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約會的清晨

  九月二日。

  清晨。

  天灰濛濛的，一點魚肚白在東方露頭，如初生的義軍，還沒有到六七點橫掃天下的程度。

  他在呼呼大睡。

  拉門已打開，腳丫子踩在地面的咚咚聲傳入耳中，很有敲鼓的節奏感，「白石，你醒醒。」

  「唔，再睡會。」

  白石察覺到熟悉的靈壓，不太想睜眼，側身，想要繼續睡。

  身邊的人又開始搖晃肩膀，「已經二號了。」

  「誒，」他嘆口氣，零點一過就是二號，難道要零點醒嘛。

  想歸想，白石沒有責備對方，慢悠悠睜眼，看著湊近的臉頰，和遠距離看起來沒太大的區別。

  臉頰上似乎裹著一層薄薄的玉石外衣，晶瑩剔透。

  一雙眼眸清澈，不見半點渾濁。

  「你醒了，趕緊換衣服啊，提前準備下。」

  「哦，」白石應了一聲，腦子有點懵，看外面的天色，應該是四五點左右吧？

  這也太早了。

  他心裡吐槽一句，決定彌補睡眠的時間，伸出手道：「拉我起來。」

  「哦，好。」

  虎徹勇音不疑有他，握住他的手往上一拉，問道：「你真的沒問題嗎？」

  白石順勢靠在她身上，胸前的彈力很緊繃，頭枕在左肩，有氣無力道：「勇音，這句話伱總共問了幾百遍。」

  耳邊的聲音有幾分癢。

  虎徹勇音面紅了，不是貼的太緊，是她意識到，自己確實問過很多遍，弱弱道：「應該沒那麼多次……」

  「你不用覺得害羞，不管多少遍，我都會回答你。

  放心，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白石抬起頭，沒繼續壓著她，那樣的話，就要壓不住底下的槍，伸手撫摸她的臉頰，指尖穿過柔軟的鬢髮，「你和松本將能做的事情都做了，接下來就相信我，好嗎？」

  「嗯。」虎徹勇音點頭。

  白石打了打哈欠，人已經醒過來，就沒有繼續躺下去，道：「我換衣服了。」

  「我幫你拿。」

  虎徹勇音對此是相當積極，連忙將亂菊挑的和服翻出來，雙手捧給他。

  白石接過衣服，看著還站在那裡的她，故作嬌羞道：「你想要看我換衣服？討厭，色胚。」

  「誒，不，不是。」虎徹勇音慌忙轉過身，雙手捂臉，感覺有點發燙。

  她真沒那個想法，就是光顧著想卯之花隊長的事情，腦袋沒轉過彎。

  白石脫去隊長羽織，解開腰帶，將死霸裝也脫掉，穿上亂菊買的和服。

  這件和服是藍白色，有清高的梅花圖案點綴，價格昂貴，花掉虎徹勇音三年存款。

  貴是貴。

  穿起來是真的舒服，布料宛如十六七歲的少女肌膚，光滑舒適。

  色調是很自然的天空藍和梅花白。

  喜歡在夏季藍白搭配的卯之花烈，看見這樣的藍白色，想來是不會覺得討厭。

  松本亂菊在和服方面的眼光確實是很尖。

  「好了。」白石喊一聲。

  虎徹勇音轉過身，臉瞬間充血，視線里，白石的腰帶沒有繫上，衣服松松垮垮，腹肌都露在外面，「請系好腰帶！！」

  「哈哈，你的反應還真有趣啊。」

  白石笑了笑，才將衣服穿好，問道：「你看看怎麼樣？」

  她手指悄悄移開，確認是真的穿好，才放下手，點頭道：「嗯，很好，就是頭髮短點，衣服有點皺褶，我幫你理順。」

  「頭髮是沒辦法，先前在志波家，天太熱，我讓空鶴幫忙剃頭。」

  白石摸了摸腦袋，頗為無奈。

  他的習慣和尸魂界不太相同，其他季節還好說，一到夏季的話，只想剃個寸頭，讓自己涼快涼快。

  然後到冬季，頭髮又會長起來，能夠保暖。

  虎徹勇音繞了一圈，幫忙將和服拍順，再回到跟前，信心還是不足，「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白石抬手彈一下她的腦門，無奈道：「你還要問幾遍啊，才剛剛答應我，又忘記。」

  「對不起……」虎徹勇音弱弱回一句，手捂著腦門，她實在是很擔心啊。

  假如不成功的話，卯之花隊長就要永遠離開她的世界。

  一想到這個，她心裡做再多的準備，都覺得不踏實。

  白石沒繼續這個話題，聊一下輕鬆的事情，緩解她內心的不安。

  聊著聊著，涅音夢提著食盒出現在門外，看見屋內的虎徹勇音。

  她眨了眨眼，心裡默默決定，下次要來得更早。

  這樣的競爭意識，讓她在門口微微一愣，想要搞清楚為什麼。

  白石在裡面招手道：「音夢，香水拿過來沒有？」

  「拿到了，」她回一句，脫下木屐，邁入屋內，手從懷中掏出香水，遞上前，「鵯州說，噴一下足夠，太多的話，氣味會過於濃郁，讓人察覺到異常。」

  白石伸手接過香水，瓶子晶瑩剔透，材質類似於水晶，裡面的香水是粉色，「今天的早餐是什麼？」

  「粥。」

  涅音夢打開食盒，從裡面端出燕麥粥，一盤烤三文魚，一盤煎牛排。

  將菜擺在桌上，她又擼起袖子，開始打掃屋子。

  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日常。

  虎徹勇音站起來道：「音夢，我也幫忙。」

  「不用。」

  涅音夢攥緊抹布不放，深綠色眼眸有幾分警惕道：「這是我的工作，請你好好坐在那裡。」

  「好吧。」虎徹勇音重新坐在案几旁，聞著那股肉的香味。

  白石喝口粥，問道：「你要不要來點？」

  她連忙擺手道：「我吃過了。」

  「是嘛，音夢的廚藝很好，你不嘗嘗太可惜。」

  白石沒強求，繼續吃早餐。

  涅音夢聽他的誇獎，擦的格外賣力。

  等用過早餐後，白石擦了擦嘴，起身道：「不能讓女士久等，我先去了。」

  「記得到地方再噴，別提前讓香味發散。」

  虎徹勇音不太明白香水的效果持續多久，卻還是提醒一句，不要在路上噴。

  「安心啦，你乖乖等著我的好消息。」

  白石將斬魄刀插在腰間，隊長羽織和死霸裝能夠換掉，刀是萬萬不能離開觸手可及的範圍內。

  虎徹勇音眉宇間掛著林黛玉般的憂愁，點頭道：「嗯，我相信你。」

  「……」白石張了張嘴，決定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人使用踏前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