絲惱怒。

  轉身，他想要連身體一起消失，前往下面找到涅繭利，和蘿嘉聯手幹掉。

  一道人影靜靜站在那裡。

  黑髮，五官端正，一身純白的羽織披在肩膀上。

  薩爾阿波羅瞳孔放大，身子想要消散，一刀已經劈落，極其兇悍的靈壓將大氣靈子都給灼燒殆盡。

  並不是火焰什麼的特殊能力，僅僅是揮刀速度太快，快到刀鋒產生的摩擦讓靈子都無法承受。

  鮮紅的潮汐在蕩漾。

  白石眼眸有一絲疑惑，刀鋒上有觸感，但不多，就像是一張紙，到底有沒有效果呢？

  看著還在水槽裡面的薩爾阿波羅屍體，他想，應該是有效果。

  這些黑科技的傢伙真是麻煩。

  連殺沒殺死都是大問題。

  想到這裡，白石又從這裡消失，出現在技術開發局底層。

  戰鬥的痕跡在這裡殘留。

  涅繭利略顯狼狽，一身隊長羽織和黑色制服都變得殘破。

  白石沒管，湊到涅音夢身前，捧起她的手道：「你沒事吧？手指都擦破皮了。」

  「沒事，一點小傷。」

  涅音夢搖頭。

  「你讓蘿嘉跑了嗎？」白石心疼地摸著她的手，轉而用嚴厲地語氣詢問涅繭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