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死神祭

  戰爭結束了。

  眾神殿的重建、破面們的安置、鋼殼都市百姓的未來，等等一系列的問題。

  都和白石無關。

  那些是浦原喜助、山本元柳齋等人思考該如何處置，他只想好好睡一覺，和藍染打太累，又撐著疲倦，說服赫麗貝爾，威壓破面、友哈巴赫。

  以至於，他連眾神殿都沒有返回，直接讓井上昊幫忙找間房子，蓋上被子，呼呼大睡。

  沒什麼比睡一覺更能補充精神。

  熟睡未醒，有人到床邊，白石意識醒了，過於強悍的感知，讓他在這個時候升起一絲煩躁。

  然而，在得知是誰，他也沒有發脾氣，裝作一無所知地翻身，翻到床邊，手快速往外一抓，一拽。

  床邊站著的人直接被拽入懷中，仿佛是一個不會破的熱水球，軟乎乎的。

  白石沿著她的黑髮而上，貼臉聞著對方身上的那股淡淡體香，「好久不見，空鶴。」

  「唔，你還知道想我。」

  黑暗籠罩的屋內，她的聲音有些發顫，一拍那個不老實的「爪子」，「你別鬧，等下弄髒了浴衣。」

  「都到這裡，浴衣穿不穿無所謂。」

  白石嘟囔，醒來時的一絲不悅，已經煙消雲散，他聞著那股香味，升起另一種更強烈的衝動感。

  啪，志波空鶴又一次拍開他的手，身子鑽到床外道：「你和那個小不點在現世有過約會吧？」

  「呃。」白石愣了愣，才明白她口中的小不點是誰，「嗯，那個時候是…」

  「算啦，理由我不想了解。」

  志波空鶴雙手叉腰道：「今晚有煙火大會，伱要好好表現，這是給你準備的浴衣。」

  「沒問題。」

  白石果斷答應下來，脫掉身上大靈書圖書館員的工作服，迅速換上浴衣，和穿死霸裝差不多，顏色是淺藍色，有深藍色的腰帶。

  志波空鶴手按下燈的開關，亮光將黑暗驅散。

  他眼眸微眯，適應後，才看向前面。

  沒有往日那種大膽的清涼，而是很漂亮的浴衣，顏色從肩膀的淺紫色到腳下的艷紫色，有粉色、白色、黑色的花朵點綴在上面。

  她的黑髮梳理整齊，長辮搭在左邊肩膀，表情顯得有幾分羞紅，「看，看什麼啊，我穿成這樣不行嗎？」

  「不，非常漂亮，我都不想讓別人看見。」

  白石微微一笑，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心裡搞不懂，為什麼她穿正裝會害羞，打扮成那個清涼模樣，反而能坦蕩蕩。

