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互相算計

  浦原喜助拿起一瓶特製的眼藥水，給自己點了點，讓長時間沒休息的眼眸變得清澈起來。

  那股子的涼爽提神又醒腦。

  他還在復盤尖刀戰術的成功率，黑腔離譜張開，半秒。

  在這個時間段，藍染會如何選擇？

  以鏡花水月逃跑的話，沒中過鏡花水月的白石有機會攔住，拖延下去。

  山本總隊長的全力一擊能否重創藍染很關鍵。

  若能重創，事情就成功大半。

  可他心裡又有點不安。

  藍染會這樣倒下嗎？

  以計劃而言，似乎太過於順利。

  浦原喜助心裡產生猶豫，晨光落在庭院，秋風拂過臉頰，眼神忽地凝聚起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對藍染本就是一場以小博大，事事求穩的話，又怎麼可能做到。

  據王殿傳來的監測消息，藍染預計會在十一月底發起進攻，其對靈王的研究，大概會在那個時間段完成。

  滅卻師、完現術者、死神、虛、人類……

  藍染想要將這些力量融合為一體，形成靈王之力，再毀滅舊世界，創造新的世界。

  浦原喜助不敢想像，繼續讓藍染研究下去，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或許，真的會被毀滅。

  為避免那個場景發生，只能執行尖刀戰術。

  浦原喜助咬起手指甲，以此緩解內心的壓力。

  在這時，結束隊首會議的山本元柳齋落在庭院，他沒有過多寒暄，直奔主題道：「浦原喜助，開始吧。」

  「不急，我先卍解。」

  白石尾隨而來，「卍解，無明·幻龍吟。」

  寸頭變成銀白色長髮，後頸釋放出的紫光，讓發梢染上一層紫色。

  衣著偏向暗系，唯有左側的肱二頭肌，異常發達不說，還如玉石般，散發出紫色光芒。

  他將斬魄刀往前一遞，「可以施加鬼道了。」

  「嗯。」

  浦原喜助點頭，走上前，早已經準備的封印鬼道從指尖點在刀鋒之上，「第一下若是碰的不是藍染，封印依舊會啟動，機會只有一次，絕不能錯過。」

  「放心，我明白。」

  白石笑著回答。

  浦原喜助壓下心中的不安，道：「世界的存亡，在此一舉，請不要有一絲保留。」

  「嗯，」山本元柳齋沉聲回應，隊長羽織從肩膀脫落，他的雙臂從死霸裝上衣鑽出來，露出滿是傷疤的上身，「卍解·殘火太刀。」

  沒有劇烈的火焰，出鞘的流刃若火外形變得焦脆，恐怖的高溫被壓縮在刀尖。

  尸魂界的水分在迅速流失。

  人的皮膚變得乾燥。

  浦原喜助深吸口氣，開始詠唱道：「吾輩右手執聯繫邊界之石。

  吾輩左手握拘束實存之刃，黑髮的牧羊人，絞刑的椅子，叢雲降臨，吾輩狩獵朱！」

  隨著詠唱聲落下，插在庭院的朱紅柱子猛地釋放出強大力量，撕裂空間，張開一道橢圓形的黑腔，「以靈子鋪成道路，向著黑暗的盡頭前進，那裡就是王殿所在。」

  「好，沒意外的話，回來就能喝一杯慶功酒。」

  白石笑著說一句，身形虛化，一躍而入，靈子凝聚在腳底下，形成一條平整的大道。

  山本元柳齋同樣踩在上面，跟著他一起跑向黑暗。

  黑腔在後面閉合。

  浦原喜助手一按帽子，喃喃道：「希望一切順利。」

  「浦原喜助！」

  技術開發局的阿近突然跑出來，一臉驚慌道：「山本總隊長呢？」

  浦原喜助疑惑道：「出發去虛圈了，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剛才有一道靈波從瀞靈廷發往虛圈，內容不清楚。」

  阿近面色難看道：「可發信地點是鬼道眾所在的結界點。」

  「有內鬼？！」

  浦原喜助心裡忽然閃過一抹不妙的念頭，計劃失敗的方案，不是沒考慮過，卻唯獨沒有想過有內鬼，「立刻通知所有死神，進入緊急狀態！」

  他喊一聲，意識到，自己埋下的靈子檢測棒很可能被發現。

  虛圈除藍染之外，還有未知的科學家嗎？

  不是非常精通靈子學變化，根本不可能察覺到靈子檢測棒是否在運行。

  失算了，他心裡懊惱，明白不安的源頭。

  藍染透露出的那些消息，都是在故意散播焦慮，潛意識給他灌輸一個必須阻止的強烈念頭。

  吸引他們主動進攻。

  …………

  靈波先發先至。

  昏暗的大廳，端坐於高背椅之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手捏碎靈子檢測棒，面上露出盡在掌握的笑容道：「呵呵，浦原喜助，我又勝你一招。」

  在高背椅下的兩旁，雪緒、月島秀九郎、遝澤桐子、特里斯坦、蘿嘉、薩爾阿波羅，靜靜站在那裡。

  「薩爾阿波羅，你做的很好。」

  藍染誇獎一句。

  薩爾阿波羅抬起手，下意識想要推一下鏡框，又醒悟，歸刃狀態的他沒有眼鏡，笑道：「不敢當，我只是在研究一位死神的能力，創造蘿嘉的時候，對靈子方面略有涉及。」

  略有涉及，顯然是謙虛的言論。

  薩爾阿波羅對靈子的研究，比浦原喜助、涅繭利都要深入。

  錄靈蟲就是在靈子之上的創造物。

  所以他很清楚，靈子監測是多麼隱秘的一項技術，為避免自己遇到那種無形的監視，專門開發出警報器。

  萬萬沒想到，死神居然在他這個靈子監測專家前，玩弄這種小手段。

  「他們來了。」

  藍染目光注視前方。

  空間的屏障如鏡面裂開，煌煌如日的靈壓仿佛在一瞬間，將整個王殿燒成灰燼。

  山本元柳齋雙手持刀衝出黑腔，眼前的景象，讓他意識到偷襲失敗，心裡微沉，對方看樣子是有準備守在這裡。

  身後的黑腔閉合，封鎖退路。

  這片空間開始呈現格式化，先是黑暗籠罩，接著是一片高樓大廈在地面林立。

  現世的場面呈現在這裡。

  白石腳踩在天空之上，左右環視，輕輕嘆一口氣道：「果然沒那麼輕鬆，我說描繪的計劃那麼好，敢情是做夢啊。」

  山本元柳齋和藍染都不在這裡，只有薩爾阿波羅他們站在空中，沒有呈環形，而是聚集在一起，站在前方。

  「伱們的一切都在藍染大人的掌握之中，死神毀滅，世界毀滅，這些都是既定的命運。」

  薩爾阿波羅攤開手，點燃著粉色光焰的漆黑尾巴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