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月牙天沖用到老

  靜止的時間，沒有讓蒼都察覺，他只是照常抬腳，落地。

  然後，凶暴的靈壓就像海面的暴雨突至，沒有一點前兆。

  什麼？！

  蒼都驚愕地轉過身，黑紅色的刀光一閃，胸膛傳來撕裂的痛感，血還沒未往外濺出，人迅速使用飛鐮腳後撤。

  點點血花落在撤退的路上，蒼都鋼色覆蓋的臉龐流露出驚訝，「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沒死？為什麼傷口都癒合？」

  一個又一個問題，讓蒼都心裡陷入懵圈的狀態。

  即便是人類的軀體死亡，靈體復活，地面也該有一具屍體啊。

  黑崎一護沒有回答，他的眼神再無一丁點焦躁和恐懼，滿是堅定，「看來我現在的刀刃能夠傷到你。」

  地面的血是那麼鮮艷，想起之前的話，冷靜的蒼都氣得咬牙，忍不住心中的暴怒，「區區死神，少給我得意啦！！」

  黑崎一護也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瞬步突臉，手中的斬月狠狠劈下。

  蒼都立刻凝聚靈壓在右臂，往上揮舞，左臂同時往胸膛刺去，他就不信，再開一次洞還能癒合？

  這個世上絕對不可能會有殺不死的人存在！

  「月牙天沖。」

  黑崎一護刀落在蒼都右臂，直接在近距離將月牙天沖給釋放出來。

  這是那傢伙教會的技巧。

  轟！

  黑紅色的半圓形光芒升起，斬擊是那麼猛烈，連空氣都被灼燒撕裂。

  蒼都漆黑的軀體平添出一道道傷疤，人被迫借力使用飛鐮腳後撤離。

  「哈，哈。」蒼都腳一落地，便大口喘氣，寧靜的環境沒有讓他心裡得到一絲安寧，看著傷痕累累的軀體，他低吼，「完聖體第二形態！」

  蒼都已經不想去思考黑崎一護到底是如何讓傷口治癒，如何站起來並更強。

  他的想法就是一個，用出自己的全力，將那傢伙徹底碾碎。

  原本看起來堅不可摧的鋼色皮膚產生變化，變得更軟，似是一團烏黑的液體在表面流動。

  雙手也變回人類的模樣。

  「月牙天沖！」

  黑紅色的月牙形斬擊撕裂大地迫近，蒼都腳下的液體忽地化作一把把刀刃，類似於冰面的滑冰鞋，再使用飛鐮腳。

  整個人的速度提升不止一倍。

  黑崎一護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

  幽暗的螺旋刀鋒轟向面門，在蒼都右臂的液體演變成一圈圈刀刃，再瘋狂旋轉，以至於和電鑽一樣，沒有人會懷疑這招的威力。

  只需要被打到一下，神佛都難救回來。

  蒼都的第二形態就是將原本堅不可摧的鋼鐵，融化成能夠肆意改變形態的液體。

  當然，這個鋼鐵並不是那種普通鋼鐵，只是太像了，才會稱呼為鋼鐵。

  畢竟蒼都不是那種大哲學家，能夠為自己的能力創造出一個全新詞彙。

  黑崎一護意識到威脅，再次揮刀，使用近身的月牙天沖。

  轟！

  斬擊形成的衝擊被鑽開，這次輪到黑崎一護借著衝擊力開始後撤。

  他心裡意識到，現在由不得自己的喜好，該使用的力量，還是要使用。

  就像那傢伙說的一樣，王和坐騎，唯有用本能去駕馭，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

  必須把「刀鞘」摘掉，刀鋒才能傷到敵人。

  黑崎一護左手捂在臉上，類似於虛的骨面覆蓋在整張臉，右半邊是純白，左半邊是紅色紋路占據大半，僅留下幾道白色細小的間隙。

  在這個時候，黑崎一護的靈壓傾向於虛的靈壓。

  蒼都眼眸瞪大。

  虛是滅卻師的天敵，虛所擁有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劇毒。