  一般來說，應該相反吧。

  「你就會說這些好聽話，走啦，煙火大會是在晚上九點鐘，在那之前，我們先四處逛逛。」

  志波空鶴說到這裡，眼眸笑眯眯道：「都是多虧你擊敗藍染，才能有今天的煙火大會。」

  「沒有你們守護這裡，擊敗他也不會有煙火大會。」

  白石沒有攬下全部功勞，他做好他該做的事情，其餘人做好他們該做的事情，唯有這樣，才能形成現在的局面。

  將一切功勞都攬在自己頭上，未免過於傲慢。

  藍染的失敗在於，他永遠都相信是自己努力得到一切，而從不會思考。

  論努力，比他努力的人有一大把，只是上天格外鍾意他，才會讓他的努力，變成驚人的成就。

  所謂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在這樣相互吹下去，連門都出不了，快走。」

  志波空鶴說著，轉身想要往外走。

  白石一把抓住她的手，笑眯眯道：「約會怎麼能不挨著？靠近點。」

  「誒，等等。」志波空鶴手扒拉一下自己的辮子，明明是她提出來的約會，但一想到在那麼多人面前摟摟抱抱，總感覺有些不太習慣。

  白石摟著她的肩膀，咬耳道：「空鶴，你真可愛，我能吃掉你嗎？」

  「看你表現，」志波空鶴面更紅，心裡小鹿亂撞，想起一心和真咲，往常她總是嫌那兩個人不分場合，隨意撒狗糧。

  輪到自己，她只能說一句，偶爾這樣也不壞，被人寵著，摟著，能夠如小女孩一樣隨便撒嬌。

  難怪她覺得真咲叔母的孩子氣太重，原來做小女孩，太舒服了。

  兩人黏著離開潔爾妮市政府的宿舍樓。

  街道幽靜，路燈亮著熾白色光芒。

  原先用於遮掩靈壓的保護罩消失，讓人能更清楚看見那一層夜空，無數繁星懸掛，顯得月色有幾分黯淡。

  兩人未靠近市中心的街道，喧譁的人聲遠遠飄來。

  志波空鶴心裡有些緊張道：「我們還是稍微拉開，讓熟人看見的話，不太好。」

  白石激將道：「真意外啊，天不怕地不怕的空鶴大姐頭，居然怕了？」

  「誰怕啦！我是怕你不好交差，哼，讓烈她們看見，你死定啦。」

  志波空鶴右手攬住他的腰，將身軀半倚上去，算是被激起那股不服輸的勁。

  白石心裡咯噔一跳，尋思不會那麼巧吧？

  嘴上還很硬，「不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鬆開你。」

  「我就喜歡你這個嘴硬的樣子。」

  志波空鶴踮著腳，對他的嘴發起一次偷襲，又大力推著往前走。

  誰慫誰是狗。

  中心街道很熱鬧，五彩的燈光連成一片，攤位有序擺在兩側。

  人山人海。

  大大的電子招牌顯示，今晚消費，市政府買單，市民只管吃喝。

  「哇，這能擠進去嗎？」

  白石眼眸瞪大，被這個場面給驚到，幾百萬人匯聚在一起，盡情狂歡，連他穿越前都很少看見。

  人群裡面，有穿浴衣的人，也有類似於萬聖節打扮的人，各種奇裝異服，性感風、賣萌風，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看見這一幕，白石心裡才有一絲拯救世界的成就感，從虛圈離開，一直徘徊在孤靜的世界，最終擊敗藍染。

  為的不就是看見眼前這幅場景嘛。

  「我嚇嚇你還當真了，烈她們和你我不同，還在加班加點，做必要的善後工作。」

  志波空鶴還以為他是在人群裡面找烈她們的身影，便出聲解釋。

  白石回過神道：「我只是有些感慨，時隔多年，又一次見到這樣喧鬧而歡樂的祭典。」

  「是嘛，哈哈，這個叫死神祭，井上市長說，人類聯盟國成立後，將在每年的今天舉辦，以此記住死神為世界做出的功績。」

  志波空鶴說到這裡，又戳了戳他的腰，笑道：「新曆的話，就是取你的名字，在白和石之間，你覺得哪個更好聽？」

  白石驚訝道：「為什麼用我的名字？」

  「這是他們對你擊殺藍染，表達感謝的辦法。」

  「是嘛，嘿嘿，還真是讓人怪不好意思。」

  話是這麼說，白石臉上表情是笑呵呵，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能夠被充當記時間的日曆，「白歷，石歷，白石歷，呃，果然還是石歷念起來順口點。」

  「嗨，嗨，這個話題稍後再說，我們先去填飽肚子。」

  志波空鶴拉著他往裡面跑，害羞是一時的，真正在人前出現，她心裡放開了，一點害羞都沒有，只想好好和白石逛一逛。

  白石只能充當護花使者，開始擠人，尤其是那些男人，堅決不能讓他們碰到空鶴一根手指頭。

  倒沒有用靈壓特意驅散這些人。

  那樣的話，未免太掃興了。

  祭典就是要擠一擠才能讓人體驗到，那種熱火朝天的氣氛。

  聲音在耳邊轟轟的，就像打雷一樣，又像一大群蜜蜂嗡嗡叫。

  光影流轉間，各類美食的香氣占據街道，一張嘴沒有停過。

  墨西哥卷餅、烤羊肉串、牛肉串、煎餅、麻辣燙、奶茶……

  白石吃得直呼過癮，正欲前往下一個攤位，耳邊忽然聽到一絲熟悉的吉他聲，他停止前進的腳步，眼眸尋找那個聲音。

  志波空鶴抱著射擊得來的超大型毛絨熊玩具撞在他後背，頭探出熊腦袋外，道：「怎麼不走了？」

  「看見一護在那裡。」白石笑了笑，在前方左側的一個攤位，橘發少年彈吉他、唱蹩腳的英文歌。

  說實話，一點都沒有茶渡彈得好，唱的也夠爛。

  「一護哥，你真沒有唱歌的天賦，為什麼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啊？」「夏莉，歐尼醬明明唱得很好聽。」

  「喂，你千萬不要去打招呼。」

  志波空鶴連忙用熊玩偶擋著自己的臉，生怕被她們看見現在的模樣。

  那她常年經營的大姐頭形象非崩不可。

  白石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笑眯眯道：「求我，不然我就要和一護打招呼。」

  「你這傢伙……」志波空鶴咬牙，眼神又羞又急，最終還是服軟，貼在他的胳膊，撒嬌道：「好啦，我求求你，快點離開這裡行嗎？」

  呼。

  「一護哥，你看什麼？」「不，剛才好像察覺到空鶴堂姐的靈壓。」

  黑崎一護朝人群看了看，沒繼續彈，總不能讓兩個妹妹一直陪自己在這裡，紀念茶渡，「我們去好好玩吧，這可是難得的祭典。」

  許多人浴血奮戰，得來的太平日子，可不能哭喪著一張臉，必須好好歡笑，慶祝到來的勝利。

  三人踏上前往祭典的旅途。

  九點未至，煙火還沒有上天綻放。

  志波空鶴已經被拉到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