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無憂無慮的清晨

  夏季的夜晚總是那麼明亮，無數繁星懸掛在空中，圓月居於中。

  卯之花烈很喜歡賞月。

  每當她仰頭看著圓月，看著星光點點的夜空，心中那無處安放的戰鬥欲望都會找到寄託。

  心靈會變得平靜。

  今晚是沒有那個空閒時間。

  晚風燥熱，卯之花烈瞬步在瀞靈廷，配合五、六兩位隊長的速度前往朱窪門。

  事態緊急，三人肯定沒時間休息到明早出發，只有連夜加班，一路直奔南五區的交戰地點。

  技術開發局對流魂街的監視不是無死角，很多地方都看不到，但過於強大的靈壓衝突，絕對是瞞不過他們。

  白石的靈壓無法捕捉。

  碎蜂和柳生月影交手的靈壓還是被他們捕捉到，交戰的位置發到三位隊長的傳令神機上。

  卯之花烈趕到竹林外，原先茂密的竹林僅剩外圍一點點，中央光禿禿，人為的痕跡非常明顯。

  她蹲下身，手摸在地面，這裡的靈壓早已經消散，想要用縛道追蹤，基本是不可能。

  藍染從另一個地方趕來，道：「那裡沒有靈壓殘留。」

  「我那邊也是一樣。」

  朽木白哉落地，表情依舊維持朽木家代代相傳的高冷。

  「我們還是慢了一步，」卯之花烈嘆口氣，營救行動變得麻煩起來。

  藍染提出中肯的建議道：「我們集中搜尋一下南五區這裡，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只有這樣了。」

  卯之花烈點頭，不得不採取這種沒效率的慢辦法，希望白石碎蜂能撐久點。

  …………

  外面的搜尋沒有引發柳生月影關注，據點的結界強大又隱蔽，不是找到固定入口，那就是一座普通的山。

  這就是她敢於不挪窩的底氣。

  今夜她睡得很安穩，到次日清晨被尖叫聲吵醒。

  她也沒有生氣，睜開眼，笑吟吟看著擠在邊上的柳生一郎道：「怎麼了？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和我一起睡覺，還總是不老實地扒拉我胸口衣領。」

  柳生一郎看著自己上身纏繞的繃帶，被子下面涼颼颼，又看一眼渾身都是輕薄紗衣的柳生月影。

  頓感頭疼。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那個小孩子。」

  柳生月影手撐在床上，緩緩坐起身，姿態慵懶，輕薄紗衣之下的軀體更是透露出熟透了的魅惑氣息，眼眸含笑道：「你昨天似乎想要勸我改邪歸正，我倒要問問伱，什麼是正？什麼是邪？」

  柳生一郎聽到這個話題，面色嚴肅道：「不盜竊、不殺人、不欺負弱小，靠本事賺錢養活自己，這就是正道。

  反之，盜竊、殺人、欺凌弱小，那就是邪道。」

  「呵呵，這不過是貴族們閹割底層的話語，放出對他們有利的標準，讓你們這些笨蛋去遵守，然後他們收割利益。」

  柳生月影白嫩的臉龐浮現出嘲弄之色，「你看看那些貴族，有幾個符合你的標準？

  你真是愚蠢啊，不過，就算是這樣的你，母親還是最喜歡了。」

  柳生一郎並沒有被她的言語所動搖，道：「狗吃屎，難道人也要去吃屎嗎？母親，貴族們的罪惡，不是你作惡的藉口。」

  「你還是不懂。」

  柳生月影輕輕嘆口氣，看來光用語言想要教育叛逆的兒子，顯得有些不足。

  也可能是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不太好，關那麼多年沒說話，言辭沒往日那麼犀利，是情有可原。

  「就讓我用行動告訴你吧，一郎，在這個沒有意義的尸魂界，想要自身獲得價值，不是依靠你口中的道德和正義，唯有力量能決定一切事物的價值。」

  她站起來，朝這裡逼近。

  柳生一郎眉頭皺了皺，下意識想要避開，視線一陣模糊。

  柔軟無骨的身軀徹底黏在他身上，一隻手搭在肩膀，從掌心湧來的靈壓剝奪他行動能力。

  另一隻手鑽進掩蓋的被子。

  「道德、正義，始終是懸掛在人的口中，可左右人身體的是本能。」

  柳生月影似乎醉了，醉的面容嫣紅，眼眸朦朧如一汪秋水，聲音也有幾分迷醉，「你無法反抗，也無法遏制這股本能。」

  「沒什麼值得羞愧，本能產生的欲望將會刺激人想要改變自己，女人、錢財、衣服，甚至是讓自己更強大。」

  柳生月影抽出左手，用舌頭洗乾淨手指，繼續在耳邊說，「這個世界的一切美好都是屬於強者，拋棄你所謂的道德正義，乖乖聽我的話，我會讓你變強。

  就像你小時候，我哪次沒有滿足你的願望？」

  語氣溫柔，還有幾分莫名濃烈的花香。

  柳生一郎覺得三觀快要被震裂，明明是想要勸母親別繼續作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好好想清楚，我有的是時間等你回答。」

  柳生月影拍了拍他的肩膀，並不要求他立刻改變，時間還很長，慢慢來。

  她相信，在自己的教導下，兒子很快會回歸到正確的道路上。

  被世人口中的善惡觀約束，被世人影響的意志，又怎麼可能成為強者。

  真正的強者不是被世人意志影響，而是去改變世人的意志。

  所謂黑白，也不過是強弱之間的轉換。

  柳生月影離開臥室，心想，等一郎想通了，就幫忙弄把淺打。

  她走到大廳，僕人們已經準備好豐盛的早餐在桌面，「你去將食物端給一郎，順便幫他解決一下本能的困擾。」

  考慮到兒子年輕氣盛，一次未必能消火，她決定讓女僕幫忙。

  能被她看上的女人，姿色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是。」女僕蒼白的臉龐慢慢恢復血色，剛才那一手指，差點沒嚇得尿褲子，還以為要被殺掉了。

  柳生月影在這些僕人心中，就是惡魔般的存在，一舉一動都會造成驚懼。

  這也是她刻意營造的氣氛。

  柳生月影坐在上首，開始享用早餐。

  沒有煩心事的清晨，讓本就美味的早餐吃起來更美味。

  再一想到障目空間的兩名隊長還挨餓，她心情愈發好，夾起一塊魚肉，「真是兩個可憐的倒霉蛋。」