  任何純血的滅卻師一旦被虛給擊傷，沒能及時處理殘留在傷口的虛之力，就會被虛的力量侵蝕，最後變成虛。

  「你是虛？！」

  蒼都發出質問，沒有得到回答。

  黑崎一護在這個狀態下持續的時間不長，恨不得把秒碎，一點點用，哪裡有那個閒工夫和他聊天。

  一個瞬步突進。

  蒼都看著近在咫尺的骨面，靈壓提升到極致，渾身的鋼汁化作一把把刀刃在體錶盤旋，空氣被強行撕碎。

  這是他最強的招式，刀刃風暴。

  以上億把刀刃在體表高速旋轉，形成三層防禦。

  第一層是旋轉引起的空氣利刃，周邊的石柱直接化作石屑灰。

  第二層是體表的刀刃，能夠攪碎落在上面的任何斬魄刀。

  第三層就是最底部，濃縮的鋼鐵皮膚，硬度在之前的一倍以上。

  進入這個狀態的他沒有人能夠打敗。

  他可是星十字騎士團最硬的男人！

  黑崎一護無視空氣利刃，舉起天鎖斬月狠狠朝著蒼都劈下，沒有花哨的新招式，還是老一套。

  月牙天沖！

  刀鋒附帶的強大斬擊粉碎上千萬把刀刃，落在蒼都體表，如燙紅的烙鐵落在積雪，沒有一點阻礙。

  黑崎一護將他削成兩半。

  漆黑從體表褪去，露出他原本的相貌，血往外噴在地面。

  半截的軀體也倒下。

  骨面從臉上崩裂，黑崎一護大口喘著粗氣，額頭冒出汗水，「哈，哈，贏了。」

  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仰起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二樓原以為消失的靈壓再次升起，露琪亞，她果然還活著。

  井上在旁邊，茶渡……

  黑崎一護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心裡明白了，喃喃道：「茶渡，伱做得很好，我絕對不會讓露琪亞和井上死。」

  話到尾音，緩過勁的他沒繼續留在底層，用力朝著二樓一躍。

  撞破屋頂，他的腳點在邊緣，瞬步到露琪亞和井上織姬所在的廊道。

  這裡的冰還沒有化開。

  空氣透露出清涼，雙天結盾的光輝在冰面映照出橙色光流。

  露琪亞微微抬頭道：「一護，你贏了啊。」

  「嗯，井上，也幫我恢復靈壓。」

  黑崎一護明白，現在比起體諒井上織姬的心情，最大程度依賴她的能力，才是真正的安慰。

  「嗯。」

  井上織姬重重點頭，臉上沒有顯露出一絲疲倦的表情，她必須要努力。

  露琪亞開口道：「一護，茶渡他。」

  「什麼都不用說，我明白，一切都是茶渡的選擇，他就是那麼溫柔的男人。」

  黑崎一護打斷露琪亞想要說的話，邁入雙天結盾的光輝，「現在我們只需要儘快恢復，好去幫上面的兩位隊長，那裡的情況有點不對勁。」

  似乎是黑崎一護覺醒出烏鴉嘴的新技能，話落沒一會，上層的天花板突然朝下塌陷。

  大量碎石如雪花砸碎地面的寒冰，堆成小山丘的模樣。

  濃濃的灰塵掀起。

  有一道人形在灰塵的籠罩下，立於頂上。

  黑崎一護沒有離開雙天歸盾的光輝所在，眼眸死死的盯著那裡，有幾分不敢置信，「卯之花隊長？」

  灰塵散去，露出的絕美容顏，披散在肩膀的漆黑長髮，看起來就是他熟悉的那位卯之花隊長。

  但底下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壓著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踩著他腦袋離開的小不點。

  碎蜂半邊身子壓在石頭裡面，血從縫隙湧出，另一隻手垂落在地面，艱難道：「這傢伙……不是卯之花，是敵人，咳咳。」

  「沒錯，我叫羅伊德·洛伊德，星十字騎士團代號Y。」

  羅伊德歪頭，黑髮從肩膀滑落，連聲音都變得和卯之花烈一模一樣，「我的聖文字能力就是汝自身，只需要短短的一次交鋒，就能從靈壓獲取到信息，從而化作敵人的相貌，獲得對等的力量和技巧。

  這個叫卯之花烈的女人，真的很強啊，感覺和底下的女人不是一個級別，所掌握的技巧，也多到讓我驚訝。」

  羅伊德說著，從小山丘上面跳下來，刀鋒斜指地面，「擊敗馬斯可、米妮娜、蒼都、艾斯，你們做得很好。」

  黑崎一護不認為這是在誇他們，「你應該很生氣吧，同伴被殺掉。」

  「我沒有同伴，只有一個弟弟以及需要侍奉的王，友哈巴赫陛下。」

  羅伊德面上露出很冷漠的表情，「若是我能幹掉殺死艾斯他們的你們，在陛下那裡，就會獲得更高的評價。

  唯一遺憾的是，那個大個子居然和米妮娜同歸於盡，真是愚蠢，他的戰力能留下來，幫助無疑是更大。」

  「閉嘴！」

  黑崎一護瞪眼，沒有繼續聽下去，他無法容忍別人詆毀死去的同伴，「像你這種人，根本不了解茶渡，少在那裡高談闊論！」

  「一護，慢著。」

  露琪亞喊一句，想要多拖延時間，敵人擁有和卯之花隊長一樣強大的靈壓，她這邊能多恢復一點是一點。

  黑崎一護壓根沒聽進去，一個瞬步衝出，雙手持刀重重掃向前面。

  羅伊德單手揮刀迎上。

  刀鋒觸碰的瞬間，月牙天沖向外爆發，打破羅伊德原本的想法，他本打算一手抵擋，另一隻手用靈子凝成的短劍刺穿黑崎一護的腹部。

  這種明暗攻擊是源自於卯之花烈的技巧。

  然而，黑崎一護憤怒時爆發的靈壓往往是超乎想像，霸道到令羅伊德此刻的力量都難以抵擋。

  腳往後一躍，使用飛鐮腳滑向後方，衝擊引發的狂風將碎蜂身上石頭盡數捲起。

  她趁這個機會，拖著重傷的軀體，闖入井上織姬的雙天歸盾之中。

  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黑崎一護腳一蹬，在露琪亞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沿著撞開的窟窿追上去。

  砰砰砰，羅伊德接連撞碎十幾面的牆壁，腳剛止住，視線出現一抹飄揚在空中的黑色衣擺。

  橘色短髮的少年揮出一記橫斬。

  體驗到硬碰硬的下場，羅伊德哪裡還會傻乎乎繼續硬剛，身子猛地朝前躍起，輕如羽毛。

  黑崎一護立刻止住前沖，後躍，刀鋒轉而向上，誓要將羅伊德從下而上劈成兩半。

  羅伊斯似乎真變成一根羽毛，隨風而動，搶在刀鋒來臨之前避開，同時，手中的刀朝下。

  黑崎一護來不及再次變招，索性將左手裹上靈壓，一把握住他的刀鋒，想要以此固定。

  不料，羅伊德在一觸碰到他的手掌，便將刀收回，僅僅是在掌心留下一道見骨的傷口。

  黑崎一護手握空，人主動往後退，保持安全的距離，面色很凝重。

  論靈壓的話，他覺得自己現在的靈壓，一點都不會比對方差，打起來就是不同。

  技巧上的差距讓他總有一種無處使力的憋屈感，「這就是卯之花隊長的招式嗎？」

  「我說了，我的能力是能夠模仿敵人的一切技巧。」

  羅伊德面上流露出笑容道：「你是不可能打敗卯之花烈。」

  「我才不會輸給你這個冒牌貨。」

  黑崎一護左手捂在臉上，決定再次使用虛化，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對方，再上去幫忙。

  轟隆，頂上的天花板再次塌陷，一道人影從灰塵竄出，落在他的身前。

  輕飄飄的黑髮，一身月白色有櫻花點綴的寬鬆和服。

  「卯之花隊長，你沒事吧？」

  黑崎一護關心地問了句。

  卯之花烈側頭，表情異常冰冷，沒有一絲往日的那種溫和笑容，「沒事。」

  咕咚，黑崎一護默默吞了吞口水，明明是友軍，總感覺，比那個冒牌貨看起來更恐怖。

  「羅伊德，你還沒有解決那個小鬼嗎？」

  低沉的嗓音響起，灰塵裡面又走出一個身披深紅色斗篷的男人。

  黑色長髮凌亂，留有濃密的黑鬍子。

  乍看之下，黑崎一護還以為是斬月大叔到現實這邊，仔細看，還是能發現兩者根本不是一個人。

  斬月大叔比這個男人年輕，臉上也沒有那麼兇橫的表情，更多是那種歲月沉澱的滄桑感。

  「洛伊德，不要用和陛下一樣的口吻和我說話，別忘記，你只是模仿陛下，並不是真正的陛下。」

  羅伊德訓斥一句弟弟。

  洛伊德也從那個狀態醒來，道：「抱歉，哥哥，我一時沒注意到。」

  羅伊德搖頭道：「算啦，你用這個樣子道歉，更讓我覺得彆扭。」

  「那就是友哈巴赫的模樣嗎？」

  黑崎一護看著洛伊德，手中刀柄攥緊，心中湧現出難以言喻的憤怒，就是那個男人，害得媽媽從強大的滅卻師變成連拿筷子都吃力的女人。

  卯之花烈察覺到背後的靈壓波動，開口道：「黑崎，你下去，把浦原喜助救出來。」

  黑崎一護大驚道：「哈？卯之花隊長，敵人有兩個人，我也要幫你。」

  「請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好嗎？」

  卯之花烈側頭，臉上的冰冷忽然化開，浮現出笑眯眯表情。

  黑崎一護突然想起小時候調皮，媽媽用很溫柔的笑容說不要緊，乖乖說犯了什麼事情。

  等他如實交代犯錯，臉色立刻一變，安排上竹筍炒肉絲。

  「呃，嗯，你小心點。」

  黑崎一護慫了，瞬步從這裡離開。

  羅伊德笑道：「擊殺你之後，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搶在他們之前，趕到牢房。」

  「毛都沒有長齊的小鬼，少在這裡大放厥詞。」

  卯之花烈面上再無一絲笑容，「卍解·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